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两面夹击（2/2）

心中虽急，却又苦于无法子，只得在每日的菜钱上省之再省。

“呦，芫娘，回家啊。”

莫芫正挎着菜篮子往回走，也是凑巧，葛大娘不知从谁家窜门子出来，两人在道上遇了个正着。

“是啊，大娘这也是回家啊。”她抬眼便见葛大娘手里的篮子，里头只摆了一小块肉。

“是啊是啊。”葛大娘说着，同样打量了她的篮子一眼，看着里头有条鱼，还有几样菜果，叹道，“你家兄长做先生的到底与咱们寻常人家不同啊。”

莫芫只顺着她的视线一打量便知她话中意思，扯了扯唇角叹息道：“大娘是有所不知，家乡大旱我们被逼无奈才千里来此，手头的银子也不多。”

“先……兄长教书育人，费神费力，我自是要做些好吃的。可兄长去朱家做先生不过二十几日，连银子都未瞧见呢，如今也是捉襟见肘的很。”

葛大娘的神情微变，徐徐点了点头，而后扯开了话题。

莫芫回家做了午饭，林延承吃罢，下午也未有再去朱家的打算，只回了自个儿的屋子午憩去了。

而她便蹲在院子里看着她将将种下去未多久的菜籽，想了想老板说的日子，她扳着手指算着抽芽的时候儿。

“芫娘，芫娘。”

院门外，传来葛大娘的声音，莫芫转头，果然见她站于院门外冲着她招手。

莫芫虽不大欢喜这位葛大娘，但毕竟是近邻，如何还是得应付一下，便起身走了过去，隔着篱笆门同她说话：“大娘有事？”

“这事儿，我原本上午便想同你说的，只是那时候觉得不合适。”葛大娘说着，顿了顿笑道，“不过我回去一想，这都快没米下锅了，还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

莫芫不解，挑眉相问：“大娘尽管直说便是。”

“我上个月在吴婆子那里学制香，顺便制得佛香也由她帮着我卖了，上午刚得了银钱，足足五十文呢。”

“五十文！”莫芫惊叹了一声。

不当家不知柴米价，往日吃住在学馆还不觉得，如今到了外头，她总算晓得了，五十文足够他们吃上小半个月呢，想想先生一月也只赚得朱知县两百文罢了。

倘若她能赚得这五十文，除却每日的菜钱，想来先生也不必为每月租这屋子的银钱发愁了吧。

“是啊，我年纪大了，手脚定是不如你们年轻娘子们的麻利，想来若是你去，定然还能再赚得多些。”

葛大娘见她虽默色不语，但只观神色也知她是动了心思，忙又热情道：“你若不嫌我多事，我且去同吴婆子说说，明日你随我一道儿去吧。”

莫芫自然想去，只是再一想，她若去学制香了，先生回来定是吃不上饭了。

不若她晚些同他商量商量，反正他大多时候下午还是要去朱家的，便在朱家吃了顿饭又如何，想他们也来不至于如此小气。

“那好，明日大娘过去之时，定要来叫我一声。”

葛大娘连连应承，方转身回去了。

莫芫回了屋，心头盘算如何同林延承提及此事。

思前想后，却觉着还是暂且先劝了他在朱家吃饭，其他的，待她钱赚到手再提不晚。

心里有了定论，她顿觉浑身轻松，起身便要去他的房内看看，不想一个要进门，一个正出门，两厢撞了个正着。

“啊……”她一惊一乍之下，身子止不住往后倒去。

林延承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捞过，紧紧纳入怀中，只觉胸前一阵软糯，馨香顿入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