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1/2）

“你那有新改良过的药吗？”宣邰半晌无言，最后还是不死心地开口问他。

秦笙给他的性转药剂就是改良过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坚持到现在都没被人发现第二性别。

“没有。”秦笙脸色有些阴沉，看起来不大高兴，“这种药已经少有市场了，上一次的改良的成功也只是偶然，而且发明这个药的教授已经去世了。”

不知道想到什么，宣邰抬眼看向秦笙，有些疯狂地问他：“那我一次多吃一瓶，会不会能坚持的再久一点？”

一瓶的量刚好能维持三个月的性转，多吃虽然能延长性转时间，但对人体的伤害也会大大增加。

“宣邰，你不能再吃了。”秦笙没回答宣邰的问题，只是沉声警告他，眼中隐有愠怒闪过，“这个二代药有一定的副作用，照那样吃你会死的。”

“……”

“查不到宣郜的死因我也会死。”明明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宣邰身体却绷得像支即将离弦的箭矢，他声音不大，字字句句却像重锤敲击在人心上：“宣郜就是我活着的意义。”

秦笙没再劝他，脸上却罕见地出现一种疑似挫败的情绪，他有些疲惫的抬手揉揉眉心，好一会儿才道：“你再等等。”

宣邰见他态度有所松动，眼睛亮了亮。

“再等半年。”秦笙抛下这样一句话，站起身来望着宣邰。

“好。”在这坐了半天，宣邰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他乖巧的坐在沙发里，等着秦笙上楼给他拿药，心里还在忍不住想秦笙刚刚的话。

秦笙让他再等半年，意思就是半年后事情可能会有转机，新的药剂会被研发出来，送到他手上。

他相信秦笙刚刚说的话是真的，那个研发药剂的教授确实已经死了，这个改良过的性转药剂确实是偶然成功，可他也相信，秦笙有另外的方法。

自他认识秦笙起，他就知道秦笙不是一个普通的花店老板。

一个普通的花店老板，是不可能在在K区开花店的，一个普通的花店老板，更不可能弄来黑市上也少有的性转药剂。

虽然宣邰来过这里这么多次，可他始终就在一楼这一片公共活动区域转悠，即使秦笙没有刻意瞒过他什么，可宣邰就是本能地觉得不安，并下意识的选择视而不见。

知道的太多，没有好下场的。

更何况秦笙这个男人，在他心中排名的危险系数是第一。

趁着秦笙上楼给他拿药，宣邰将风衣里早就准备好的一大摞纸币放在秦笙刚刚坐的沙发上，金额是黑市上流通的此类药物的两倍。

他欠秦笙的，自然不止是这一点钱就能还清的，可宣邰现在能给他的，也只有这些钱了。

将钱放下，宣邰又开始打量周围的摆着的即将枯死的玫瑰、百合和紫罗兰，以及角落里那病恹恹无精打采的文竹和绿萝，眼里有着淡淡的嫌弃。

不得不说，秦笙对于花店的经营是非常不走心的。

“喜欢哪个？”伴着拖鞋在扶梯上走过的踢踏声，秦笙终于下来了，他面不改色地开始吹嘘自己的花，“瞧瞧这玫瑰，鲜艳欲滴，开的正红火，衬你。瞧瞧这绿萝，枝繁叶茂的，多有生命力，衬你。”

宣邰：“……”

“呵呵，我怎么配得上您的花。”宣邰上前接过他手中的戒指盒大小的盒子，塞到自己口袋里，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他。

秦笙跟他已经离的只有半米远，一听这话又笑着往前走了一步，最后在与宣邰触手可及的位置停下。

他比宣邰要高一些，这样站在宣邰面前就完完全全将他笼盖在一片阴影之下，大片的阳光从他身后的玻璃窗中一束束地照射进来，将他的五官映得深刻又立体。

宣邰不习惯这样的距离，耳朵有些红，他本能地想要往后退两步，结果被人拦住了。

宣邰想说些什么，来警告他有些逾距，结果还没想好，就听见男人用惯常的慵懒声线开口问他：“配不上我的花，配我却是绰绰有余。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下我？”

“……”

这不是男人第一次对他表达好感了，宣邰长睫遮住眼中浓淡不清的复杂情绪，没回答他，只是往后退了两步。

以一种无声拒绝的姿态。

秦笙唇边的笑意未落，他耸耸肩，一副很失落但又不怎么放在心上的样子，又对着宣邰道：“宣，你又一次拒绝了我。”

宣邰一直在观察秦笙的表情，见他没怎么放在心上的样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隐隐有些失落，耳朵的微红已经褪下了，宣邰又摆出一张死人脸看着他。

没说话，将沙发上的口罩帽子都戴好，他推开厚重的玻璃门，走出去又探头回望他，只露出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

不等男人开口挽留，宣邰又道：“科研院还有事，我先走了，下个月再来找你，再见。”

话说完他就溜了，没敢看男人是什么表情。

宣邰走后秦笙又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看不见宣邰的背影了，他才面无表情地转身躺回摇椅上，闭上眼睛似乎又睡着了。

室内无风，那些已经开到荼靡的花儿们却轻轻摇动起来，残存的一抹花香丝丝缕缕蔓延，钻到秦笙鼻子里，像极了宣邰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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