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2）

警局里，顾阳疲惫地揉着额头，好心的警察给他倒了杯热水：“喝点水，一会儿把罚款交了，打架斗殴，罚款五百。---”

顾阳说了声谢谢，慢慢喝着那杯热水，问：“警察同志，我什么时候能走？”

警察说：“要看被你打的人受伤重不重了，不过我看他没什么大事，你也就拘留个三五天吧。”

顾阳焦急地说：“警察同志，我有急事，投稿今晚就截止了。”

警察说：“那也行，叫你家属来交保释金。”

顾阳问：“多少？”

警察犹豫了一下，说：“这我还要打报告问问，你让他准备三万，应该差不多。”

顾阳苦笑着低头喝水。

原本是想请曹景龙帮忙的，可想想那人也不比他好多少，哪有三万现金给他用。

警察拿着顾阳的手机，说：“你打给谁？我给你拨号。”

顾阳摇摇头，把一次性纸杯还给了警察：“不麻烦了，谢谢。”

他在这个城市打拼了很多年，人缘还不错，也有些朋友。

可他的朋友们，和他一样都是在底层苦苦挣扎求生的小废物，谁也没办法轻松拿出三万的保释金。

或许这就是命吧。

偏偏和不温撞了梗，偏偏又和钱扒皮撞题材。

偏偏他不够隐忍，不够稳重，前脚和不温的粉丝对骂，后脚又把钱扒皮打出鼻血。

该，他真是该。

顾阳坐在拘留所的塑料椅子上，沉默着等钱扒皮从医院回来和他算账。

警察叹了口气。

顾阳这种事，不新鲜。

在大城市孤身打拼的年轻人，每天算计着过日子，兜里却比脸还干净，也不知道天天省钱省钱吃糠咽菜的，省出什么来了。

警察泡了碗泡面，递到顾阳面前，说：“吃点，困了就睡，反正你现在也没事儿能做，安心等着吧。”

罗天罡在他的花园小院里看风景。

笔记本电脑放在白色的单人茶几上，几行字在电脑屏幕上泛着微光。

罗天罡吃着新鲜的白桃蛋糕卷，喝了口车厘子茶。

私人侦探笑嘻嘻跟着沈彬地走过来，装模作样地行礼：“不温大佬，听说您找我。”

罗天罡说：“嗯。”

私人侦探摩拳擦掌：“您有什么事儿吩咐？”

罗天罡出神地咬着蛋糕卷里的奶油和白桃肉，说：“帮我找个人，他叫顾阳，男，93年4月6号的生日，毕业于清水一中，目前可能在北京工作，混的挺差。”

沈彬的脸色变了变，欲言又止地看着罗天罡。

私人侦探认真记笔记：“顾阳……93年……北京工作……还有吗？大佬，就这些太难找啊，93年叫顾阳北京工作的男人就三里屯一宿都能揪出三个来。您有照片吗？”

罗天罡平静地说：“我只有一张他高中的照片。---”

私人侦探勉强说：“行……行吧，有就成。”

沈彬深吸一口气，对私人侦探说：“你过来，先去会客室喝会儿茶，我有话和不温说。”

打发走了私人侦探，沈彬颤颤巍巍地说：“大哥，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你找到的那个人，叫顾阳。”

罗天罡微微皱眉：“你认识？”

沈彬嘴角**，迅速打开微博，搜索“顾阳”两个字，立刻就搜出一大串骂声。

不温的粉丝后援会人肉出了顾阳的消息，还放了图片。

图片是被偷拍的顾阳，正以一个愤怒且惊恐的姿势试图推开摄像头。

沈彬把照片拿给罗天罡看：“哥，你可别告诉我……这就是你要找的人……”

虽然照片拍的狰狞扭曲其丑无比，但罗天罡还是一眼就确定了照片里的人，点点头：“没错，就是他。”

沈彬：“…………”

罗天罡问：“有什么问题？”

沈彬疲惫地摆摆手：“没问题……什么问题都没有，您歇着，我去给您找人去。”

交代好私人侦探到底要找谁，侦探立刻美滋滋地接下活儿，一溜烟跑了。

沈彬回到花园里，坐在罗天罡身边，心情复杂地欲言又止。

他不知道罗天罡和顾阳有什么故事，可顾阳抄袭的事曝出来之后，他还偷偷买过虐粉营销，给不温*了好大一波热度。

罗天罡吃完了那盘白桃奶油卷，平静地说：“多久能找到人？”

沈彬硬着头皮说：“今晚就能找到，您老放心写稿，其他的都交给我解决。”

顾阳打了个哈欠，窝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他这段时间熬夜熬太狠了，总是在这种半梦半醒的状态里恍惚着。

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失控到去揍钱扒皮。

明明理智上知道，不能揍的。

警察走过来，说：“顾阳，起来。”

顾阳慢慢站起来，有点低血糖：“怎么样了？我要赔多少钱？”

警察说：“你朋友给你交了保释金，先回家歇着吧。记住了，手机不许关机，随时配合调查。”

顾阳迷迷糊糊地跟着警察往外走。

他想，曹景龙哪来的这么多钱保释他？

办手续签字填档案，顾阳这才见到了保释他的人。

那个高大的身影穿着深棕色的长风衣，眼中是熟悉的冷淡和平静。

顾阳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先说谢谢，还是该先问罗天罡为什么知道他在这里。

罗天罡办完手续，对顾阳伸出手：“走。”

顾阳握紧拳头，沙哑着说：“谢谢你……钱我会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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