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关了（1/2）

我听他们说，仙门的人清晨就会到，如果那个时候赶不到的话就再没办法了。”林亭彦说，“所以他们都在黑夜里赶路呢。”

“嗯，这长阶应该是要走很久。”林梧桐点点头。

几人赶快踏上了台阶。开始往上赶。

刚开始的时候，众人都因为找到了更好的途经而干劲满满，踏起台阶来也是力气足足。可这长阶太长太长，长到他们慢慢感到疲累，长到他们汗流雨下，长到他们实在是走不动了，长到他们以为自己永远都走不到头。

还有多远啊……林七絮擦了擦额头滴落的汗，她脸上的伤又疼了，汗水滴在上面，掀起一阵阵的辣意。他们好似身处于一片云雾之中，周围的雾霭如心中的迷障，什么都看不清楚。唯有眼前的这一节温润如玉的阶梯散发着唯一的光，仿佛安静的等待着。

林七絮有些怔愣的望着一路延伸的光，她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衣裙贴在身上破破烂烂，圆润的脸蛋脏兮兮，连小腿肚都已经过度疲劳，颤抖的把衣裙都带动了。

“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林玖宛无力的喃喃，她控制不住的四肢大张，狼狈的趴倒在台阶上喘息，完全没有了爱娇爱俏的紫裙女孩儿的样子。

泪水和汗水从她脸颊上一滴滴掉落在青玉长阶上，回想着这几个月来遭受的一切，她实在忍不了，大哭着哽噎，“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她发泄似的用力叫喊，喊声入雾，顷刻间便消失不见了。苍茫天地间仿佛只剩他们，没人能听见她大声的哭泣，

“做仙人……都是这么苦的吗？”林柳雨也在崩溃边缘，她的泪意被林玖莞激发出来，也忍不住了，“既然这么辛苦，为什么还那么多人要做仙人？”

林梧桐粗喘着气，但还是闷着头往上爬，“……只要有说话的力气，就有能爬的力气。”

林柳雨没说话，正哭着的林玖宛却是一愣，侧过头来眼睛似有火星，“你什么意思？”她正是极端疲惫的时候，任何一点小事都能引爆她的情绪。

“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九妹妹。”林梧桐不看她，“我只是说，还不到放弃的时候。”

林玖宛抹了把额上的汗，哼笑一声，“那你继续爬好了，我看你什么时候能爬到头。”她望着脚底下自己一节节爬过的长阶，“反正我是不要爬了，这才多久啊我就已经成了这个样子。等我回了家，姨娘要惊晕过去的。”

这一刻她沉浸在过往中不可自拔，又变回了林家骄傲的九姑娘，“我不做仙人了。仙人那么累那么苦那么脏。在家里待着多好，姨娘都会帮我弄好的。”

她转过脸，看到林亭彦，“阿兄咱们一起回去吧，你不是也不想去的么。”

林亭彦顿了顿，没讲话。他有些不自在的挠挠脸，脸微微嘟起来，有些尴尬道，“……可我爬着爬着，已经改变主意了。”他一屁股坐倒在台阶上，眉眼间是他惯常有的得意劲儿“这台阶这么难爬，云世景自己肯定爬不上去，我要是爬上去了，他肯定很丢脸。”

林玖宛张了张嘴，实在没想到激励他的原因尽然是这个。

“……七姐姐？”她又问起林七絮，“你一定也很累了，上去了也不一定能被选中呢。”

林七絮还在望着长阶呢，这才回过神来，“可我很想去看一眼前入口，而且我都走了这么多了……”她说，“我要是在这里回去了，我觉得以后我想起来会后悔的。”

林玖宛又看向林柳雨，林柳雨侧过头去，避开她的眼神，“我想即使现在下去也要花很久，说不定再走几步，就到了呢？”

没想到五个人里，只有她一个人不想继续了。林玖宛完全没料到，她以为她这么一说，大家就都会附和呢。

她当然不愿意一个人下去。外面这么黑，她估计能被吓死。

众人一片沉默，只剩呼吸声。

“好吧，好吧……”她十分牵强的笑笑，“那就算我陪你们的好了，反正我一个人下去也没意思。”她逞强的昂起脖子。艰难的再次迈开了步子。

众人又继续咬牙爬了起来。

又过了不知道到多久。久到林七絮以为这只是仙人的恶作剧，这长阶本就没有尽头。

她的脚经过一夜的奔波，肿的连她的绣花鞋都塞不下了。可此时的她早已不在意那么多了，脱下了绣花鞋光着脚往上走。

她脑袋有些晕乎乎的，不知今昔，只是机械的往上爬。

“我不行了……这次是真的不行了。”林玖宛在后面两眼泛直，不停的机械重复着。

忽而一缕阳光穿透了浓浓雾霭，他们在昏暗中行进了这么久，骤然的光线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望过去。

“太阳……已经是早上了！”林梧桐咬唇，“难道说时间早已经过了？”

时间已经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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