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礼物（1/2）
“好阿梨，好阿梨——”
罕见的白玉鹦鹉小脚紧紧抓住木杆，在笼子里叫着，欢快得很。
“嘘，嘘，噤声。”阿梨伸出手指放到嘴边，走到窗边看了看，才放下心。
她虽欢喜，可这大晚上的，鹦鹉叫起来会打扰他人睡觉。阿梨不想吵到旁人，尤其不远处住着的可是阮司籍。
虽然和这位不熟，平日里偶尔也会碰面。笑着和她打招呼，阿梨总觉得不真实，不自在，因为那笑每次都不变，连弧度都相同。
直觉告诉阿梨，这白玉鹦鹉绝不能叫阮司籍发现。
她托着腮，对鹦鹉轻声道:“你也睡不着吗？”
鹦鹉许是没听懂，小脑瓜歪了歪，她也歪了歪，最后不禁笑起来，也不知在笑什么，梨涡深深，抱起枕头蹭蹭脸蛋。
她瞅着鹦鹉，忽然拍手:“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这是国师大人送给自己的鸟，是独一无二的，自然也要有一个特殊的名字。
叫什么好呢？小白？太俗。白玉？不够亲切。
阿梨决定了:“就叫白糖！”
白糖白糖，在阿梨家中可是好东西呢。
原本阿梨家在镇上，日子是不差的，偶尔爹爹去卖猎物，还会带点心回来。自从娘亲病了，买药花了很多钱，家里就没有再给她和弟弟买过零食。
有时馋了，她会和弟弟偷偷去取厨房柜子上的白糖，伸一根手指蘸蘸，放进嘴里，甜丝丝的。
且只有贵客到，才会给他们端上一碗糖水，因此阿梨觉得，用白糖称呼这只鹦鹉，是极好的。
上次大人那么凶，说不再喜欢自己，她可是伤心很久。虽然大人和自己解释，也说了和欣宁小姐是误会，可阿梨还是不得劲儿。
后来大人就时常送自己东西，还把从国寺带回来的鹦鹉送了自己，心就渐渐软化了，也不再生气。
当然，倘若大人再有所谓的“担心别人因自己而伤害身边人”，让自己远离的举动，阿梨也有脾气，才不会听他道歉呢。
也许心里还是认为自己不够优秀吧。大人来找自己，阿梨就觉得应该原谅，对待他送的礼物也小心翼翼。
“芳草你说，一个人经常送礼物给自己，应该如何表示感谢呢？”
阿梨问道，对方却好像心情不好，目光放在钻进花丛的猫儿身上，良久才来一句:“我先走了。”
对方急匆匆的……阿梨望着芳草的背影，有些疑惑。
她是女官，来找芳草其实没有以前方便，一身女官衣服挺显眼，她又只能到梅嫔娘娘的兰珍阁找人，来看芳草太多次数，会引人非议——新上任的女官和梅嫔娘娘的婢女交往过甚，会不会是梅嫔一派？
因此来看芳草次数便少了，阿梨还很愧疚。
这次也是在花园遇到，本来很高兴，打了招呼，顺便问了这个问题，可芳草却走了。是不是生气了？
“蒋司籍。”迎面而来一位姑娘，向阿梨行礼。
“秀儿！”
阿梨笑了，看起来秀儿过得还不错，和以往一般精神，人也稳重起来了，“你还好吗？好久没见。”
自从她做了女官，和宫女就是两个职业，不常来往。
秀儿也笑:“挺好的，公主殿下给奴婢升职了。”原本翠婶认为她还需要磨磨锐气，可殿下这般说，秀儿就顺利地成为了掌厨。
嗯，甚好甚好。阿梨和秀儿一开始是不和的，也不知怎么关系好起来，见到她日子不错，方才郁闷的心情好了许多。
想到秀儿和小骰子，阿梨把秀儿拉至暗处，提了方才同芳草说过的问题。
这还不简单？秀儿偷笑，果然还是小丫头，不懂人情世故，也不懂感情经营。
自认为经验丰富的她出主意了:“自然是送礼物还回去啊！”
你来我往，你送我还，才能交流出感情嘛！她很自然地忽略了，当初单方面送小骰子礼物的岁月，毕竟现在小骰子还是很乖的。
这样……阿梨点头，眼睛一亮，又苦恼了:“送什么好呢？”
这就得你自己去想了啊，蒋司籍。
秀儿，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
要送大人礼物，还不能叫他知晓，否则就没有惊喜感了。
阿梨只能旁敲侧击，趁着顾崇玉去拿书，拉了书房门口的小福子问:“你知道大人平日都喜欢什么吗？”
她想着，小福子是大人的贴身太监，肯定对他的喜好熟知。
谁知小福子却道:“姑娘若是问饮食，大人好像没有特别偏好的；若是问喜好做什么事，那估计就是写字作画，还有，还有……”便说不出个所以然。
没有特别偏好的，写字作画自己又不行。
阿梨苦了脸，那该送什么呢？她不死心:“你不是一直待在大人身边么，他有没有喜欢的小玩意儿？”
真不知道啊，小福子摇头。大人平日做事总是尽量不让人抓把柄，好像什么都喜欢，又好像什么都不喜欢，且平日在书房，也不让自己进来磨墨，又不喜宫女近身……
唉，难不成再送个萝卜小人？
不行不行，她否定了这个想法，现在回头看，那萝卜还不如拿来吃。
问别人不行，那只能自己上场，还不能让大人发现，唉，这不是为难我阿梨嘛。
“在想什么？”顾崇玉走进来，见小丫头托着腮冥思苦想，一张小脸上满是苦恼，伸手轻轻捏了一把。
“唔！”阿梨摸了摸脸颊，小声嘟囔道:“再捏就肿了。”为何大人总爱捏自己呢。
肿了？顾崇玉一本正经道:“还真有可能，阿梨快让我看看，有没有被我捏肿。”
阿梨眼里还带着茫然，就见国师大人的俊脸凑过来，细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蛋，感受到轻柔的触感。
还未来得及害羞，面前的国师大人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好像真的肿了些。”
“真的吗真的吗？”她想起那次被贵妃带回去，脸肿了好几天，那可一点儿都不好看！顿时就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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