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2）
耳边时不时有喜报传来，林昭言三人坐在酒楼二楼，向下看去，还瞧见有些举人听见自己中了贡士，兴奋地差些就提不上气。也有不少未中贡士的，失魂落魄地离开。
有人欢喜有人愁，一时间气氛格外热烈，周围本是旁观的人，也不由得被牵动其中，听到喜讯便面露微笑，听闻噩耗便唉声叹气，仿佛成了当事人一般。
这酒楼掌柜也会做人，但凡有举人在此等候结果，便会送一盘糕点上来，说两句吉利话，讨个好情面……也怪不得这酒楼能在此处开上这么久。
在这样气氛感染之下，原本不大紧张的三人，也有些微紧张起来。
适时聂明之亦来等待结果，上了二楼看见他们三人在，上前道：“则学兄，琰安兄，子贤兄，我可否同你们拼个桌？”
三人道：“快快请坐。”
他们这一桌，恰好还有一个空位。
聂明之也是一个人，想来也是带了书童，叫书童去看榜去了。
四人坐在一块，也未说些甚么，闲谈几句，虽然对放榜结果是格外期待的，不过华庭并未放在上头。
旁的桌，倒是有不少高谈阔论的举人，言谈间已经将中贡士一事说得板上钉钉，甚至还有较狂妄自大的，榜上第一仿佛已经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几人听着，对视一眼，不由晒笑。
也是有趣 。
小厮们看榜倒还挺快，很快，便半喜半忧地跑到酒楼二楼在报讯。
“少爷得了第三！”
“林举人得了第八！”
这样的名次已经相当不错……这会试可是将庆朝各地举人都聚集在一起一道考试排榜而出，得这样的名次足以说明二人水平。
林昭言也有些意外，不过想来是因为这场考试并不看重诗赋，所以他这回名次不算太差。
而后小厮们目光犹豫，望着赵子贤，道：“赵举人便有些遗憾……”
赵子贤愣了愣，便听明白了其中意思，反而未露出什么不悦的神色，只爽朗一笑，道：“落榜了？其实也不算什么，左右我现在有举人功名在身，回宝城做个小官，日子也滋润。”
他神色坦然，看起来真的未把此事放在心上，众人放心下来，赞赏道：“子贤兄心态真是豁达！”
旁桌上吹嘘自己必得第一之人此时忽而冷嘲了一声，许是听见他们说的话，目光并未投过来，却高声道：“怎总有些落败之人会用各样理由安慰自己，若真那样淡泊名利，怎么还来考会试呢？”
四人神色微愠，很是不喜那人。
这酒楼里亦有落榜的举人，闻言面色涨红，当即就要与那人理论起来。
眼看剑拔弩张，就要争吵起来，聂明之的书童刚挤进人群，很快又从人群之中挤了出来，脸涨得通红，高喊着：“中了中了！我家公子高中第一！”
便一路奔跑向酒楼而来，上了二楼，将这天大的喜讯告诉聂明之等人。
一时间引起旁人艳羡的目光，会试第一，这样的成绩等入了殿试，定能名列殿试三甲，从此飞黄腾达……
林昭言等人听见聂明之书童的高喊，从对那举人的愤恼中回过神来，纷纷对聂明之道：“恭喜明之兄高中会元！”
此时听了这样喜讯，对那举人，他们已是不上心起来。
原先那举人还高谈阔论，自认第一，此时听见这声喜讯，灰溜溜地站起身来，悄悄地便准备走了。
不过，走之前那举人的小厮也来了，嗓门比聂明之的书童还要大：“公子，你得了第二！”
模样还很骄傲自得。
那举人听了也不觉得高兴，一甩袖袍，恼羞成怒地走了。
那小厮百般摸不着头脑，亦步亦趋地跟着举人，不断问道：“公子，你怎气了？”
那举人被问得恼了，怒道：“回去领罚！聒噪！”
“哈哈哈哈，不知刚刚是谁，信誓旦旦说自己必得第一？”早有见他不顺眼的人此时从有人得了第一的消息中回过神，哈哈大笑起来，全然不给那人一点面子。
那边一番闹剧不提，这边四人唤来小二，又点了好些道菜上来，顺道庆祝一番。因着这一桌三个贡士，还有不少举人上前来套近乎。
不过，前来套近乎的人也不敢多呆，说了两句，自我介绍一番便离开……他们大多是贡士，若是被圣上知晓，恐怕会被打上勾结党羽的印象，那便不妙了。
几人神态都还很稳当，虽然中了贡士，也并未露出太狂喜的模样，外表看上去很冷静，叫人忍不住高看一眼。
这样神态落在包厢里二人眼中，女子眼中神色微动，忽然道：“前些日子，有人同本宫汇报，那林贡士倒是有一身好功夫，殿下可知道此事？”
第五治眉尾微微一颤，道：“是，孤倒是亲眼瞧见过，身手很俊。”
他眼中神色平淡，心中开始思索，那日随他一道出行的人，原也有皇姑姑的人……
对这个事情他心里倒是毫无意外，父皇宠爱年幼胞妹得近乎溺爱，分上一些人手供她驱使也不算甚么。
女子又道：“之前运河时水口袭击，本宫猜测，那时救了一船人的想必便是林贡士了罢。”
第五治笑道：“是么，孤倒是觉得那林贡士一人，怎挡得住那样多水寇袭击。”
此时他已然换了个口风，道：“说起来，皇姑姑之前要孤去试探，试探结果已出，那林贡士，倒是一心一意对着妻子的。”
“宝城探查的人也说，那林贡士亲口发下重誓，一生一世只他妻子一人。兴许……”
这块硬骨头，可不好啃。
第五治话未说完，便止住了，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若说他原先是将林昭言看作是被皇姑姑看上的玩物，眼下知了林昭言文武双全，才学武艺皆能够在众人中脱颖而出……他便开始觉得，这样的人若成了驸马，只能仰仗公主鼻息，不得涉足朝堂，有些可惜了。
于是才这样提了一下。
不过女子并未将那些话放在心上，淡淡地道：“所谓珍重，不过是旁的利益不够。”
又道：“无妨，本宫回去同皇兄提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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