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活口（2/2）

他们对视一眼，还是楚开口问道：“你说她是程家小姐？”

高门似乎也觉得不可思议，毕竟程家上下都被灭口了，为何会独独留着程家小姐一命呢？

“回太子殿下，此女子便是程青云的掌上明珠，程家大小姐，程玉珊，下官年前有幸见过一面。”说着高门凑近了几分，仔细端详一番，肯定道：“是她，下官不会看错的。”

“左奕，去请大夫。”一旁的楚歌将人放了下来，自有懂事的士兵接了过去，然后他向还在继续调查盘问的贴身护卫左奕招了招手。

看来要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必须得将程家小姐医治好了，至少她应该知道自己家可否与人结怨。

“报案人带来了吗？”楚和见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便想着先问问第一发现人。

“带来了，带来了。”只见高门恭敬的点点头，然后侧身向后来的人喊道：“带进来。”

须臾，便有一个畏畏缩缩哈着腰的中年男子一路低着头小跑进来，只见他来到楚和的面前，普通一下跪下，颤巍巍道：“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说说你是如何发现程家被害的？”楚和声音平稳的传出，不怒自威。

那人被太子的强大气场威慑，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只听他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道：“我......我草民昨日......草民就住在附近的街巷之中，昨日去集上换些吃的，路过此处见......见程府的大门虚掩着与平日里不太一样，所以心里觉得不太对劲，于是草民......草民便撞着胆子上前瞧了一眼，走得近了才发现这门上有血迹，然后透过这虚掩的门往里一看，顿时顿时吓得草民魂飞魄散，只见这院中廊上皆是倒在血泊中的人，草民害怕极了，所以去了京兆衙门报了案，就......就是这样，草民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你住在这附近的街巷之中，那夜晚可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朝月皱着眉头问道。

她觉得十分的奇怪，这么大的事情，周围的人竟没有半点察觉吗？府中人口众多，要想做到悄无声息的灭口难度是很大的，难道这府中人竟没有一个人呼救吗？

朝廷命官全家被一夜灭口，震惊朝野，此等大事一经发生便迅速的封锁了消息，若是被这些小老百姓知晓了，怕是要人心打乱，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骚动。

“异动？”那人看了一眼朝月，又看了看楚和的面色，见他并无任何不妥，才又垂首想了想，“哦，对了，那天晚上也不知怎么回事，隔壁家守夜的狗很是安静，倒是有些反常？”

朝月无语，让他说可有听到这府里有何动静，他倒好，说他们家隔壁的狗，这有什么关系吗？

朝月正待开口，却听一旁的楚和接话道：“隔壁的狗？”

“是的。”那人点了点，也是满脸的疑惑，“平日里那狗很是凶恶，路过的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要嚎叫几声，就连晚上打更的人路过，那狗也是汪汪的叫个不停，直到那打更的人走远了那狗才会停止。”

“那这狗今日可有什么不同？”

“今日倒是没什么不同了，倒是昨日像是不太有精神......”

楚和沉思起来，视线不由得放在了院中的尸体上，按理说程家这么多人，不可能同时被杀，也不可能不反抗不呼救，可是从迹象上来看，确实没有什么打斗过的痕迹，像是很轻松的就解决了，莫不是......

“药。”楚歌缓缓抬起低垂的眼睑，眸中弥漫着一丝肯定：“我想应该是中了某种药了，使人失去反抗的能力或者迷人心智致人幻觉的药。”

朝月眼中一亮，对啊！她怎么没想到呢，按照这种情形楚歌说的也并不是不可能，思及此，朝月不禁向楚歌投去赞赏的眼光。

“很有可能。”楚歌的话一出口，楚和也跟着点了点头，然后静静的呼吸着这里的空气，然后再缓缓的吐出。

楚和闭了闭眼睛，发现这空气中除了有淡淡的血腥味，再闻不到其他的味道了。

哎，他终是来迟一步了。

“或许我们可以再分头找找，看能不能再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来。”此时，楚歌在一旁建议道。

朝月也跟着附和道：“没错，多去看看墙角，或者这程府的外围，或许会有发现呢。”

“你们先将程小姐带进去休息。”楚和觉得可行便也认同的点了点头，只是......看来有很多事情还是得问问这位程家小姐了。

“走吧。”楚和淡淡的开口，率先迈开了步子，朝月也紧跟其后。

只是他们刚行至门口，便见翟青领着大夫匆匆赶来了。

“是他？”只见朝月脚步一顿，望着眼前那位白衣出尘的大夫有些惊讶。

竟然是他......

朝月还来不及多想，便忽然觉得手臂一痛，她拧着眉头转过首去便恰好对上楚和那双隐隐不悦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