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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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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苒在临渊阁内悉心养了月余, 如今虽可以如常行走, 但伤筋动骨需百日, 亦不能行跑跳之事。

除了那夜姜苒再未见过楚徹的身影, 晌午时王福来临渊阁说王后在淑华宫内设了家宴,请她与楚徹前去。

姜苒腿伤初好, 钟娘不忍姜苒劳碌可却也深知按照姜苒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是觉没有资格拒绝的,钟娘在衣橱中替姜苒挑选衣服。

姜苒坐在妆奁前,云芙拿着桃木梳子将姜苒的长发通顺开, 随后静候在一旁等钟娘前来替姜苒挽发。

上次燕后寿宴姜苒着的那件冰纨襦裙因为回程时遇刺染了污血,因衣料特殊所致无法清洗干净, 可那料子太过难得,衣服裁的亦精美仔细, 丢了着实可惜,姜苒便取了胭脂在襦裙上作了画,在血迹沾染的地方绘了姜花。

洁白的花瓣,粉红的花蕊, 血迹沾染的裙尾被姜苒绘上一朵朵栩栩如生的姜花,或盛开或含苞或微凋, 四时姜花在裙摆绽放, 微风拂过好似置身花海, 在冰白清丽的襦裙上添了一抹绝艳之色。

钟娘将姜苒的长发绾起, 以笄固定又寻了三支素白的白玉单钗点缀在侧, 最后将华胜缀于额前。华胜是软金材质, 被雕成了姜花形状, 花下有圆珠流苏,缀于额前,顾盼回眸间,流苏碰撞生摇。

天色渐暗,钟娘不住的向书房处张望却不见楚徹回来的身影,姜苒将钟娘的动作看在眼里,她从妆奁前起身:“云芙,去备车。”

钟娘听了一愣:“公主不与殿下一同进宫吗?”

姜苒闻言朝着钟娘一笑:“是殿下不想同我一起入宫。”姜苒说罢携着钟娘出了临渊阁向宫外走去。

东宫门外,驷马高车停靠在外,楚徹静静的等在马车内,姜苒携着钟娘还未踏出东宫便远远的瞧见了那辆马车,姜苒的脚步不由得一顿。

全元候在马车外,见姜苒来连忙迎了上去:“良娣,殿下在车内等您一同入宫赴宴。”

姜苒看着全元未动声色,她朝他微微一笑:“知道了。”

马车下设了杌凳,钟娘扶着姜苒踏上马车,姜苒站在车门前,望着车门上的雕花花纹片刻,随后缓缓推开车门走了进去。

楚徹坐在马车内,见车门被缓缓推开,他忽的侧开头冷着脸望向窗外。姜苒入了马车不看一侧楚徹的臭脸,她坐在了他的对面,亦推开窗牖向外看去。

她身上的幽香随着车窗外涌入的清风盘旋在他鼻息间,楚徹微微侧眸瞥了姜苒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

她静坐在那里,额前的华胜随风摇曳,她的皓腕正拖着白嫩的下巴,一双美眸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她身上的衣裙格外别致,似乎绘了一朵不知名的花样,他匆匆瞥了一眼,瞧的不甚清晰。

一路的沉默,直到马车入了燕宫,如今已入十月中旬,姜苒坐在马车内,透过窗牖望着燕地鳞次栉比的巍峨殿宇,燕地的严寒之气终于在十月来临时悉显毕露,迎面的风愈发冷冽,姜苒感受着吹来的冷风,如若她没记错,燕地忽降的致使粮荒的暴雪就在几日后。

马车停在了淑华宫外,姜苒慢慢从窗外收回目光,她垂着眸,目光依旧未落在楚徹身上。楚徹盯着姜苒的小脸看了片刻,随后率先起身向外走去。

楚徹下了马车,姜苒才从车内起身,踏出车外,杌凳似乎没有随着马车一路而来,这种高度,她若是跳下去,膝盖恐是经受不住的。

楚徹站在马车前,见姜苒站在马车上久久不下来,他望了望马车的高度又想着她那刚刚愈合的膝盖,他走至马车前,朝姜苒伸出了手。

淑华宫外立着许多奴仆,马车旁亦立着楚徹的队伍,姜苒虽心厌楚徹可到底是明白她不可在这里让楚徹下不来台。姜苒望着楚徹伸来的手掌,随后将小手递了过去,楚徹将姜苒柔若无骨的柔荑握在掌心,随后抱住她的腿弯,将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姜苒站落在地上就要将手从楚徹的掌心间抽回,可楚徹似乎早有预谋般,将她的手攥的极紧,他面色如常的拉着她向淑华宫内走去。

燕后突然设此家宴,楚徹与姜苒都不知燕后何意,入了淑华宫才发现燕后只宴请了他们二人,燕后望见楚徹与姜苒携手而入,眸色不由得深了几分,她面上的笑容不减,满是亲切。

姜苒随着楚徹向燕后见礼后,正要入席,却忽然发现席对侧亦设有一小席,一个妙龄的女子缓缓的从席前起身,对楚徹端庄一礼:“太子殿下万安。”

楚徹神色平淡的望着那女子,随后又瞧了瞧高位上的燕后,楚徹握着姜苒的手转身入席:“免礼。”

燕后见此,眉梢微挑,她笑着介绍道:“这是你表叔家的妹妹,按辈分应算是你的表妹了。”

燕后话落,楚徹与姜苒皆明白了燕后此番之意,只是姜苒不解,燕后想给楚徹物色美人为何要唤上她?

