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幕The Fifth A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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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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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德根本没让萨菲罗斯说完话。他抓住对手任何一个不设防的机会,不要停顿,不能停止。他在一次次的生死边缘学会了这一点。

一切的罪魁祸首就在这里,在五台,虽然一切都不合情理,但他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剑与剑的撞击声在空地上回响。最初之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萨菲罗斯以一种惊人的优雅退后——他曾经如此倾慕过的优雅。克劳德紧随而上,一击快到几乎看不清痕迹,扭转,再一次重击。这一切是如此的熟悉。正宗轻易地接下每一击,它在空中编织成致命的威胁,如同毒蛇一般。萨菲罗斯浑身毫无破绽,他的一切都无懈可击。

这没关系。这一次,他可用的不仅仅是剑。闪电魔石闪过微光,是攻击即将到来的小小预兆,然后大气震动,雷声裹挟着闪电的洪流劈向银发的将军。来势汹汹,一触毙命。最暴烈的一道击中了正宗,但是他的身体只在它吸收那道冲击时震动了一下,银发飘扬起来,让他整个人恍若腾空一样。那一刹那,克劳德的视野中仿佛出现了黑色的片翼,不过现在的萨菲罗斯还没有这额外的附属。

“真是粗暴,不是吗,斯特莱夫?我只是来谈谈

的。”萨菲罗斯调转手腕将剑尖刺入大地,电流从剑上退去,然后行云流水地举起剑,预备着下一次攻 击。

克劳德并没有回应。他的行动犹如机器一般精准,本能控制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分开最初之剑,挥出第二击,迫使萨菲罗斯后退,然后合起双剑,追加更重的一击。这让将军失去了平衡。这是最初之剑的秘密—

—每一击的重量和速度都能变化,随心所欲地使用各种组合来攻击对方的盲区,在这样的攻势下很难有人不露出破绽。

钢铁相击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绷紧了肌肉,克劳德向前压着剑。正宗却在没有打破胶着的情况下偏开,直直朝着他的脖子而来,他不得不后退,身体在空中翻转后,落在了树干上。他用力一蹬,又继续冲向萨菲罗斯。那个人碧色的眼睛睁大,因为强烈的冲击而轻哼了一声。

熟悉的节奏。在下一阵横扫之前他已经做好了防御。一击之下,他不住后退,靴子在土地上划出浅浅的痕迹。树木发出声响,在他身后倒地,枝桠和树干因为正宗的切割支离破碎。他还在后退,费力地挥舞这最初之剑,抵抗这一波持续的剑击,剑身迎着太阳,反光纷乱。他勉强接下了对手致命的每一击。

尘土和叶片在空中飞扬,他呛不过气,视野迷离,在倒下的树丛间,仅仅依靠着反射和本能躲避着正宗的追击。突然出现了一个暂停,他抓住机会,最初之剑撕裂大地,在萨菲罗斯脚下劈出一道深沟。银发的将军跃起,克劳德紧追而上,在令人屏息的十秒间,他们在空中交错而过,仿佛飘落的树叶中一道黑色和银色的旋风。

双方重重地落地,克劳德从剑尖甩出一道火球,指尖残留下烈焰的温度。

他看见正宗的偏转,瞬间意识到失误,不禁低低咒骂了一声。

那个防御中的失误,那个他一直一直都重蹈覆辙的错误。如果对手是其他任何人都无所谓,但是他面对的是萨菲罗斯……

他眼前闪现出自己被正宗刺穿的模样,无助地被悬在空中,鲜血沿着刀锋滴落。嘲讽的话语如同魇一样, 夜夜入梦。

“你记得这疼痛吗?”

克劳德眨了眨眼,在那一刹竭力将身体偏向一旁。在同一刻,正宗险险擦过,萨菲罗斯的表情出现了动 摇,他发现自己有些过头了,刀锋落了个空。

与此同时,克劳德抓住了翻盘的机会,他用最初之剑的剑柄撞向将军的肋部。

萨菲罗斯向后跌了一步。令人赞叹的是他以几乎不可能的速度恢复平衡并接下了后续的攻击,但是也就到此为止了。

肾上腺素在克劳德的血管里涌动,这不一样了。虽然行动并没有变化,但这太容易了。难道是杰诺娃让萨菲罗斯变得那么强大,迅捷?又或者只是经验的差距?他们之间不再有年龄的差距了,他突然意识到。他面对的再也不是一个拥有十余年丰富经验的战神。

这让他觉得既滑稽又心碎。他已经比扎克斯要年长, 几乎和萨菲罗斯一样的年龄了。

不过这都无关紧要。他会利用一切可利用的。

最初之剑撞上了正宗,他再一次分出双剑,砍向将军的前胸。萨菲罗斯转过身体,勉强躲过了锋利的刀 刃。战斗还在继续。

杰内西斯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虽然定位北方的那场战斗仅凭普通人的耳朵也能听见。大地在他脚下晃动,空中回响着低鸣,身为指挥官的特种兵挑起 眉。这个不像是地震魔法。

“退后。”他对部队下令,独自一人轻手轻脚地穿行于树丛间。难道萨菲罗斯真的动手了?这简直就是对敌人昭告他们的位置!只是要让他去和斯特莱夫谈 谈,这和设想中完全不一样。

虽然让他的老朋友——对手,他很快纠正了自己的用词——躺在地上吸引五台军的火力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点子,但他也想解开那个金色的谜团。那个人非常明确地表示他只想和萨菲罗斯交手,并且对他人的干涉表现出了厌恶。从传来的声音那里听起来,他还是小心一点,别让神罗珍重的皇冠之宝一气之下杀了这个陌生人比较好。杰内西斯还欠他一个人情——他从未体验过这种事,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这样。不过这不影响他费心费力解开谜团。

