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说我已经死了!(1/2)
“你死了。”
东樨敢用三根指头发誓,她听见的这句话绝对是陈述性句式。她只不过是穿过八原幽密的森林,连一只野兽都没有遇见,怎么可能就死了呢?
眼前这个头戴深蓝色贝雷帽,鼻梁架一副黑色眼镜框,斜背褐色小包的男人,明显就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嘛。
难道日本人都喜欢讲这样没有边际的话吗?东樨有一个姓奴良的朋友就十分喜欢说这样类似的中二调调。比如某天他一本正经地对东樨说“让我们来喝交杯酒吧”。东樨听见这句话后盯着奴良看了许久,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想和我结婚?!
正巧当时东樨和奴良的另一个朋友夏目,就站在那里目睹了这让人精神错乱的事件。夏目的猫咪老师用它不符合体型的敏捷,伸出爪子就往奴良脸上挥去。夏目抓住猫咪老师的命运后颈,阻止了它的暴力行为。
在夏目和奴良的解释下,她才知道在奴良心里“喝交杯酒”就是“和我成为挚友”。奴良是一个中二期未过的大龄青年!东樨如此感慨道。所以每到奴良“发病”,她都会尽力配合,用微笑脸给予回应。
东樨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碰到中二的陌生人。虽然不能对其发脾气,但是又不是朋友、亲人为什么要配合他呢?
东樨露出在便利店打工的营业式微笑,礼貌地对男人说话。
“先生,请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男人看着东樨蓬松短发下的那张假笑脸,冷静地说道“你忘了你死了。 ”
很好!这又是一句陈述句。能传进男人耳朵里的他人声音,是不是都被他屏蔽掉了。这肯定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神经病!
东樨看着这个固执己见的日本男人,小声的用母语吐槽了一句“这个日本人有病吗?”
男人听见这句话上下打量东樨:蓬松的黑色短发遮住眼睛,上身穿一件白色的短袖,下身是一条红色长裤,背着一个浅绿色背包。
又是一个误入地狱的人类,真是大胆居然敢在鬼面前说坏话。男人并不认为东樨冒犯了他,相反他认为这是一个并不循规蹈矩的女孩。
“小姐我相信自己没有病。”男人反驳道。
东樨听见这句话,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听得懂中文。红潮立刻泛上脸颊,她低下头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如果有一个地洞,她绝对会爬进入然后亲手给自己盖上土。
他千万别觉得中国人都是在背地里说坏话的人!东樨如此懊恼的想着。自她来到日本就努力维持着礼节,生怕给自己的祖国抹黑。身处异国的每一个人,都是作为祖国的形象而存在。
东樨紧张地咬着嘴唇,90度鞠躬即将喊出那句“失礼いたしました”。男人却抢先开口说话“你不应该来这里。”
东樨直起腰板就像一颗挺拔不倒的松,她抬起头看着男人。
男人或许觉得自己有些直率,停顿了一下接着着说“因为你是中国人,所以就不应该来这里。”
东樨觉得这句话就是垃圾!声音传进她的耳朵就是为了让宝贵的耳朵受到侮辱。她身体倾向眼前这个身体修长,肤色略白的男人,用自己的眼睛直瞪着他。
“先生,中国人怎么了?招你惹你了!”东樨觉得她来到八原之后维持的愉悦心情,都被这个男人破坏掉了。这是她是第一次在异国这么尖锐的对一个陌生人说话。
男人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低下头冷静地对着努力垫脚比身高的东樨说“抱歉!这位……小姐。你身为中国人这件事,是没有问题的。”他推了推黑框眼镜接着说“但是请你再认真地看一眼周边的环境。”
东樨听见这句心情略有缓和,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怒火,转头去看周围的环境。
远处连绵不绝的山,或许是因为山顶种植的其他品种树木,山的四分之一是橘红色。但四分之三是灰色就像是蒙了一层灰尘略显阴暗。这不会是人们乱砍滥伐留下的山吧?东樨一直记得小时候镇子上的小山只留下山顶一颗松树的惨状。这就如同一个人青年秃顶,只留下一个根头发连那些地中海都不如。
天空是不正常的暗红色,远处类似奇异种的鸟飞过,传来像鸭子一样嘎嘎的叫声。
东樨脚下踩着干涩的沙石路,地上的植物矮小一看就是没有受过水的滋润。
这是繁华都市难以见到的风景,但就是环境保护太差了吧!如果说八原是一个身穿盛装的少女,那么这里就瘦骨嶙峋,穿着破旧服装,染着杀马特发型的贫民窟不良。
“对不起之前冒犯了。我好像迷路了,请问这儿是哪里?”东樨回头面带礼节性微笑对男人说道。虽然她一脸正经,但是心里早就开始了长串的吐槽。
什么鬼,知不知道保护环境人人有责啊!乱砍滥伐、水土流失、物种变异。这不会是化学污染重在区吧?知道秘密的我,不会被杀人灭口吗?
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东樨,这个女孩的假笑真让人火大,就像桃源乡的某种无良神兽!
东樨在他的注视下微笑渐收,转为直盯着男人。或许是盯得太用力,她的视野渐渐变小,集中在了男人眼镜框下的眼睛上。他居然画了红色的眼影,这是在赶潮流吗?眼睛直盯着人看,真像一条又捕猎的莽蛇!
两人渐渐进入了谁移开眼睛谁就输的状态下。风吹动两人的发丝,没有人放弃表情的维持。一只小虫从土里钻出来趴在石头,好像在观看着这场无声的比赛。
“汪!”一声狗叫打破了僵局。
两人同时转头,远处一只白色的狗跑过来,蹲在两人身旁。
男人平静的看了那只狗一眼。“哦,小白。”
原来这只狗叫小白,但是这真不是大人的敷衍态度所起的名字吗?就像是阿黄、小黑之类的,一听就不像是用心起过的名字。东樨当年还被叫过裹儿,因为她是个躺在衣服堆里的弃婴。
东樨上下打量着这只名为小白的狗。白色的长毛覆盖着敦实的体型,哪怕是洗澡也会不见瘦。这真是只狗吗?不是小型的熊类吗?脖子上围着红白交织的粗绳,陷进毛里也陷进肉里。这是要cos成日本神犬吗? 它的主人还真有玩儿心!
“汪,鬼灯大人!” 小白冲着鬼灯摇尾巴,张开嘴巴哈气。
东樨诧异地看着这只口吐人言的狗。这只狗不会是说话了吧?不对,狗怎么会说话呢?一定是那个男人搞得鬼。
东樨看了一眼鬼灯,仔细观察他的喉咙和腹部。多大的人了怎么那么喜欢开玩笑,居然想用腹语吓我。果然还是动物可爱,人根本比不过嘛!
小白摇晃着尾巴,忽然觉得一阵发冷,它抬起狗头看向视线来源。
东樨正温柔慈祥的注视着小白,就像一个看着可爱晚辈的奶奶。
这只狗多么纯真,转头看我的眼神好萌哦~
她蹲下来,先是试探性的把手放在小白的狗头上。见它没抗拒,随即用熟练的手法顺着毛发往下摸去。嗯~软软的~肉乎乎的,像一个实心的白色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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