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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寤寐(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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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行渊静默地注视了我片刻,依旧是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www.dizhu.org

然而,就在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转角的那一个瞬间,我听见兜里的个人终端“叮”了一声。

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条收到转账的提醒消息:

安潭先生,您名下的账户于五月三十日下午十八时二十三分收到如下转账,交易明细如下——

转出的账户挂在研究所名下,金额是三个月的工资——但研究所的工资一直是月结的,也就是说,这笔金额中多包含了两个月的工资。

除此之外,交易明细中还有一条附言:

很遗憾,没有您的加入,R436项目只能暂时搁置。

但不论何时,我们始终欢迎您回来。您的名牌会被一直保留在研究所中,直到您重新加入我们的那一天。

……看来这多出的两个月工资是给我的封口费了。

而这条附言则是给我的警告:第一,R436项目因为我的缺席搁置了,也就是说,他们会掩盖掉一切有关R436项目的文件资料,先不说我现在手上没有证据,就算真有警察来搜查,也未必搜查得出什么。第二,研究所内有我的名牌,而我也的确正式在这里工作了十个月,这很可能是他们威胁我一旦秘密泄露,就要把我也拉下水的意思。

我对第二条倒是没所谓,捏造出的“证据”终归不会是真的——但实际上,附言的第二段也的确不是我猜测的那个意思,而是另有一层含义在,但这是后话了。

总而言之,关键在于第一条:我没有证据,而他们又把关键文件隐藏得很好,这就断了物证;至于人证,我毕竟只是从纸上看来的R436项目,而严行渊……很明显是他们的人,他会站在我的对立面,而不可能来帮我。

这件事情于我,好像就这么陷入了死局。直觉告诉我现在立马收拾东西走人,退了封口费撇清与研究所的一切关系,或许这件事就会像过去二十年间我经历的无数琐事一样,在时光的洪流中被冲淡,终至遗忘。但理智又告诉我不可以——我可以肯定,R436项目绝不会像附言中说的那样就此终止,那不过是一个幌子,而真正的R436项目,一定从此时此刻、甚至更早以前、就在这间研究所的某处进行着,等到“蛛巢”病毒初具雏形后,他们可能又变本加厉地继续开启R437、R438……

那之后的几天我依然按时去研究所上班,只是严行渊关闭了我在K31号实验室的权限,不声不响地把我赶到了隔壁去——研究所中真正对R436项目知情的人少之又少,而他可能是除了正副所长外,我认识的唯一一个。他这么做,便是等同于切断了我与R456项目任何可能的联系——

初见时严行渊便划在工作台上的那条分割线仿佛突然有了形体,化成一道沉重又冷硬的厚厚屏障,彻底将我从他的世界中剥离了出去。

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直到……

“潭哥,我听说你过几天就要走了?”和我共用一张实验桌的实习研究员叫俞青阳,比我小一岁,但比我低了好几届——他还在读大二,是我的直系学弟,在我被严行渊从K31号实验室赶出来的这十来天里渐渐跟我混熟了,称呼我的方式变渐渐从循规蹈矩的 “安学长”变成了“哥”。

“不是过几天,”我纠正他,“就是今天。”

“为什么啊?”俞青阳问我,“是嫌他们给你的待遇不够好吗——”

“那倒不是。www.dizhu.org”真正的原因我当然无法说出口,只好跟他绕了个弯子,“只是我个人喜好问题——我感觉这里的核心研究领域……我其实不是特别感兴趣,因此没有留下来的打算。”

俞青阳“哦”了一声,声音陡然低了下去,像是在喃喃自语,等传到我耳中,便只剩了断断续续的几个字眼:“……潭哥要走的话……学长……肯定很失望……。”

我奇怪道:“小俞,你在说什么?谁很失望?”

“没什么。”俞青阳顿了一下,似乎本不打算继续说,但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问我,“潭哥,你认识思白……霍思白学长吗?”

这名字乍一听有些耳熟,但我一时却想不起来:“……好像有点印象。怎么了?”

俞青阳说:“他……算得上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之一吧。不过他比你低一级,今年才毕业,也难怪你不认识他。但他真的很优秀,我的很多朋友……还有我,都很憧憬他。”

“我之前听人说,霍学长本来毕业之后也是要来这个研究所的,但潭哥你要走的话,我想他应该就不会来了。”

经他这么一说,我的确想起来了,去年的确在学院的照片墙上见过这么一个人——我这个专业历年招收的学生数量都很有限,不过我跟他们没太多交集,基本只停留在知道名字见过照片的程度。

不过,我还是没能理清楚俞青阳的逻辑,越听越觉得离奇:“……你说什么???”

“潭哥……”俞青阳停顿片刻,“你是不是从来不看校刊?”

“……对啊。”我心道,那种光是八卦版面就占了一大半的刊物,有什么看头吗?

俞青阳轻轻叹了口气:“几个月之前,那上面登了一篇思白学长的访谈录,标题叫‘男神访谈录:校草也有白月光’。”

我其实对八卦并不怎么感兴趣,更何况我跟这位八卦中心也没有交集,于是只顺着俞青阳的话问了一句:“听起来,这是在借校刊之手递情书了?后来怎么样,成了吗?”

俞青阳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没有。”

“思白学长说,他喜欢的人……是一朵高岭之花,谁也摘不下来——他也从不对此抱有希望,只要能远远看着,就觉得足够了。”

他这话明显意有所指,一字一顿间仿佛埋了一条暗线,只露出一点模糊的端倪,如果循着它继续往下想……

就在此时,实验室内突然发出了警报声,尖锐刺耳得几乎能划破人的耳膜——

虽然刺耳程度相同,但实际上,这个警报并非最高级别的撤离警报,而是一个中度运行故障示警。我皱起眉头,从工作桌上拿出一副一次性耳塞戴上,顶这阵仍未能被彻底隔绝在外的警报走向了它的源头——一个正在运行之中的液态试剂贮存柜。

贮存柜只有半人高,我不得不蹲**,试图通过半透明的柜门看见里面的情况。

半透明的柜门因为常年被精心维护,光洁平整有如镜面,反射成像的清晰度堪比K31号实验室的大门——

可镜像中,除了我,竟还有一个狞笑着,猛然向我扑过来的……熟悉又陌生的人影!

——俞青阳!

但我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了,后颈倏地传来一阵剧痛,我在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安潭,好久不见。”我刚睁开眼,视野中便有一片蓝色的光晕从正中裂开一条白缝,随即,蓝色的光片向两侧滑落,取而代之出现在正上方的是一张皱纹横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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