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前世（十一）（2/2）

中山以南是齐国，地处较中山更南，楚徹派人一路南寻去，直到齐国南部才寻来这些仍开着的姜花，命人悉心呵护一路北移送来。因为姜花娇弱，经不得寒冷，为了让姜花在燕南活下去，楚徹特意命人从几里外的温泉眼处下挖，一路挖了隧道至驿站潜池外，引得温泉水栽种姜花。

只为了这一池姜花，这些日子，不知消耗了多少人财物力。

“孤自有办法，”他不欲多说，只不住的问：“喜欢吗？”

他似乎想从她眼中瞧出欣喜，可是他等了她半晌，却见她眸中积满情绪，极复杂，相交相错，随后她似有落寞的低下头。

“不喜欢。”在他的几番逼问之下，她不得不开口回答。

她喜欢不姜花是假，若是旁人，在冬日里为她引来一池姜花，或许她当真会欣喜若狂，万分感动。

可偏偏，这个人是她万分痛恨的楚徹。

楚徹听了姜苒的回答，眼看着她落寞的模样，他的情绪也一瞬淡了下去，他眸底闪着暗色，许久他眯了眯眸子，握住姜苒的小手：“回吧。”

这一场精心准备的惊喜，终是在燕地彻骨寒风中，被吹的一夜凋敝。

楚徹拉着姜苒回了驿站内，入了房内，他亲自抬手解了她身上的大氅丢在一旁。她似乎察觉到他一同低落下来的情绪，沉默了一路，如今便低着头站着。

楚徹丢了手中的大氅，随后他抬手捏住姜苒的下巴，他手上的力度微重，他将她的小脸抬起，眯眸盯视着她。

姜苒被迫抬眸同楚徹对视，可最终还是躲避的垂下了眸。

他低头咬上来，很疼，他紧环着她的腰肢，一深再深的含着她的唇舌，她自是惊慌失措的捶打他，奋尽所有力气要将他推开。

她总是会被他，轻易的，弄哭。

感受到那湿漉漉的泪，楚徹的吻一顿，他放过姜苒，抬眸，眼底含了怒意，更多的是不甘。

他握着她的后颈，提向自己：“你知不知道，从没有一个女人能让孤如此费心，你是第一个。”

“孤可以杀了你，可以让你活的生不如死，可以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可以让你尝遍这世间所有的肮脏丑陋。”

“也可以让你终身不孕，供孤日夜取乐，你以为，你这一身的中山血脉，孤真的一分不恨你吗？”

“可是孤都没有，孤给了你最大的宽恕，给了你最好的待遇，给了你从未有过的宠爱，孤从未这样宠过一个女人，更从没有许哪个女人可以怀上孤的孩子。”

“你到底还有何不甘？到底还有何委屈？”

他握在她后颈的手愈渐用力，姜苒的身子是颤抖着的，她看着气怒的楚徹，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

突然，她的身子一僵，随后她的小脸染了痛苦。

“疼…疼……”

他眼中的怒意随着她嘤咛的哭声淡弱几分，他手上的力度渐渐消失，他松开了她，却在低眸时，瞧见了她衣裙上的红。

楚徹的心猛地一震，似乎有一瞬的惊慌，他连忙将姜苒横抱起，平放在床榻上，随后大声喊唤：“军医！军医！传军医！”

姜苒有了早产的迹象，是因为受了惊吓，情绪波动所致。

因为先前那番折腾，姜苒已经晕了大半日，眼见日升月落，却不见清醒。

楚徹守在床榻边，他望着姜苒苍白的小脸，只觉得心中似被什么堵住，堵的死死的。

是她，不识好歹。是她，敬酒不吃。是她，偏偏要将他惹怒。

也是她，无论他对她如何一次次突破自己底线，如何为她破例，如何为她费尽心思，也换不来她一丝笑颜。

他灭国秦国时，秦王送来王女求和，那些个女人，也都金尊玉贵的长大，在他身下还不是百般讨好，只为了保命。偏偏到她这里，他不仅不杀她，还将最好的都给她了。

她却对他弃若敝履，每一次亲近，她没有一次是顺服的，没有一次是心甘情愿的。她永远哭的委屈，哭的可怜，千般躲闪万般挣扎。

她以为她是谁？不过是个稍有姿色的女人罢了。

以她中山王女的身份，能好好活于世，早该对他感激涕零。

可她偏偏，不识好歹的恨他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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