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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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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医声音哽住, 准备出口的话被对方一猜既中, 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舌头。

“大公子,果然博学多才。”

巫医尬笑。

沈臻婳手捂脑门, 无力的瘫倒在塌上。

公子寤生扭头冲她笑了笑:“小儿手倒是伸得长, 连车队的巫医都是你的人。”

“大公子所言何意?季华甚是不解。”

沈臻婳继续装傻。

公子寤生突然终止了探究, 招呼巫医为她包扎伤口, 自己则在帐中的矮几前坐了下来。

贾神医走到她身前,借着检查伤口, 与她眼神交流了一番。

“你们该不会让本公子出去吧?”

公子寤生持了酒爵, 讥讽一笑。

“自然, 那我们还是……”

老贾拉着她准备遁走。

公子寤生一声阻住了他:“就在这包扎。”

老贾呆了呆,冲她使眼了色。

“巫医放心,大公子绝不会像皇鼠小孩一般趁人之危的。”

“那可说不定。”

公子寤生轻飘飘的乜了眼说话的沈臻婳。

沈臻婳咽了咽口水,确认是个狠角色。

最后沈臻婳还是在公子寤生的帐内包扎了伤口,好在他目不斜视, 一直都在专心饮酒。

“大公子,卫公子州吁传唤在下, 季华……”

“我与你一同去。”

话毕,他放下酒爵起了身。

老贾深思奥妙的看着她, 满满“八卦”之色溢于言表。

“还愣着干甚?”

见她还站在原处, 与巫医大眼瞪小眼,公子寤生扭头朝她望来, 沈臻婳脑袋一低, 忙走到了他的身后。

转身撩开帐帘的公子寤生嘴角忍不住上勾。

*** ***

公子州吁的大帐, 贵子贵女挤坐一室,所有人没料到郑公子寤生会和孟家季华一同进去,笑闹声一收,齐齐从座塌上起了身。

公子州吁更是是主位坐塌走下,朝公子寤生迎了上来。

跟在公子寤生身后的沈臻婳快速抬眼,将在场众人一扫。

左上首位是卫三公子晋,公孙郑裕兴,相国之子石厚,右上首位依次是郑公子段,宋公子……郑公子段?

沈臻婳不由多看了眼坐在右手首位的郑公子段,她想起来了。

【郑伯克段于鄢】

郑叔段谋反不成,死前曾逃往卫寻求庇护。

难不成公子寤生掉入山崖,是郑公子段所为?

沈臻婳看向公子寤生的背影,不免多了几分同情,亲妈胞弟都不喜,他这人是有多悲催呀。

“大公子请上坐。”

公子州吁客气了一下,公子寤生当仁不让,连句客气话都未说,便撩袍坐上了他先前的位置。

在场众人皆掠过一抹不自在的神色。

这么一个不够圆滑,情商又超低的人,难怪颜值这么高,四海八荒之内却没有他的传说。

沈臻婳觉得自己的心理戏太多,袖子拂了拂,依照周礼行了礼。

“小儿你可知该当何罪?”

公子州吁站在公子寤生的位下,怒气冲冲的指着她。

沈臻婳仰头一笑:“回公子,孟季华不知。”顺道改成了坐姿。

“不知?!”公子州吁走到她面前:“你勾结楚人挟持我等,还私放楚人,还不知自己何罪?!”

“何罪?”

沈臻婳轻飘飘的反问。

公子州吁怒气更炙:“叛国大罪!”

沈臻婳讥讽的笑了。

救人还有罪了

“你笑什么?”

“在座有我齐人吗?若无有,孟季华叛得是谁的国?”

笑声掩不住从四周而来。

公子州吁恼羞成怒,一把拔出了腰上的佩剑:“小人雌黄,本公子现在就杀了你。”

沈臻婳连个眼皮都懒得抬:“公子无罪杀人,便是卫国的教养吗?”

“兄长。”公子晋冷不丁出声替沈臻婳求了情:“齐孟季华到底也算救了我们。”

也算救了他们?