姜苒暗下轻轻的将小手从楚徹的手心间挣脱开,面上却依旧扬着得体的笑意。

楚徹侧眸看了看身侧的姜苒,随后看向燕后:“表叔?”

燕后闻言一顿,嘴角的笑意也略微僵滞,她解释道:“就是母后的娘家表哥,襄阳卓太史。”

姜苒闻言瞧向对面的女子,燕后如此大费周章想来应该不是为了给楚徹填充后院,再加上这层表亲关系,她应该是想扶持这卓家之女为妃。

只是太史之位官职似乎不高,如今幽州局势紧张,正是楚徹夺嫡的关键时期,若是择妃不应选择手握兵权的将门之女或是德高望重的文臣千金这些可以助楚徹一臂之力的人选?即便是表亲也不应该选择一个无权无势的太史之女,燕后莫非分不清亲疏远近,时势利弊?

楚徹闻言似乎思索了许久,才回想起来:“原来是卓权。”

话语间那卓家之女就从席间缓缓起身,她又向楚徹一礼,娇声说道:“殿下,臣女最近新习了一曲想要献给殿下,臣女自知才疏艺浅,让殿下见笑了。”她说完微微俯身,向殿下走去,有宫女捧着凤尾琴走了上来,待宫女们将琴架好后,卓文鸢落坐在长琴前,指腹轻轻拨弄琴弦,忽的她想起燕后叮嘱之言,看向一直被她忽略的姜苒:“臣女早便听闻良娣仙姿,如今一见果真如同九天玄女下凡,不知良娣可否能为臣女伴舞,以为殿下与王后娘娘助兴。”

钟娘候在姜苒身后,听闻此言眉头不由得一紧,姜苒如今的膝盖哪里经得起跳舞。

姜苒看向卓文鸢,她终于明白燕后将她唤来所谓何事了。她腿上有疾之事想来王福早已禀明于燕后,按理说燕后想献美于楚徹是不应让她知晓的,可燕后偏偏将她一同唤来,原是想借她腿上之伤引她出丑。

她在此出丑,正好可衬托卓文鸢为她铺路,姜苒心下笑了笑,燕后倒是打得好算盘,只是她出丑与否,都左右不了楚徹的想法,楚徹是否娶卓文鸢,可不会因她有所斟酌改变。

“卓姑娘,我身子不适想来是不能跳舞助兴了。”在场人尽皆知的事情,姜苒也不再弯弯绕绕,直言说道。

燕后闻言眸光一闪,率先问道:“姜氏身子不适,可是生病了?”

姜苒微微低头:“多谢娘娘关怀,臣妾只是腿上受了伤无法跳舞。”

燕后闻言故作惊讶:“如何伤到了腿,可还要紧?”

“无意间伤到的,如今也只暂能行走如常。”姜苒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望向燕后。

燕后看着姜苒,眸色深了几分,她朝卓文鸢递了个眼神,卓文鸢见此,语调中失望之意显而易见:“未能有幸得良娣伴舞,着实是憾事,那不知臣女可有机会与良娣比试一番琴艺?”

楚徹闻言看向殿下的卓文鸢,剑眉微蹙,他正要开口,便听身侧的姜苒开口答应:“卓姑娘既有此意,却之不恭。”

钟娘见姜苒不必跳舞,揪着的心缓缓放下,她自是不担心姜苒的琴艺会给输给一个世家之女。

卓文鸢与燕后都未想过姜苒会如此痛快的答应,卓文鸢见此微咬了咬下唇:“那献丑了。”她说着用手指轻轻拨弄琴弦,袅袅琴音在她的指尖缓缓流出。

燕后坐在高坐上打量着楚徹与姜苒的神色,楚徹的目光并未落在卓文鸢身上,他手中握着酒樽正打量着身侧的姜苒,甚至还在与她交耳:“你还会弹琴?”

姜苒闻言,目光淡淡的落到楚徹面上:“中山虽弱,到底一方诸侯,六艺之事亦不可缺。”

楚徹闻言停顿了片刻,诚然,中山王女又怎会不通晓六艺?可他刚刚望着姜苒,许是在他身边待久了,竟忘了她中山王女这层身份。

楚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瞧了瞧身侧端坐的姜苒:“斟酒。”

姜苒依言拿起酒杯斟满,楚徹又是一饮而尽,他再次将酒樽放在姜苒面前,姜苒望着空空的酒樽,放下手中的酒壶,她淡淡出言:“烈酒伤身,殿下还是少饮些为好。”

楚徹闻言挑了挑眉,他忽略掉她美目中的不耐,全当她是为他着想。

卓文鸢的琴音渐收,楚徹却似乎并未听进去,燕后面上的笑意虽不似从前那般明显却仍是笑着,卓文鸢从凤尾琴前起身,对着燕后与楚徹一礼后归了席。

她的神色似乎有些低落,燕后朝卓文鸢递了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姜苒从席间起身,燕后既然召她而来,定不会放过她,与其再给她机会刁难,不如接了这挑衅,她慢慢走至琴架前,却是把上好的双椒凤尾琴,琴身的木质有着其他木材无法比拟的成色,琴弦镶嵌的更是上等之品。姜苒白皙的素手抚上琴身继而抚上琴弦。

楚徹的目光遥遥的落在姜苒身上,那衣裙上的花样他终是瞧的清楚,原来是她钟爱的姜花,只是这衣服他瞧着格外眼熟。

姜苒缓缓的将琴弦波动,与卓文鸢的儿女情长之曲不同,姜苒的琴音格外凛冽,透着铮铮杀气,她的琴音划破殿内的寂静,犹如千军万马袭来,格外撞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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