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站：白蕤城（2）（1/2）

土丘自然是不算的。

李贰笑着想，这牛皮一点韧性都没有，破的真快。

王大配：“……不算吧。”

袁松涛想挽回尊严，他岔开了话题，并预谋向笑他的人丢锅，“怎么就问三个问题？还有什么想问的，大胆问…… 让老二回答你！”

出乎两人意料的是，鲛人摇了摇头，道：“没了。我想问的就这三个。”

丢锅失败。

袁松涛不可置信道：“就问这三个？！”

“对。”

“你要知道！”袁松涛急道，“这个机会可是很难得的……咳，就是，你有什么想问的最好今天问。”

“松涛哥，我懂。真的没别的想问的。你们刚刚回答我的那三个问题就足够了。”

袁松涛：“……好吧。”

王大配最想知道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即便是“故乡”人，他也不认为两人能马上就将所有的秘密告诉他，所有问题都答个实话。他自己也做不到的事情，不去要求别人做。

相处久了，时间会将所有答案展现的更清晰。路还长，四年成长，他或许学的不够多，但有足够的耐心。

头一仰，身体瘫软在杯中，小小的鲛人感叹着：“二哥，你这小能力真不错。我听故事里都是点石成金，你这是点物变小，我要是也会这个，遇到捕鲛人把他们通通变小，也就不会被抓了。”万缕青丝撘在瓷白的杯沿，就像摆在橱窗里的精美娃娃，袁松涛说手办，李贰心里很认同。

“变小得自身愿意。除了你，也没几个愿意变小的。”李贰摸摸下巴，“话说你小子，现在怎么有点老气横秋的。刚见面还不觉得……这样不行，青春就这么几年，这不行。”

王大配迷茫的看着李贰。

袁松涛耸了下鼻尖。

最红的阳光里，三人出了客栈，在大街上，在西边那个最大的城门口城角下，蹲着。

蹲了一刻钟，收获了铜板两枚，馒头三个，一株采摘来的新鲜野花，一根刚从路过的小女孩嘴里呸出的狗尾巴草。

王大配忍不住了，在李贰发丝间悄悄的问：“我们，为什么要蹲在这里？”

王李贰眉底一双漆黑的眼，瞧着人时总透着股莫名的欢快劲，闻得慢悠悠两声奸笑，答他：“嘿嘿。不为什么，想蹲会儿，就蹲了。”

袁松涛点点头：“就是。”

王大配愣了下，这个原因叫他二丈摸不到头脑。

又蹲了半刻钟。

鲛人在李贰发丝间继续悄悄问道：“要蹲到什么时候？珠钗不去找吗？”声音吐在耳边，李贰有点痒，他摸了摸耳垂，看了眼昏黄的天，答道：“蹲到城门关吧，快了。”

王大配沉默，蹲的这会儿，春雨又渐渐飘了起来，雨小到不需要避，只是携的风冷，城门口的行人加快了脚步。

鲛人有些无聊，趴在缸上，李贰动了下肩膀，缸就滑了下，他只好连忙又抓紧缸沿，想这两人真是莫名其妙，怎么还不回旅店？肩膀再宽厚，也要扶着，还不如在平稳的桌子上来的舒服。

正想着，底下肩膀又动了。王大配张了张嘴，还没说话，李贰轻声叫他：“王大配，你看这白蕤城的人，缩头缩脑的。”

缩头缩脑？

鲛人掀开发丝，朝外看了一眼，“没有啊。”

白葳城绿植环绕，城中树木高耸似能穿云，便是花也开的繁枝朵朵，树下经过的行人，一个个步履稳中带快，穿着不同于故乡人的衣服，虽不都是昂首挺胸，却也不缩头缩脑，花树被风吹得簌簌而落，木屐踩在行径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还透着几分利落的潇洒。

“刚刚给我们铜板的那两人你有印象吗？”

“没注意，怎么了？”

“是一对老夫妻。”

“哦。”

“刚给我那一束野花的小丫头你看到了吗？”

“……额，是小丫头吗？声音挺好听的。”人真没注意，王大配就记得有个尖细的声音问他们蹲着累不累，是在数蚂蚁吗，然后袁松涛说了一句不累，谢谢美女的花。他以为是什么大美女，不然袁松涛的声音不会这么热络。

“看来你的儿孙是没福了。”李贰叹了口气。

“哈？”

“你说你，对大荒陆地上的一切是不闻不看，改明回去了，儿孙抱在膝头，孩子们想听你讲点大荒的故事，你脑子里空空荡荡，尽是水。只能讲讲哪种鱼看起来很好吃，护理鱼尾巴的一百零一种办法，论海草的新鲜与否……无趣，太无趣，怎么有这么无趣的老爷爷？”

王大配懵懵懂懂又“哈”了一声。

袁松涛不赞同：“老二你就说错了。瞧我们大配的性子，人都说，少年老成等老了就是一团孩子气，肯定跟儿孙能玩到一起，说不准以后就是村里的老孩儿一霸。”

“……你们！”鲛人终于反应过来，这两人揶揄他呢。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嘴角，“想这个好像太远了，我今年一十八岁，二哥你们比我大五岁，就算我不知道怎么哄儿孙，还有你们做榜样。哦，我忘了，你们以后没有儿孙。”

袁松涛听出点怪意，疑惑道：“我们以后怎么就没有儿孙了？等我结了婚，起码生他个四五六个！”

“你要结婚？！”王大配吃惊道。

“当然要结婚，婚龄都到了，要不是在大荒，我老婆早娶了！”

“那怎么行！”王大配气的别过眼，话语还算镇定，“你又不喜欢……为了生孩子娶妻，松涛哥，你这样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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