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笨多读书？（2/2）

阿梨晕血，眼皮一翻，倒了。

凌月容和好友酒都醒了一半，面面相觑……

……

顾崇玉去看阿梨时，阿梨捂着下巴不让看，还将身子转过去。

顾崇玉觉得好笑，掏出一瓶凝脂膏:“这能让伤口好得快，并且驱除疤痕。”

阿梨别扭地接了，看着眼里有关心的国师大人，欲言又止，最后才道:“大人，我是不是挺笨的？”

嗯？还有自知之明。

但顾崇玉当然不会这么说，他道:“你不是笨，是单纯，心质纯良。”

阿梨沮丧地低头，她觉得这就是。

但很快她又振作起来，拿出一盘重阳糕，这是给国师大人留的，倘若国师大人不来看自己，便是她去国师府。

顾崇玉拿了块糕，掰了一小块儿尝，看着因为被风吹起刘海，不断去抚平的丫头。

“你可想读书写字？”

阿梨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认得一些，自从诵佛经后，认得的更是多，但都是那佛门字。读书写字，那不是男子的事吗？

她又苦着脸:“大人，是不是觉得阿梨笨，才要读书？娘亲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公主殿下身边的红秀便是饱读诗书，太后那儿的桃蕊平日里还得给主子念信，谁说女子不读？德，你可知什么是德。”顾崇玉淡淡道。

“况且女子不是为了升官发财，而是为了明事理。”

不可能有人日日跟着阿梨讲道理，书中奥义无穷，阿梨鲁莽不知事，只有自己去探索更多知识。

学的自然不是《女戒》之流，而是为人用计，他觉得这丫头被拘在小小的天地。

“好啊。”阿梨同意了。

她拾起一片飘落的黄叶，翻来覆去看:“大人总不会害我。”

顾崇玉被这个理由怔住。阿梨低头，他便抬头，看那飞过的鸟:“自然不会害你。”

这一小小宫女，竟就这般，跟着比她地位高好些的国师，读书习字。

“不是这般用力，你需得由上而下，方才抖了些……”

顾崇玉觉得自己真是操心。平日里还有自己的事，却还费时间教阿梨写字。

他的气息温热，因教阿梨握笔，几乎将人搂在怀里，脸颊也靠近，阿梨觉得耳边麻麻的，听着国师大人柔和清冽的声音，心思也不在字上了。

见她走神，顾崇玉睨了一眼，这丫头的脸怎么红了。

阿梨回望过去，突然丢下笔，跳起来。

“好热好热，大人你靠太近了。”她扇着风，嘀咕道，接着收拾好纸笔。

“我，我想起还有事儿呢，大人咱们下次再学。”

顾崇玉看着她像是落荒而逃，这凉爽的天气，哪里会热？

想了想，顾崇玉好心情地拿起桌上的书，这丫头急得都忘带走了。

阿梨为何会如此呢？这得从她去小厨房说起。

那日她照常拿了纸笔去找国师，回来后准备帮翠婶做事，走到门口便听里面谈话，混合着碗筷碰撞声。

碗筷声很大，说话的声音更大，带着火气:

“这阿梨真是走了狗屎运，来咱们小厨房才多久啊？她一路上顺风顺水，成了副掌膳。当初我还见过她扫落叶呢，如今呢，还得讨好。”

另一个像是不忿，附和道:“乡下来的丫头，进了宫便有国师大人护着。大人怕不是迷了眼，那丫头有什么姿色？干瘪瘪的身材，大人怎的没看上我？”

阿梨本是生气的，她推开门便道:“不许污蔑大人。”当时便吓得那两个宫女不敢动，若是告到公主那里，可不得吃顿板子。

这话阿梨倒没怎么记在心上，但国师大人对自己是真好，她想着大人日后也要娶妻，自己可得保持距离，不能常去，免得大人被牵连。

可是国师大人总对着自己温柔地笑，教她那么多，帮着她，护着她，大人是福星，但为何是自己呢？

她也看不进去圣贤书了，脑子像塞了浆糊。

阿梨不是没有喜欢过人。那会儿秀才公有个堂弟，过年过节会见到，不是文人，但人高马大，很有精神，一身肌肉。阿梨带弟弟回家时，被小流氓拦住，那人便将小流氓揍得满脸青肿。

因此见了那人，阿梨便脸红。可惜，他是有婚约的。那是阿梨唯一一次心动。

她想问国师大人，但又很快放弃了，当她见着那被称为“皇城第一才女”的沈侯爷家的大小姐，同国师大人越走越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