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上线(1/2)
易卦醒的时候忍不住感叹风寒药的效果真好。
鼻子吸一口气能直接冲到天灵盖。
愣神的时候易渊端着粥进来。
易卦问道:“这粥...你煮的?”,睡好的嗓音里带着慵懒闲适。
“嗯。”易渊淡淡答应了一声,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米是厨房里的。”
“......”易卦小破院里的灶就没开过火,灰都扑簌簌糊人一脸。也就他之前算命被老大妈硬塞了一袋米,随手往地上一搁,理都没打算理。
他还没想好措辞来使劲儿夸小孩。
“辛苦你了。”易卦厚脸皮在日渐相处下仿佛被小刀片成薄纸了。“你累吗?快过来歇歇。”易卦把碗接过去,敞开被窝让小孩儿往里坐。
这老让人照顾,易卦怀疑究竟谁是身强体壮的成年人了。
小孩儿乖乖地往床上坐好,头垂下贴在易卦的肩窝上。温热的呼吸喷吐自然带着酥酥麻麻的痒。
怎么这么黏人?
易卦皱眉思索了半天,手摊着没推开小孩儿。
直到身体立都立不住,腰泛着酸低头一看。
睡着了。
易卦俯身把小孩儿放平在床上,走到门口轻轻捏着木板合上。
薄霄云寒被初升橙阳刺破,日光渡着万千人烟。
“小孩儿还是不能跟着我去摊子上。我一天天瞎糊弄万一真误人子弟不就完了?”易卦好好反省了一下,生怕小孩儿长成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糙汉子。
他低头把大花钱袋扯出来,手指在里面挑挑拣拣了半天,最后捏了一张边角卷起泛黄的银票。
成,父爱如山,他现在也是一个给白鹿书院送银子的傻缺了。
书院伫在薄雾绕的青山腰,青石板路蜿蜒至下,像一条顺山低头的青龙。
易卦扭头看着把他袖子紧攥着不放的小孩儿,眉心都快皱裂了:“易渊,孩子大了得上学的。”
“不,和你。”易渊绷紧了嘴角,手指泛着冷。
易卦垂头压低嗓音道:“你见过谁家孩子到你这个年龄不入学堂的?”,他如画的眉目混着无可奈何。“学堂里好玩的东西很多的。”易卦轻声细语地劝,嘴里胡话乱飚。
笑话,谁见过学堂好玩的,折磨死人不吐骨头还顺带打个饱嗝儿才是。
易渊抿着唇屹然不动。
易卦俯身把小孩抱起来按在怀里:“还讲不讲道理了啊?”,他的怀里是极淡而很有质感的檀香味,不甚清晰地沾着古朴深宅的老旧气息。
王三儿抱手乐呵地看着,忍不住添嘴给易卦火上浇油:“易道长拐小孩儿呢这是。”
易卦笑眯眯地喊:“...王三儿。”,他眼皮合拢,活像瘦款弥勒佛。
“嗯?”王三儿抖了抖胳膊,白团子成精的手胖乎乎。
“你知不知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是吧?”他说完抡起空手,挽起一阵拳风往王三儿圆溜溜的大肚子处挥。
王三儿举着手连连倒退几步,捂住他的宝贝肚子:“哎哎哎,打脸成擂肚子就过分了啊!”,沉甸甸的后脚跟压上极软的绣花布鞋,惊得他连跳了几步。
一眼误终身。
这是王蒲日后抱着酒瓶子醉醺醺不成人样的时候对易卦说的。
“你这人怎么净往我小姐身上踩?”
王三儿听了这话笑得傻气,耳朵尖儿的肉软乎乎地泛红。
王三儿愣愣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眼睛却没忍住抬了几次。
“无妨,走吧。”女子眉如远山眼如画,面容有棱有角消磨着日色渐起的冷清。
王三儿回神喊道:“哎哎哎,姑娘,要不你再踩我几脚?不然十脚也成。”
易卦:“王大爷,咱正事儿还没办呢。您倒惦念起自己的春天了。”他看着王三儿痴迷娇羞的黄花大闺女样儿,差点没忍住把怀里孩子丢出去糊他一脸。
“正事儿哪有姑娘重要?”王三儿扭怩腆肚,抖搂自己泛出桃花的脚跟。
沈家大少爷,乃无双俊朗之姿,青松傲骨才华外溢。只是性格乖戾有一怪癖——爱扮女子。易卦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王三儿春心荡漾的脸。
还是别告诉他了吧。
“易渊,以后咱看见这个胖子就绕道走。”易卦低头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小孩儿还在因为上学而拼了命的固执,头埋在他衣襟里闷闷地一声儿不出。
易卦觉得是要找时间修修易渊这个随时随地摁紧哑巴开关的小屁孩儿了。
王三儿眼一瞪,手往袖里埋好,提脚就准备踹:“能这样说话吗?怎么教孩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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