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的心意（2/2）

小丫头经过了一番磨难，没有过去那般懵懂，她似乎长高了，也瘦了，原先是婴儿肥的脸蛋，如今下巴尖了些，睫毛轻颤，眸中是凝重的情绪，让他心疼又欣慰。

他终于是不再掩饰自己的心意:“是。”

阿梨也是想了几日才决定问的，她的状态不好，又在忙贵妃的事，这次抓住一个坏人后，她觉得心稳了许多，反正早晚要弄清楚，

她在偏厅时，大人没听清，又到了书房，这般的酝酿反而让她更勇敢。她觉得大人可能依旧会说是“缘分”，是佛的指引，想到这个回答，内心莫名有些失望，却听见了国师大人说“是”！

国师大人没有笑，也是很端正地坐着，认真地回答自己。

这次轮到她怀疑自己没听清了，结结巴巴:“您，您说……”脸上“噌”地红了，带着羞意的粉色爬上白嫩的肌肤，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这番确定了大人的想法，倒让她无所适从。

她捂住脸不看顾崇玉，后者继续说着让人脸红的话:“是，竟让你发现了呢。阿梨这么可爱，招人喜欢也是正常的。”

顾崇玉终于把话说开，内心落下了一块石头，迟钝的丫头也开窍了，他不愿否认，明白地表达感情。

这下他自在了，伸手去摸阿梨的头:“所以阿梨要如何呢？”

是接受，还是拒绝？顾崇玉本身地位高，对一个宫女表达好感，应该是不会担心对方拒绝的，但此刻他有些忐忑，定定望着她。

不成不成！阿梨拍拍脸，发现国师大人还在等着答案，望着他的俊脸，脱口而出:“不行！”

顾崇玉一愣，很快恢复淡然，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是么。看来我还不够好，不能让阿梨也喜欢呢。”

内心很是失落，原本在等待时紧握的双手颓然松开。果然，我想追求的一切，都无法得到……

阿梨也没注意国师大人的表情，自顾自道:“虽然大人不是仙人，但您是像佛爷爷一般的人物，一直照拂着我，我真的很感激。”也有尽心地在供着那个萝卜小人，她觉得自己能力微薄，只有如此。

“可是，大人说喜、喜欢，我却不能呀。”

不能？不是不愿？顾崇玉内心的火苗好像又燃了一小簇，问道:“为何。”

“换做您，您能同佛爷爷做相好的吗？！”阿梨激动了，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哪里能这么做？”所以她也无法接受这心意。

顾崇玉:？？？？

他哭笑不得，原来阿梨真的把自己定位成这般身份。

他很是好奇阿梨的娘亲，这是怎么个教育法，让阿梨对这佛不佛的如此执着？顾崇玉也开始检讨自己，是不是一开始便没处理好，给了阿梨这种错觉。

从未想过做高高在上被人供奉的神灵，即使身为国师，即使修佛法，陛下把他置于高处，他也并不想做清心寡欲的圣人。

与以往自己稍微有些温和举动，便巴巴地靠近的女子不同，阿梨的想法很是清奇呢，顾崇玉虽无奈，但心情一下子放晴了。

他诱导着阿梨:“那倘若我不是佛这般的人物，我喜欢你，你可愿意接受？”

阿梨一时没说话。

方才拒绝后，她又很难过，她告诉自己这是对的，但亲自把人推开，有一种苦涩的感觉，总觉得这样做会后悔。如今国师大人问，她思考着，回忆着，往事如走马灯放映在脑海。

倘若不是那样的人物……

国师大人长得好，身份好，能力好，应该是很多人心悦的郎君吧。小厨房里偶尔也会听到谈论他的宫女捂着脸小声说笑，说是理想的夫君人选呢。

那会儿有人说可惜了国师是佛门弟子，且对人冷漠，从没给示好的宫女机会，可能不会疼人。她还心里嘀咕着，大人可温柔了。

可是，可是……阿梨想起小福子，又开始嫌弃自己:“大人，我真的一点儿都不好，总给您添麻烦。”

可情这种东西，即便是替人处理麻烦，那上了心的一方，也会甘之如饴。

阿梨方才激动，一下子站了起来，此刻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没发现顾崇玉走来，等到对方双手放在自己肩上，她一抬头便陷入了国师大人温柔的眸中，让她不由自主放软了身子，一步步后退，在差点撞上柱子时被拉住。

“……阿梨，不要管这些，我说好便好。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心意。”

顾崇玉很有耐心，他的嗓音低沉，幽幽传进阿梨的耳朵，人又贴得近，魅惑人心，引诱着人说出真实的话语，像仙人入了凡尘，做了妖精。

他一手放于阿梨后背，一点点接近，俊脸再次放大，那薄唇微启，只是浅红色。让人想要让它变得更红。

亲上去。亲上去。亲上去。

阿梨心里有这么一个声音，她盯着那唇，愣住了，心跳如鼓声，身子向前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