沈臻婳嗤笑:“楚人劫贵人,非季华所愿,更无人可料……”她抬头看向举剑停在她脑袋上方的公子州吁,眼里的讥讽毫不掩饰的向他摊开。

这么多甲士护卫环绕,还能被二十几个楚人劫持,是谁的问题?

众人心里都有一本账,因此他们虽看着卫公子州吁向孟氏发难,既不相劝,也不阻止。

“成王时楚君便受封为子爵,请问公子,何来异国?!”

沈臻婳一席话问的公子州吁哑口无言。

众贵子不由暗赞孟季华的刁钻。

如果公子州吁仍坚持宣称楚是异邦,“他”犯得是叛国之罪,那才是真正的藐视王权,以上犯上之罪。

“君臣相见,尚有见礼物换;且不说季华救了公子,单是对势弱百姓,也不用拔剑相对吧。”

沈臻婳一袖子挥掉对着她的剑锋,哪有她口中半点“势弱百姓”的模样,公子州吁正在发难,沈臻婳道了一声“剑来”,她的随护也不知从哪冒出来,捧着熊通赠与的长剑便跪在了她的身后。

“主公。”

沈臻婳刚转身拿起熊通的佩剑。

公子州吁便吓得退了好远,迭声唤出自己的护卫。

卫国甲士拔剑相向。

夸张的模样,惹得沈臻婳讥讽一笑。

沈臻婳优雅的起了身,终于将目光对上了看戏良久的公子寤生:“此剑,名唤黎王。”

沈臻婳横剑于身前,好在在场诸位看得仔细。

“楚人自称火神之后,黎王剑,既是火神之象征,也是楚君权之代表。现任楚君继位后,便将黎王剑赠与了他的族叔芈熊……”

“你是说劫持我等的是楚公子熊?”

沈臻婳的言论,让在座众人掩不住惊讶,纷纷议论起来。

沈臻婳依旧眼望公子寤生:“楚与中原诸国向来不亲,华以为还是以和为贵,减少冲突为上。”

公子寤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沈臻婳被他看得心惊,好似露出了什么马脚一样。

众人诧异的看着沉默相识良久的公子寤生与孟氏季华,黑衣公子高华冷峻,白袍少年清靡脱尘,一股难以言喻的微妙气息在两人之间流转。

沈臻婳避开目光,将黎王剑收于身后。

“若无人再有异议……”公子寤生转向公子州吁,公子州吁急忙挥手,他扯了下唇,从塌上站了起来:“既然如此,便将这小儿送与我帐内好生休养吧。”

“且慢。”

公子晋叉手向公子寤生建议:“公子与小儿同住,于礼不合且多有不便,不如命人在公子帐旁,令设一顶帐篷吧。”

公子寤生玩味的看了她一眼后,对公子晋笑回:“晋公子甚是体贴。”

“体贴”两字甚卫刺耳。

沈臻婳看着替她出头的公子晋,两条秀眉不禁拧了起来。

*** ***

退出公子州吁的帐篷,沈臻婳便躲进了她“表妹沈氏”的帐里。

她刚把老贾招来,想要商议对策,接二连三的贵女求见,让她一刻不得闲。

这边看看,日后公子州吁的大夫人,年轻守寡的世子夫人;那边看看,她的族嫂,她的弟媳……像是拿到游戏脚本提前开了挂,看着眼前这些对她一脸花痴的各家贵女们,每个人的头上都好似贴了一张命运的标签。最有意思的是公子晋前世的宠妾,她宿敌石氏桃姬也在场,对她同样露出一副“一脸痴迷”的神色。

看来她男人比做女人要成功。

沈臻婳自嘲,躺在塌上扮虚弱,只是可怜她的“表妹”,很快就被众贵女当成了众矢之的,明褒暗贬的冷箭不断向她放出,她只能默默的点头称是。

可怜啊可怜啊。

为了解救影子,也为了解救她自己,沈臻婳双眼一翻,倒在了塌上,老贾反应够快,立刻“请”咋呼的贵女们全部出去。

*** ***

“还没查到?”

公子寤生视线越过卷起的帐帘,一群鲜衣娇娇叽叽喳喳的正从隔壁间帐篷里出来。

隰羽摇了摇头。

公子寤生下巴朝外扬了扬:“你认为那人会是鬼藏老人传说中的关门弟子吗?”

