渣五十五(1/2)
“亲爱的, 明天下午老地方见。”
落款是一个字母Q, 字迹清秀工整, 显然一笔一画都花了心思。
晏阳靠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地看手里的便签纸,淡蓝色, 纸上带着还没散干净的男用香水,形状也不是标准的轴对称心形,下面的尖尖儿斜斜地扭到一边, 勾出一个分外暧昧缱绻的弧度。
新房子收拾好后, 主卧就他和俞暖树住过,这张便签纸不是他的,那就是俞暖树的。
晏阳拧起眉头, 满心不舒服,想起他家小俞总吻着他低声说“我爱你”, 表情总是严肃又认真,脸上却带点儿薄红……那都是骗他的不成?
虽然这场恋爱始于俞暖树的强势逼迫, 晏阳一直保持着可有可无的佛系态度, 但自从开诚布公地谈过后,晏阳承认自己确实挺喜欢俞暖树,有想过就这么跟他好下去得了。
前提是俞暖树真喜欢他, 真把他当男朋友看待。
可这张便签纸……晏阳闭眼躺倒在沙发上,明知道没弄明白事实真相前最好别妄下定论, 但要是“病”发作起来讲道理, 那就不是病了。
晏阳深知自己那点儿毛病, 但没什么用, 他尝试过好几年,就是控制不好。本来他对俞暖树没这方面的心结,这张该死的便签纸成功改变了他的心境。
晏阳瞬间有些后悔了,想趁着对俞暖树的感情不深,干脆收回这份“喜欢”得了——反正这事儿他做着熟练,自知是个薄情寡义的人渣,跟人维持一段长久稳定的恋爱关系才更不习惯。
横竖就是一辈子,他一个人也能过得好好的,没必要承担风险动真感情相信别人,哪天被绿了就是自找的虐。
晏阳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想起里潼曾经说过他的话,不得不承认里潼是对的。
“宝贝儿,你就是缺爱,不敢爱别人,还怕被别人爱。”里潼当年被他拒绝后,要笑不笑地挑起眉,手指在他心口上戳了戳,“敢撩我又不敢用真心,忒怂。”
一针见血。
晏阳叹了口气,无奈地勾勾嘴角,距离他高中时代被里潼表白已经有四五个年头,可这么些年过去,他还是没什么长进。
还是怂。
傍晚俞暖树回到家,晏阳正在一楼的浴室里洗澡——其实二楼主卧有独立浴室,但晏阳做事儿一向随心所欲,之前在俞暖树家稍有收敛,回到自己家就想怎么着怎么着。
俞暖树随手将西装外套一挂,换了室内拖鞋,又半蹲下来,十分严谨地将晏阳弄得乱七八糟的鞋子一一按顺序排好。其实晏阳生活中不算懒,毕竟有那么个苦出身,近段时间才被惯坏了——先被手脚过于勤快的助理惯着,俞暖树不允许他和助理住一起后,又自动接过了惯着他的“重任”。
俞暖树从来不说晏阳什么,看见晏阳弄乱了什么,通常是一声不吭地收拾了。他总觉得晏阳年纪小,被他管着是应该的,同时他惯着点儿晏阳也是应该的。
很有点儿“责任和义务”的意思。
客厅的沙发和矮桌上也乱了一小片,俞暖树十分强迫症地一并收拾了。他拿起散落在矮桌上的几本书——全是外语专业书——插好歪歪扭扭的书签,一本叠一本地摆整齐。
书本被他挪动几下,露出底下的一张浅蓝色小纸片儿。俞暖树以为是张没用上的书签,没怎么在意地拿起来,脑子里顿时“嗡”的一声。
“亲爱的,明天下午老地方见。”
落款Q——这又是哪只他不认识的狐狸精?
几分钟后,晏阳穿着件浴袍从浴室里出来了,瞥了眼坐在沙发上的俞暖树,微微皱了皱眉头,转身给自己倒了杯洗澡前泡好的柠檬水:“回来了。”
俞暖树没说话,好一会儿,晏阳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他一杯柠檬水喝了一半,俞暖树从背后抱住他,沉声问:“今天去哪儿了?”
晏阳答应过俞暖树出去玩儿要告诉他,起码得说一声去哪儿了,和谁去的——去里潼家尤其得说。虽然觉得被这样管着挺烦的,但俞暖树说这些话时,晏阳看着他强装没吃醋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心软。
既然他俩儿在谈恋爱,要想维持一段长久稳定的关系,出去干点儿什么和对方报备一声无可厚非。晏阳自认光明磊落,没多想就同意了。
晏阳平静地喝完剩下半杯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缺心眼儿——答应俞暖树的时候,居然没反过来同样要求俞暖树。
他又不是真不在意俞暖树在外面干了什么,要真不在意,刚才在浴室里生个屁的闷气。
“行程表你那儿不是有么?”晏阳淡淡地说,“别的地方一个没去。”
尽管心里对晏阳充满不信任,俞暖树还是沉住气,再想旁敲侧击地问点儿什么时,晏阳先开口了:“你呢?哪儿去了?”
俞暖树一愣,这还是晏阳第一次主动问及他的行程,心里莫名有些愉悦,暂时将那片便签纸抛到脑后,老实地一一说了自己去了哪儿哪儿哪儿。
晏阳听他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通,连路上停下来买了杯无糖奶茶都翻出来说了,吃惊之余又挺想笑的,总算隐约明白了——他家小俞总巴不得他查岗呢。
“那家奶茶你不是想喝吗?我刚好路过看见,就买了。”俞暖树蹭蹭他颈侧,嗅着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嫌弃地补充一句,“在车上尝了一口,也就那样儿。”
晏阳接过他从玄关柜子上拎过来的奶茶,其实他对这玩意儿的喜爱程度也就一般,毕竟就算无糖的喝多了也会胖,那天也就顺嘴儿那么一说,没想到俞暖树还惦记上了。
他就着俞暖树用过的吸管喝了一口,含糊地说:“你就是故意的吧,老想让我吃你的口水,心机boy俞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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