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2/2）

说话的时候，我特意侧转点身体，好让邵老师看不见我的表情，能边说边对尚杨挤眉弄眼，示意他陪我演完这出戏。就让老师当我们有私仇，瞎胡闹，然后教育一顿了事。

尚杨明明知道我的意思，但是他冲我笑了笑，温柔说：“我不会让你背处分，喜欢你本来就是我一厢情愿，给我什么处分我都没意见。”

尚杨的话真是把我气死了，估计也把邵老师气死了，我转过去偷偷看邵老师的脸，黑得不像话。

这次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尚杨了……我心中顿生恨铁不成钢的慨叹。可是，真的任由尚杨被开除吗？他又没有错。

如果喜欢一个人就要被处罚，那有谁能逃脱干系？

我转回来，和尚杨站成一排，正对邵老师，但终究没有脾性盯着老师看，只好垂头勾弄手指。

我说：“老师，学校规定不许早恋，没有规定不许暗恋吧。说实话，我们这个年纪，对异性没有感觉，才比较奇怪。但学校既然有规定，肯定不是没道理，出发点是为我们好。如果我们的确做了违反校规的事，您给任何处分都合理；但是我向您保证，我和尚杨只是同学关系，从未逾矩，您若以早恋处置我们，未免过实。”

邵老师声音淡淡的：“那你觉得怎么处理合适？”

我听出邵老师语意中“呦呵，你胆子挺大，还敢教老师做人”的嘲弄意味，有些害怕，但这是唯一表达诉求的机会，不能放弃！

给自己添了把劲，我把声音提高几分贝：“我们虽然没有违反校规，但是在公共场合嬉笑打闹，也造成不好的影响。我们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您批评教育或是让我们回家反省，都合情合理，我们愿意接受。”

邵老师“呵”一声笑出来，大约嘲笑我太异想天开，想拿避重就轻这套蒙混过关。正以为要被邵老师骂个体无完肤，班主任刚好敲门进来，救了我们一命。

班主任向邵老师了解情况，我和尚杨自然被罚在一边，总算有商量对策的机会。

不过我拒绝主动和尚杨沟通，他真是气死我了！

尚杨看出我的脾气，用胳膊肘微微碰了碰我，低声道歉：“对不起，雨佳，我没想让你和我一起受罚。”

呵，没想？结果已经说明一切！我白了尚杨一眼，将目光放空重新望回前方：“别以为这么说，我会感激你。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你，我不信你是无意。但不管你是不是故意，老师会不会因为你的故意误会，我冷雨佳不怕事，就算今天一定要受处分，我也好好接着。

倒是你，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坦白和敢作敢当很酷，值得人叫好称颂？尚杨，我告诉你，我看不起你，你太自私了！你只想着自己的喜乐，根本不顾别人的感受。

对你来说，开除是无所谓，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父母的期望和付出，有没有想过每位老师在你身上的心血和栽培，如果这些你都没有想到，那你更不会考虑那些真正关心你，佩服你的人！”

尚杨被我教育了一通，不出声。我从余光里感觉到他一直侧脸看着我，不知道有没有反思。

其实我说的那些话，当时的自己并没有深刻领悟和感受，就想着如果尚杨能听进去，勾起他一点恻隐之心，肯低头认错，不被开除，那就好了。

尚杨看了我好一会儿，见我不再说话，问：“这些人里，有没有你？”

我绝望了，看来他一点没听进去，这种时候还想这些没用的！我咬牙恨恨瞪着尚杨：“以前我瞎，现在治好了！”

尚杨笑出来，我越是气呼呼的，他越开心。等不笑了以后，他说：“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