隰羽表情震惊,缓了好半响才结结巴巴的回道:“不……不能吧……”

也是,生于上古,与天地同息同寿的鬼藏老人又怎会收一名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为弟子呢?

公子寤生低头浅笑,认为自己想太多了。

*** ***

帐内人一空,耳边顿时清静了。

可惜贵女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来禀告,说是她那建在公子寤生旁的帐篷建好了。

老贾合上药箱,跟阿绿要了一杯水,在矮几前坐了下来:“你这都是什么事咯。”他摇了摇头,重重叹了一口气。

沈臻婳翻身下了塌:“欸,您老怎么来了?”接过阿绿递上的水,分外殷勤的将它送到了贾神医的眼皮下。

贾神医白了她一眼,接过陶碗大口好了好几口:“还不是你小子闯的祸。”他重重将陶碗丢在几上:“让你不要多管闲事,现在可好,把人治好了,人家都快抄到咱们老巢了。”

“什么意思?”沈臻婳在他对面坐下,面色不由沉重了起来:“莫不是他查到……”

“不是忘尘居。”老贾压低声音,鬼祟祟的凑到她耳边:“他查到治伤药中,有一味只有鬼藏山有。”

他竟然为了查她,不惜刮骨取药,让人去查药源。

这公子寤生还真是一个狠角色呀。

看来在青山之上,不但她奋力演好阿婳这个角色,他也是。

沈臻婳讥讽一笑,扭头去看令狐拓羊肩,两人齐齐摇头,表示对方没查出什么。

贾神医盯着她的脸,一脸的疑惑不解:“老夫倒是好奇,这郑国大子怎么一眼就将你认出。肤色不一样,性别不一样。”他指了指她的假喉结:“该有的都有。就算要认……也应该是她才对。”他指向离他们不远的“沈氏”。

“沈氏”双眼一睁。

对呀。

影子跟她有七八分像,就算公子寤生要认,也应该认她才对,怎么一眼就料定她是阿臻?毫不怀疑是“沈氏”?

“莫不是……”沈臻婳转向贾神医,不确定的开口道:“他真爱的是男人?”

贾神医送她一个老大的白眼。

***

沈臻婳撩开帐帘,不意外公子寤生在场。

他在灯下拿着一卷书简看着,见她进来,道了声:“过来。”又低下了头。

沈臻婳移步到他面前,见他没有理她的意思,只好在他对面坐下。

“你与卫公子晋是什么关系?”

沈臻婳倒是没料到他开口问得是公子晋,她低下头掩盖脸上的异样:“季华怎会与卫公子晋相熟?”

“卫公子倒是对小儿青眼相加。”

公子寤生丢了书简,目光锐利的朝她看来。

沈臻婳莞尔一笑:“可能是卫公子惜才吧。”

“惜才?”

公子寤生讥讽,闪电钳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到了他的膝上。

“你到底是谁?”

他捏住她的下巴,目光深邃。

“公子希望在下是谁?”沈臻婳迎上他的视线:“想找的又是谁?”笑容戏谑,眼神越来越讥讽:“公子的情人?欠债人?还是——心上人?”

“脱了这层遮羞的衣裳便知。”

公子寤生眼神一厉,伸手探向她衣领的一瞬间,沈臻婳袖中抖出的匕首已抵在了他的脖上。

人可以上两次当,却不可以吃两次亏。

沈臻婳缓缓勾起了嘴角:“公子尚未回答季华的问题。”

“你要杀我?”

公子寤生嗤笑,显然不信她敢冒全族被灭的危险杀了一国大子。

“孟某不敢。”她说是不敢,手上的匕首却往他的脖上送了送,一道血痕随即而出。

公子寤生皱眉,面色紧绷的俊脸突然意味深长的勾嘴一笑:“你倒是什么都敢。”

沈臻婳不喜欢他脸上的笑容。

“公子若能答应在下,不再辱没斯文,威逼孟某,孟某自会恭恭敬敬地伺候公子。”

沈臻婳嘴角一哂。

公子寤生的心情倒不好了,弄得真像他急不可耐,喜好男色一般。

公子寤生放开沈臻婳,坐回了原位:“为何女扮男装?为何诈死?为何冒充齐孟氏?你与卫国沈家是什么关系?”

