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2/2)
要知道,这个擂台可是没有护栏的,想让人摔下去还是挺容易的。
一时间,场上哀嚎遍地,场下横尸遍野。
等布涂草觉得眼前再无阻碍,头晕眼花地停下来之时,偌大的擂台之上,居然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无辜地眨眨眼,她朱唇微启,发出了一个迷茫的单音:“呃……”
这些人都那么弱鸡的吗?
坚决不承认是自己玩得太疯,没注意控制力量。
不仅布涂草懵了,看台之上的那些门派掌门长老们也都傻眼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一位坐在景子渊右手边的老者不知所措道。
“既如此,那草儿自该晋级了。”景子渊淡定地温笑,丝毫不觉得这是个事。
“那……下一轮可要选出十九位晋级者?”负责操办本次大会的昆仑派长老问道。
闻言,那些在下一轮有弟子参加的门派领队皆亮了双眼。
“不可,如此未免太过不公。”可惜,对于这个提议,景子渊却是直接摇头拒绝。
“那要如何办?”有人按耐不住追问道。
布眺辟侧目扫了那人一眼,认出这是沙刀门的门主,他们门下弟子大部分都抽到了第一场比试,结果……
不愧是他闺女,就是威武霸气!
“先让第二轮的人上台比试,等他们比试完,再让第一轮淘汰的再来一局,决出九名晋级者。”
“这个好,这个好。”
“那便如此办吧。”
显然,景子渊的这个提议更得人心,也顾全了大部分人的利益。
而他之所以提出这么一个提议,其实也包含了一点小小的私心。
本来嘛,第一第二轮就是要分别决出十名晋级者,可第一轮的布涂草一上场就开足火力,将人全都怼下去,独余她一个。
如此一来,就空缺了九个晋级名额。
若是真按了那位昆仑派长老的提议,将这九个名额堆到下一轮去,固然对下一轮的参赛者而言乃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对于第一轮之人未免太过不公。
届时他们也定然会恼恨害得他们没了晋级机会的布涂草。
所以还不如让第一轮的人再比一场,这样子倒没那么不公平,且那些人本身就技不如人,自然也没理由去怨怪实力比他们强的布涂草。
如此一来,皆大欢喜。
景子渊的这份阳谋其实只要长点心的都能看得出来,但因涉及到了太多人的利益,所以在相互牵制之下,反到没人会去揭穿他这一点小私心。
所以很快,得到上头通知的笑面人便笑嘻嘻地跟大家分享了这么一个好消息。
顿时,那些前一刻还满脸丧气的淘汰者瞬间就犹如中了八百万彩票一样欢喜。
连带着那些暗暗投降布涂草的恶意眼神也少了一大半。
至于剩下的那一小半,自然还是来自于嫉妒她容貌的女人们。
对此,布涂草只能施施然地扛起重剑,仰头感叹一句:我的美貌啊,真的是令我承担了太多…太多…
略过第一场的意外,第二场的混战倒是中规中矩,并且其中还多出了几匹黑马。
其中一位自然是身为主角的温麒,他一手六合剑法使得出神入化,锐意刚猛,直进直出,威力极为强大,再配上他那鬼魅般的身法,一场混战下来,竟是无一人能近得了他的身。
而张若琪也不弱,她使得是一柄软剑,所学乃是配套的绵雨剑法,出手春风化雨,绵绵不绝,以柔克刚,甚是不凡。
这两人配合默契,一柔一刚的绝佳配合,更是所向披靡。
等场中最后只余下十人之时,他们便赫然在列。
除去他们,那位玉恒派的王轩羽小鲜肉成功晋级了。
眼见对方一脸得意洋洋地向着自己笑得跟朵向日葵一样,再感受着身侧突然冷冽起来的气氛,布涂草机智地移开了视线,顺带转移话题。
“对了南宫,你为何不上去试试?”她可记得这位的武力值还在主角之上呢!
闻言,南宫凛‘苦涩’一笑,看似不经意地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腿,道:“我拖着这副残躯,武力又不济,如何能争得过那些人?”
“怎么不能,你不是很厉害吗?”此话不过脑地便从布涂草的嘴里说了出来。
等她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慌张地补救道:“我是说,在我心中,你是最厉害的…不是!就是,你看啊,你会治病救人,还能用毒术惩治恶人……反正你很厉害就对了。”
天哪!我究竟在说什么?
这段能剪掉重来吗?好丢人!
“哈哈哈哈……”被布涂草难得的慌乱模样逗笑,南宫凛笑得很是开怀。
等笑声停歇之后,他再看向布涂草的目光更是温柔了几分:“草儿,你不用说了,我懂得你的意思。”
啥?
