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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问询:沉舟侧畔千帆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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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大夫人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呐。”王瑛笑着夸赞道。

“当然了!”阿四听他这么一说,立马有些激动道,“大夫人,大夫人是个很好的很好的人。我们,我们宅邸上下,都很喜欢大夫人。当然,当然除了老爷。”转瞬即逝的美好回忆,他的面容变得落寞。

“唔,那你能跟我说说,权大富出事时你在哪儿?现场又是什么情况吗?”夏清朝抿了抿唇,看着阿四说。

“我,我......”阿四的余光飘向不远处在墙边站着的孙一冰,然后又很快收回。他不自在的攒起双拳,摇头说:“我当时在门房当值,无人,无人在旁。是,是孙管家和珠儿发现老爷出事的,我们,我们其他下人都没有进去书房,书房。所以我并不知道,现场的情况。”

仿佛是抓到了他惧怕某人的神经,夏清朝抬眸瞟了眼孙一冰,然后继续问阿四:“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孙管家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罢,阿四干瘦的小脸上,一阵青白即刻飞过。他咽了口口水,小声说:“我是前年才到权宅的,对,对孙管家不是很了解。但是,但是他人很好,很好,任劳任怨的。”

“你,很怕他?”离了座位,夏清朝轻声的走到阿四身边,“为什么怕他?”

“我,我没有!”连忙否认,阿四举目,后背竟早已覆了一层冷汗。

“你知道说谎的下场是什么样的吧。”夏清朝眯起眼睛,俯身凑近他声音冷冷道,“现在,也许还留有余地。”

“我,我......”阿四的眼眶开始变得滚烫。在面前夏清朝的注视下,他终于妥协的长叹了口气说:“我之所以害怕孙管家,是因为他实在太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了。一个曾今在我们彩衣村无恶不作,嗜赌成性的坏人。”

“坏人?”王瑛诧异的问。

“原来你也可以不结巴啊。”夏清朝则柔声的笑了笑,“行吧,你先去叫下一个人过来吧。”

阿四战战兢兢的从座位上站起,可能因为是太过紧张,导致他自己现在的双腿全然麻木难行。所以,重又跌坐在板凳上。

见状,夏清朝忙抬手,就要搀扶起他。

“不用劳烦捕头了,在下来就可以了。”意料之外,抢在她前头的,是从叽喳暗处走来的孙一冰。

“劳烦了。”清朝淡然的对他说。随即转过身,她慢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处。

素净的手指在睡得安详的白纸黑字上反复思考,一个不小心,竟沾染了点点痕迹。

“你是觉得阿四说谎了?”身边的王瑛低声询问。

“不,不。”夏清朝只重复这二字。

“看来清朝你,已经有想法了?”王瑛笑了笑再问。

“不。”少女扬起头,“王瑛,你觉得人的直觉有多少可信度呢?”

“一半一半吧。”王瑛想着回复她说,“人的直觉往往来自于身体的习惯。”

“嗯。”夏清朝顺势伸了个懒腰,“下一位呢!”

“来了,大人。”匆匆忙忙应声赶来的,是个身着嫣粉色罗裙的二八少女。她小脚轻轻抬起再落下,杏仁般的眼睛滴溜溜直在王瑛身上打转。

原来是今早在灵堂前对莺哥破口大骂的那个名叫珠儿的婢女。

“坐吧。”夏清朝拿起纸边的毛笔,顺着珠儿的视线,用笔杆在桌面上清脆的敲了敲,“把你那点小心思都给我收起来!”

“大人可真是冤枉奴婢了。奴婢哪里会有什么小心思啊。”悻悻收起在自己赤裸的目光,珠儿抬手将自己鬓发边的碎发拢在耳后。

“听说你是大夫人的贴身婢女?”夏清朝挑了挑眉,“事发当日,你可曾见过莺哥?”

“奴婢虽是大夫人身边的贴身婢女,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着的。”珠儿眨了眨眼,“不过有几个下人曾私下里去偷偷瞧过那个汴州来的,勾引老爷的狐媚子。他们告诉我,其实那个女人也不怎么样。”

“哦?”夏清朝托腮,眼神中带有戏谑的说,“我看你也不怎么样嘛。”

“什么?”珠儿看着她,愣了下。

“这主人刚死没多久,就穿着这身艳粉色出来招摇过市了?”夏清朝一手撑着下巴,对着她笑了笑,“我的耐心有限,没空跟你在这废话。”

不同于畏首畏尾的阿四,珠儿的面容上并没有丝毫的慌张展现。她只是伸手,又摸了摸自己耳畔的碎发,然后无比诚恳的与夏清朝对视道:“夏捕头,事发当日,奴婢确实没有见过莺哥。”

“行。”夏清朝跷起二郎腿,“那你说说,案发当**在何处?有无证人?又是怎样知晓大夫人被杀的事?”

“案发时,奴婢在后院修剪花枝并未有其他人在旁。至于如何知晓大夫人出事的,那则是听闻老爷的呼喊才跑去察看的。”珠儿细细回忆道。

“所以说,第一个发现大夫人被害的,是你们家老爷?”夏清朝问。

“是的。他告诉我,是莺哥勒死夫人的。”眼神稍稍偏移了方向,珠儿手中的帕子微微出现了几道难平褶皱,“大夫人她那么好。她那么好,她怎么舍得杀了她?”

“哦?”王瑛像是听出了什么,他双手抱胸说,“舍得?”

“啊。”珠儿回神,“不是。奴婢的意思是说,那贱人怎么能够下手杀了夫人!一切都要怪那个从汴州来的贱人!”

“嗯。”夏清朝勾起唇角,“大夫人怀孕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珠儿叹了口气,“但也只有我们几个贴身近侍知道。”

“是吗?”王瑛看了身边夏清朝一眼,“那权大富知道么?”

“知,”声音忽停,珠儿莞尔一笑,“不知道。大夫人有孕不足三月,所以暂时不让我们告诉他。”

“原来如此。”夏清朝点了点头,话锋猝尔一转,“哎,珠儿姑娘你头上的这支牡丹花样的朱钗挺好看的啊?”

“这支朱钗吗?。”珠儿抬手摸了摸,得意的笑容不自知就展露在二人眼前。

“那你家老爷出事的时候,你又在哪儿?可有认证?”夏清朝笑问。

“奴婢因着夫人去世,悲伤难掩的在自己的房中哭泣。当时,并无人与我一同。只是后来,哭的累了,奴婢想出去散散步的时候,突然就听到孙管家的惊呼。”珠儿吸了吸鼻子,“谁能想到,他居然就这样去了!”

“节哀节哀。”夏清朝急忙止住她欲落泪的冲动。

“行了,你先下去吧。叫下一个人过来。”王瑛面无表情的说。

盈盈起身离开,夏清朝望着珠儿的背影,忍不住说:“好一个柔情蜜人儿啊。她头上的那支簪子,可是霓裳羽衣阁的珍品啊。”

“不简单。”王瑛冷笑,“竟对自己的家主直接称呼为他,想来权大富与她的关系,不简单啊。”

“但我却觉得。”夏清朝垂眸,“比起一眼就能看透的人而言,更不简单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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