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2）

“如因疾病等不可抗力因素，无法以合理方式履行合约，公司可立即终止合约，无须向艺人支付任何赔偿。”

“抽成70%？”

许洛笑了：“开经纪公司挺赚钱的吧？”

孟琼芳显然有备而来，游刃有余道：“公司要培养艺人，花销不会少，这八年里至少有三年，是我们的包装期。公司上下要养一大帮子人，给你请助理，请造型师，什么都要花钱。但我们相信你值得。”

又是这一套，许洛不屑地勾了勾唇。

“我回去考虑一下，再给你们答复，可以吗？”他懒得听废话了。

孟琼芳还准备了很多饼，这一下弄得有点噎，全堵在嗓子眼出不来。

“可以，当然可以，毕竟是人生大事。”她很快反应过来，体贴地说，“多考虑考虑，机会难得。”

许洛捡起合同：“下次再聊？”

“好。”孟琼芳说，马上又补了一句，“回去方便吗？让老徐送你？”

许洛摆摆手，已经在转身：“不用麻烦了。”

徐睿也准备了一肚子哄人的话，没有用武之地，只好傻愣着跟他挥了挥手。

见人影消失在楼梯口，他转头问孟琼芳：“你准备让我带这小子？”

“怎么？”孟琼芳皱眉，“有问题？”

徐睿摸摸下巴：“不太好管。”

摆脱梁玉，走出嘉悦大楼，许洛瞟一眼手中的合同，利索地撕了，一片接一片，雪花似的，一股脑儿全撒进路边的垃圾桶。

隔天孟琼芳收到许洛的回复，是直截了当的拒绝。

孟琼芳不太好说什么，只能表示遗憾，转而把结果汇报给陆嘉良。跟他预料的一样，许洛肯定不会同意这样的合约，陆嘉良在电话里跟孟女士打官腔，表示会劝劝孩子。

挂了电话，孟琼芳怎么想都觉得有点不对劲。既然这么上心，怎么不签到自己的工作室？好苗子往外推，于理不合……我不会给人当炮灰了吧。

陆嘉良刚挂了孟琼芳的电话，还没歇十分钟，许洛的电话跟着来了。

手机铃声是初始设定那种，从来没换过，挺欢快的乐曲，叮叮咚咚的，陆嘉良冷眼看手机在桌上响，锲而不舍，在尾音将断未断的时候拿起来接通：“许洛吗，我正要找你。”

“哦，她跟你说了啊。”许洛闷闷道，“嗯，我不想签。”说着语调忽然拔高：“什么鬼合同，那是卖身契好吧。八年呢，什么都听他们的——”

“许洛。”陆嘉良沉声打断他，“娱乐圈所有的经纪公司，都是这样的合同。你觉得八年很长？我一开始签的是十年。”

许洛噎住，音调渐渐降下来：“哦——那、那算了……”

陆嘉良捏着手机，下巴绷紧了，语气严肃地问：“你为什么要去蹲林亦安，让他给你机会进剧组？”

“……”许洛沉默，心脏怦怦直跳，有句话跳到嗓子眼，又被理智拽回去。

僵持过后，他换上漫不经心的语气：“我觉得现在挺好的，比较自由。”

陆嘉良叹息，静了十几秒，改口道：“算了，我给你介绍其他人吧。”

许洛笑道：“你不是说娱乐圈都一样黑嘛”。

陆嘉良说：“不是公司，就是单独的经纪人。”

聊完之后，陆嘉良锁了手机，随手扔到一边。傍晚六点，天色又昏又暗，他侧头看一眼落地窗，转身到厨房，拉开冰箱门，里面空空荡荡。这时门口传来声响，是曹元思推门进屋，他身后跟着大包小包的生活助理。

“来得正好。”陆嘉良笑道，走过去接住助理手中的牛皮纸袋。

助理腼腆地说：“我来吧，陆哥。”

“你就放料理台上，我来弄。”陆嘉良指挥他，然后从纸袋里一件件翻出食材，分门别类放进冰箱。

四十平的开放式厨房，很少见油烟，陆嘉良不拍戏的时候住在家里，却不怎么会做饭，要做也是做些低脂的沙拉，或者煎两块鸡胸肉。

“辛苦了。”填补完冰箱，陆嘉良拍拍助理的肩，让他去外面休息。

曹元思则卷起袖口，将草莓从盒中取出，一一清洗。

“文件你收到没？”曹元思问，“早上发你邮箱了。”

陆嘉良说：“收到了，我在看。”

他捡了一颗刚洗的草莓，边吃边说：“对了，我打算让小周带许洛。”

曹元思动作一顿，立即拧水龙头：“什么意思？你想让周凯当许洛的经纪人？”

陆嘉良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你没毛病吧，Glen。”曹元思不解地问，“先散播人家黑料的是你，跑去救场的也是你，现在你跟我说你想签他？你搞什么鬼？”

陆嘉良耸肩，无辜道：“想玩玩他，不可以吗。”

“……”曹元思皱眉，扔下擦手巾，嘲讽地嗤了一声，告诫他，“你小心别把自己玩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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