眼前是一片凌乱的场地,对于此地的毁坏感到些微的诧异。曾经是半平方公里的森林被摧毁殆尽,只余下满是刀剑痕迹的树桩。有些的断面平滑如镜。在空地中央的地方,有两道深壑。不,不是,它们太锐利 了,也远比那更加可怕。

他的皮肤感到轻微刺痒——有魔石被激发了。片刻之后,热浪席卷过全身,栗色大衣飞扬起来,他的眼睛感到一阵疼痛。但他强迫自己睁大眼睛,分辨魔法的来源。两个人影,仍然在空地的尽头战斗着。

不应该是这样的。

当他最初听见兵戈声时,他预想的是自己恰到好处地出现,阻止萨菲罗斯将正宗刺入金发人的喉咙。而不是银发的将军被节节逼退,落于下风,只能勉强招 架。

更可怕的是,就算空气被魔法撕裂,他的这名劲敌脸上甚至没有半点那种成竹在胸的笑容,。

萨菲罗斯是认真的。不,不止那样。他非常认真,而且他就要输给对方了。

再一次金铁相击的声响连杰内西斯都不得不绷紧身 体。萨菲罗斯直面那份重量,稍稍退后了一步,他甚至在面对安吉尔的破坏剑时都没这么做过!

他在一瞬间里掂量了一下自己能采取的选择,迅速行动了。虽然很冒险,但是这场战斗不能再继续下去 了。一边是他的对手——而另一边,他的救命恩人。杰内西斯可不愿意失去任何一方。

斯特莱夫的下一击被红色的剑刃挡了下来,而正宗则被刀鞘拨到一旁。“够了!”

安吉尔会为他骄傲的。

但是斯特莱夫并没有听从。当他发现自己的剑刃被锁住,他的刀——见鬼的,他忘记了那把刀!——分开

了,第二把出现在他手中。幸好杰内西斯拥有特种兵的反射神经和敏捷,让他转过手中的刺剑,挡下第二把武器。

在这种情况下,他几乎忽略了第三把剑。幸好萨菲罗斯足够警醒,格开了那一把——见鬼的那到底可以分出几把剑?——这让杰内西斯能够及时将金发人推 后,阻止这场战斗。这一次,斯特莱夫并没有再动 手,而只是用那双闪着光的眼睛审视着杰内西斯,一边退开,一边将剑重新组合起来。

杰内西斯小心地斟酌用词:“那么,可以解释一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两方都沉默着。萨菲罗斯的眼睛仍然盯着斯特莱夫, 一眨也不眨。而斯特莱夫则回以同样的瞪视,分毫不差。

杰内西斯只好挥了挥刺剑。“你们已经毁了一半的森林,吓破了士兵们的胆,而且每一个五台的活人都知道了我们的所在。我觉得一个解释是我应得的补

偿。”

斯特莱夫的眼神中怒火更炽:“别插手!”

为他的反应逗乐——任何反应——杰内西斯微微鞠了个躬,然后向前一步,靠近金发人:“我不是介入你

们的决斗。你在攻击神罗的雇员,作为离此处最近兵营的指挥官,我有义务和责任来保护他。”

锐利的目光一瞬间掺入了警惕。这一刻,杰内西斯觉得斯特莱夫或许是认真地考虑如何将他们两人同时击倒。

太荒谬了。就算这个人和萨菲罗斯势均力敌,但除了疯子之外,没人会想要同时与他们两人为敌。

而且最糟糕的是,杰内西斯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想与谁为敌。

士兵们的脚步声和衣物摩擦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那是他下令待机的部队。凭着强化过的感官,杰内西斯可以轻易听出他们的惊愕。他感到一阵烦躁。他应该让他们原地待命而不是跟上来。不久之后神罗内部的小道消息就会满天飞了。

但是他们的到来却并非毫无助益。看见援兵的到来, 斯特莱夫终于放弃了。他把剑收回鞘内,点了点头。“好吧。”这个词满是不耐,怒火,焦虑,还有…… 恐惧?杰内西斯无法分辨。金发的战士实在太难读懂了。

“好极了。现在,如果双方都能克制一下你们动武的冲动—”杰内西斯脑子一部分在无聊地想着自己是否在模仿安吉尔。不过说到底他的竹马是唯一一个他所

知的能够妥善处理这种情况的人。通常情况下,他自己才是造成冲突的原因,“—那么我们可以回基地, 以成年人的方式,来讨论一下你们之间的事务。”

“不用了,我在这里没有任何要做的了。”斯特莱夫的每个字都像是从齿间切出来的,他又瞪了萨菲罗斯一眼,“我要走了。”

萨菲罗斯终于开口了:“你要逃吗?”

那双澄蓝色的眼睛顿时火冒三丈,杰内西斯不得不再一次用自己隔开他们两人。斯特莱夫冷哼了一声: “别弄错了,萨菲罗斯。我会杀了你的。你能做的不过是多残喘片刻而已。”他的眼神移到杰内西斯身 上,然后又突兀地转回脚下,“我走了。”

杰内西斯注意到,斯特莱夫的手指一直游移在剑身上,直到走入树丛也没有放开。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也再也听不到他的声响,杰内西斯转过身,瞪了一眼他的老友。萨菲罗斯只是挑了挑眉。

两人间意志的角力片刻后就结束了——比起斯特莱夫的临别赠言,还有更紧急的事需要处理。杰内西斯收剑回鞘,指示士兵们到跟前来。他之前说的话都是事实——每个没有眼瞎耳聋的五台士兵都会聚集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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