你懂什么了?
为什么我自己都不懂,你就懂了?
不对,我要把自己脑子绕弯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到底在干什么?
迷茫三连。
“不过……”南宫凛双目微敛,俊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个失落的表情,头上几乎实质化出了一朵乌云罩顶:“草儿会嫌弃我乃是一个残废之人吗?”
低落的清润嗓音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磁性,却又透着无尽的自卑之感,令人心疼不已。
“自然不嫌弃,你怎么会这么想?”布涂草也不懂得这位仁兄究竟是闹得哪一出,只能随心回答了。
“既如此,那草儿觉得我怎么样?”
闻言,南宫凛双目一亮,头顶乌云散去,一缕晨光从中投射而下。
他扬起头来,薄薄的金色光芒笼罩在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之上,竟是透出一股圣洁朦胧的绝色之美。
“好……好看。”布涂草捧着快要跳出胸腔的小心心,呆愣愣地回答道。
妈妈呀,这个人犯规,他居然自带特效!
平时肯定没有少给后期制作组塞红包,看透,哼!
“我不是问你这个。”南宫凛好笑地说道。
“那问什么?”被美色所迷的布涂草恍恍惚惚地反问道。
“你最近不是在相看夫婿吗?你瞧我如何?”南宫凛放在轮椅扶手上的双手微微握紧。
察觉掌心汗意,他不禁自嘲,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这么紧张的一日。
“……”瞬间被吓清醒的布涂草。
这个问题,我该这么回答?
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遇到求婚现场的布涂草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私心来讲,面对南宫凛这位长得颇对自己胃口,多才多艺,实力高强,家里还贼有钱,又只对自己温柔体贴,百依百顺的男子,说没心动过那肯定是假的。
但是每每当布涂草即将沉迷在对方的盛世美颜和温柔攻势之下时,她的理智又会很残酷地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是属于你的!
南宫凛真正喜欢的人是大师姐,因为她占据了大师姐的身子,顶着她的脸,让他一位大师姐就是她,所以他才会喜欢自己,对自己那么好。
但再好,也无法掩饰这一切都是假象,是她从别人之处偷来的事实。
布涂草在原来的世界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
原本她的家是很幸福的,可是却因为有了第三者的插足,导致爸爸妈妈离婚,使得她原本幸福的家骤然破裂。
她永远忘不了幼时,因为妈妈跟人走了,她跟着爸爸生活,可爸爸要养家,工作很忙,没精力照顾家庭,所以八岁的她只能踩着小板凳,动作生疏地给自己和年迈的爷爷做饭。
那种没妈的苦日子,使得她更为痛恨第三者的存在。
所以她自己不可能让自己也沦落到那一种地步!
“抱歉。”一句低低的道歉,就是布涂草给予南宫凛的最终答案。
她不愿看到对方失落的神情,只能转身离去,留给对方一个无情的背影。
南宫凛沉默地看着她纤瘦的背影逐渐远去,额前垂落的几缕发丝掩盖了他眼底的神情,可随侍在他身旁的随从们却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半响,他突然温柔地笑了,薄唇轻启,低声道:“今生的你,还真可爱。”
“走吧。”
“是。”
随从恭敬地上前,推动着南宫凛的轮椅,带着他往回走,逐渐远离了擂台周围的热闹。
***
“草儿回来了,比试得怎么样?”
布京瓷要照顾幼子,所以就没有去看比试,此时她正在家中亲自教导小景忆背书,就见布涂草快步走了进来,不由得顺口问了一句。
“还行。”布涂草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还行是怎么行?晋没晋级?”布京瓷柳眉微拧,有些不悦道。
“晋级了。”布涂草胡乱地点了几下头,然后就仿若被抽走了全身的精气神一般,软软地趴在了桌上,装死。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一见她这副模样,布京瓷哪里还顾得上生气,连忙将怀中幼子抱开,走到布涂草身旁关切问道。
“没有,就是饿了。”布涂草有些恹恹的。
嘤嘤嘤……人家失恋了,哦不对!我还没恋过,依旧散发着母胎单身的清香。
这么一想感觉更惨了,好可怜,现在只有美食能治好我了。
宝宝不开心!
想吃汉堡包,想和冰可乐,想吃炸鸡,薯条,披萨,烧烤,麻辣烫……
“哎,你这孩子,饿了早说啊,作甚摆出这么一副要死的样子。”布京瓷嗔了布涂草一句,起身去厨房弄吃的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