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2）

皇帝的一声怒吼吓得敬妃脸色惨白，除了皇后和晏南霜，其余的人不约而同地扑通跪地。

皇后这才开始正眼看向晏南霜，这姑娘长得妖媚，但是眼睛却无比清澈，应该不是个心术不正的。

然她却不知道，晏南霜没多久就将“心术不正”发挥得淋漓尽致，当然，这是后话。

皇帝老儿震怒过后，连半句为何发怒的原因都没说，扭头瞥了晏南霜一眼，转身往内殿走了。

几步之后，熟知皇帝心事的公公回头看向晏南霜，用眼神暗示她赶紧跟进去伺候。

不会青天白日的就要自己侍寝吧？这都什么事？要当公主的自己最后变成了嫔妃。

晏南霜虽然很不想进去伺候，但是这事必须早说清楚，不然等和亲人选定下来，她就彻底玩完了。

步入殿内，除了和皇帝老儿形影不离的公公，就只有晏南霜一人。

她低着头，迅速让眼眶里氲上雾气，走到距离皇帝老儿两米远的距离时突然下跪，声音夹杂着一丝悲凉地喊到：“父皇。”

皇帝老儿瞳孔猛地一缩，语气听不出喜怒地反问：“你刚刚叫朕什么？”

晏南霜这次加大了音量，声音已经明显带上了哭腔：“父皇，是孩儿不孝。”

说完她猛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皇帝老儿被她气笑了，抬手示意旁边的公公将她扶起，等她落座后才说到：“朕的儿女什么时候沦落到宫外去了？”

见他明显不相信，难怪，大舅肯定没跟他说清楚，不然他如果知道自己是许妍妍，再怎么都不会封自己为妃。

“父皇，儿臣是妍妍啊父皇。您记不记得儿臣小的时候......”

她一边回想着许妍妍记忆里关于他们父女二人过去的点点滴滴，一边陈述给皇帝老儿听。

皇帝老儿由一开始的震惊，到有点怀疑，到深度怀疑，再到信任一点点地增加，等到她说完最后一句话，皇帝老儿已经泪眼纵横。

颤抖着手伸向她，将她左右转了两圈看了个遍，最后一巴掌直接拍到他自己的脸上。

晏南霜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了，皇帝不都很好面子吗？他居然在儿女前面自抽一巴掌，估计千万年来也仅此一人了吧！

待双方冷静下来后，不，确切地说是待皇帝老儿冷静下来后，他才支支吾吾地问到：“妍儿，你不是已经......”

“父皇，我舍不得，我不想走，所以我又回来了。”

那些诬陷敬妃的话她没有说，那些话告诉大舅他们只是为了给自己进宫找个理由，可如果告诉了皇帝，性质就变了。

敬妃虽然可恶，但也没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那种地步。反正现在她的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让无辜的人为此而断送性命。

和皇帝又说了一会儿的话，她却对和亲之事只字不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好不容易刚取得了皇帝的信任，若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起，反倒让皇帝老儿怀疑。

等她从殿内出去的时候，皇后已经不见了身影，只有外面的众干人等还在跪着。

晏南霜越过他们，独自一人往云台殿走去。

经过宸妃的承光殿，听见里面传来宫女和许楠楠嬉戏的声音，使得她不由自主走了进去。

除了在许妍妍的记忆力知道许楠楠的容貌以外，自她穿越以来并没有和她见过一面。只听到宫女议论说她因为那件事得了失心疯，这才过去多久，就能让她脸上重新展露出笑容，可见宸妃在她身上下了多少工夫。晏南霜很是羡慕，羡慕她有一个这么好的母亲。

承光殿里的人都没见过晏南霜，但长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人人早早便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从晏南霜的衣着再联想到之前的圣旨，他们立马知晓了她的身份，纷纷朝她恭恭敬敬地行礼：“奴婢给华妃娘娘请安，华妃娘娘万福！”

“起来吧。”

知道自己在这里只会打扰了他们，所以说完这句话后她就离开了承光殿。

推开门走进云台殿的时候，她撞上了一个人，是之前伺候过她的农娉。

农娉看见她进来，疑惑地开口询问，因为从来就没看透过农娉心里想的什么，所以她没有跟她说自己是许妍妍，而是告诉她自己是华妃。

听到她自称华妃，农娉态度立马变得恭敬起来。

这倒让晏南霜更加看不透了，如果说农娉不忠于许妍妍这个主子，那为什么许妍妍去世后她仍旧一个人守在这云台殿不曾离去？

可如果说她心里忠于许妍妍，那对于自己这个占据了她原主子位置的人，不应该感到愤怒或者一丝的不服气吗？

直到后来有一天她才终于想明白，农娉至始至终的主子，都只是那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