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老爷,您还真信一个黄口小儿能治好咱们霖儿的病?”凌氏侧着脸,一脸的不可思议,手里刚托起的茶盏又重新放回桌上。刚刚小厮来报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把这消息往心里去。她闺女的病,他们刘家请了多少经验老道的郎中都没治好,区区一个几岁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有这样大的本事?
“刚刚来通报时不是说还有个什么师父吗?”刘老爷指了指门口,脸上也带着几分不耐烦。“治好治不好,总归得先让那小子进来说说,若真是来骗银子的,就让管家带人大棍子打出去。”
“老爷!”
“哦哦,忘了,忘了……”刘老爷,也就是刘菘,说完才忽然想起,他刘家的管家前几日刚刚没了,这念叨已经没了的人,总归是不吉利的。
“老爷,夫人,人来了。”门口的婢女将宋其琛领进屋。宋其琛身上的背篓被强制放在了院子里。背这么个东西进屋见他们老爷夫人算怎么回事。
“刘老爷,刘夫人好。”弯腰实实在在的鞠了一躬,随即直起腰背。宋其琛自从来到这里八年,一直就没出过这个文山镇。所以对于那些繁文缛节,他并不懂。
“啊?哦”刘菘看了眼依旧眉头紧锁的坐在一旁的妻子,转过脸来一脸和蔼的望向宋其琛。“你在门口说的话都是你家大人教的吗?”
“不是”摇了摇头,宋其琛眼神疑惑的望着刘菘。“是我师傅。”
“哦?你师傅?那你师傅怎么不亲自来?”问出心中的疑惑,刘菘挥了挥手,示意刚刚领人进来的婢女可以出去了。
“就是,唤个小孩子出来招摇撞骗,你那师傅倒是省劲的很。”凌氏手中的茶已经重新换过,此时她正用盖碗上的盖撇着上面的浮叶。
“刘老爷可听说过一种叫做‘葡萄疫’的病症?”宋其琛没有回答刘氏夫妇两人的问话,而是选择直奔主题。他本来搭的台子就不稳当,这样问下去,他铁定要露出马脚。还不如赶紧出大招将人给镇住。
夫妻两人相视一眼,俱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意味。
这种病症的名称,他们上次听到,还是从郡上请来的罗大夫的口中。
罗大夫年轻时是太医院的太医,如今致士回乡,慕名去求医的也不少,但是因为他年纪已大,轻易是不肯出诊的。若不是因为刘家本家在颍川郡上的地位跟名头,刘菘怕是怎么也请不到罗老先生的。
罗老先生愿意舍弃京中的繁华富贵,就是为了回乡图个清静,自然是不想再日日奔波劳碌。
再加上他古稀之年的高龄,家中的儿孙也是不会让外面的俗事轻易烦扰他的。
但就算是这样,罗老大夫开的方子虽说刘家小姐一直在服着,可是也不顶用,只能是将将维持着现状,让病情不再加重罢了。
大人病了尚且拖不起,何况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刘菘夫妇也是心疼女儿,希望女儿能够痊愈,不要再遭罪。
本来对进来的宋其琛连正眼都没给的凌氏,在听到他的话后,也不禁转过了脸。
凌氏不是刘菘的原配,她是妾室出身,诞下女儿后被扶正。原来的刘夫人因为十几年前生了恶疾,多年来一直缠绵病榻。人是在凌氏怀刘家小姐那年去的。
所以府里府外也陆陆续续的有传言说是因为当年刘夫人的死因有蹊跷,冤魂难息,刘家小姐才久病不愈。
这个说法让如今的刘夫人凌氏很是气恼,但是她又不能将所有人的嘴给堵上。所以赶紧治好女儿的病,这谣言也能尽快平息下去。
不然若是她家老爷真的听信了那些嚼舌根的话,真的怀疑厌弃了她,那可就真晚了。
“你知道‘葡萄疫’?”刘菘瞪大眼睛望着宋其琛。
“当然知道,师父说过,按传言中刘小姐的症状来看,确实像是‘葡萄疫’,但是具体是不是,还是得需要面诊。”
“面诊?”疑惑的重复着宋其琛的话,刘菘挠了挠自己下巴上的胡子,“哦哦,对,望闻问切。你随我来。”
说着就迫不及待的起身,想要亲自领宋其琛去女儿的院子。
“老爷,男女七岁不同席。咱们霖儿虽然病着,但是若大剌剌的直接让这小子进去,怕是不太好吧?”凌氏看到刘菘起身,就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也随着起身,脸上带着丝丝的犹豫。
“迂腐,如今是命重要,还是那无关紧要的名声重要。更何况,咱们闺女才五岁,这小子看着也就六七岁的模样,能有什么大碍。”
转过脸看了看自己瘦削的肩膀,宋其琛悄悄在心中叹了口气。他这身板确实显小。
没再开口,刘菘夫妇俩与宋其琛来到刘家小姐的院子。这是个小院儿,本身是属于凌氏的院子,凌氏疼爱女儿,特意将自己院中最好的一处分给了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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