面对公子寤生一连贯不断点的发问,沈臻婳很是淡定的翻出一条锦帕擦了擦沾了血迹的匕首。

你问我就答,老子还要不要脸了。

“你既不劳辛苦护送沈家嫡女回卫朝歌,朝歌沈家对你自然非比寻常。”公子寤生夺走她手上的锦帕,拿她这条擦匕首的锦帕去擦他脖子上的血迹。

公子寤生敷衍的擦了几下后,将锦帕丢到了几上。

这是想拿沈家来要挟她呢。

沈臻婳抿了下唇。

对于她来说,拿沈家威胁她,还不如拿她身边的小侍女来威胁她比较有用,不过她是不会告诉他的。

沈臻婳嘴角一哂:“孟某乃真真男儿何来假扮之说!”

公子寤生磨了磨牙:“本公子真真想烹了你。”

沈臻婳支起胳膊撑在几上,笑嘻嘻的看着他道:“不如公子先告诉在下,公子寻的是何人?或许季华有办法帮公子寻到呢?”

“帮我找到?”公子寤生戏谑的看着她,深不见底的眼瞳突然在她脸上定住,她被他看得全身发毛。

“阿臻~”

他看着她,像在青山上很是稀疏平常的唤了她一声。

沈臻婳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公子所寻之人叫阿臻吗?此人是男是女?让公子如此魂牵梦绕,该不会是……”

“小儿!”

他目光紧紧锁着她,莫名让她失去了继续逗弄他的兴趣。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了?

*** ***

公子寤生走后,沈臻婳不禁久久的沉默中。

他到底为什么执着的要找青山上的阿臻?尤其在知道她欺骗他的情况下?

沈臻婳想不通。

公子寤生回大帐的第一件事便是问隰羽去鬼藏山的人回来没。

“回主公,鬼藏山路途遥远……”

“派去齐国的人呢”

公子寤生不耐打断他的话。

隰羽观了观他阴郁的面色,不得不硬着头皮向他提醒:“主公,派去齐国调查孟氏季华的人今日刚走。”

公子寤生怔了一下,复又恢复了如常的脸色。

“大公子,孟氏派人来报。”

刚分开又来报?

公子寤生压住好奇,将人招进了帐。

是她身边形影不离的两护卫其中之一。

“令狐拓见过大公子。”

令狐拓叉手行礼。

公子寤生在他身上不免一阵打量,不卑不亢,连身边一个卫士都有如此的风范。

她到底是谁?

令狐拓高举黎王剑横在头顶,对公子寤生道:“我家主公命属下把黎王剑给大公子送来。”

他以为两人私下说好的,只等着公子寤生来接。

公子寤生看着他手上的黎王剑,却讥讽的笑了起来:“你家主公做一介商户,实在太大材小用了。”

“谢大公子盛赞。”

公子寤生脸上的讥讽之色越发浓重:“拿回去吧。”

“公子?”令狐拓不解。

公子寤生低下头,翻开未读完的书简:“如你家家主所愿,现所有人皆会认为楚国的黎王剑在郑国寤生的帐中。”

令狐拓呆住,没料到自家主公这么损,连郑国公子都敢算计,而公子寤生居然一眼就识破她的计策。

他莫名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若是这两人一直对上,倒霉的怕是他们这些无辜的属下。

“主公。”学令狐拓走后,隰羽愤愤道:“这齐国小儿太过狡诈,连主公都敢算计!”

公子寤生心想她不但敢算计他,还敢拿他当仆役使呢。

他要是真跟她计较,她早就被他烹杀了。

“你认为此人如何?”

“谁?”隰羽没反应过来:“齐孟氏的护卫?”

反应过来,又一副这有什么好问的模样。

公子寤生摇了摇头。

世袭,造就权利固化;权利固化,造就见识上的偏见;纵使是他的亲卫首领隰羽也不能免俗。

他很惋惜。

“他佩剑上的暗纹叫红花石蒜,出自令狐氏。”

隰羽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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