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门（三）（1/2）

“笑笑？”小女孩怔住，不自觉地回味这个名字。

隋燮道：“对。刚不是说你和乔乔很像吗？她是狐仙。我找机会让她带你回白芷，那是狐族圣境，虽没甚好风景，倒也有清溪有桃林，随便住住还是可以的。等你修炼成仙了，想要住天宫也行，我先前说的豪宅可是算数的哦。”

小女孩嘴角噙着笑，显然还沉浸在新名字当中。

“笑笑？我叫笑笑？好，以后我就叫笑笑。对了，你刚说的白芷好玩吗？有山洞吗？不会比我这个小吧？”

隋燮同情地看着笑笑，道：“白芷有很多狐狸洞，随便哪个都比你这个大，也比你这个清爽。”

说着，隋燮在四处随便走了走，看到那些种在坑洞里蔫了一大半的菊花，随口问道：“花香里隐藏着一大股蛇腥味儿。笑笑，你为何要隐藏味道，难不成有猎人盯上你了？”

笑笑道：“我是仙子，凡人盯上我，也是自找没趣。不过我准备冬眠了，洞口也没啥遮挡的，万一有人发现山洞闯进来，发现我变成小蛇，把我拿去做蛇羹，那我还不冤死。”

隋燮道：“设结界啊。”

笑笑道：“我不会设结界。”

啊，修炼了七八百年，居然不会设结界？“那你会干嘛？”

笑笑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道：“能修成人样，跑得快一点，能闻到哪里有花香，会吃馒头。”

隋燮道：“……你，真的，好能干！”

笑笑道：“是吧？我也觉得我挺能干的。由一条小得不能再小的蛇，修成人样，还漂亮可爱。而且，不吃肉，只吃馒头。这世上没有比我更乖的蛇了。”

不吃肉，只吃素，是因为她想要修仙不能杀生。不过这么小的孩子，真是难为她了。哪像他，不管是狐帝时代，还是转世后的现在，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天规戒律不放眼里，道法禁忌能犯就犯。

如此恣意快活的人生才是他想要的。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冬眠了。如果明年春天你还活着，我不介意你报答我的救命之恩，礼物呢不用多，馒头和花就可以。另外，你走把山洞用石头藤蔓挡住，我要明年春天才醒来，希望那会儿猎人不会发现这里。”

不待隋燮答应，笑笑躺到干草堆上蜷起身子蠕动，不到一会儿，她的双腿变成了蛇尾。

“好啊。”隋燮盘腿坐下，正打算再运行一遍灭尸咒。

待看到笑笑变身只剩下一个头时，他的脑海里突然想到了忘川，然后一个极其伟大光辉的想法诞生了。

“笑笑，你这样吃吃睡睡靠日月光辉修行，不会有太大进步的。你不是想当仙子吗？想要修仙就得有功德，你帮助狐帝和龙神太子就是最大的功德。”

笑笑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嘛？”

隋燮道：“你带着我穿过的衣服下山一趟，不用干嘛，就在山附近遛达一圈就可以返回来。”

笑笑道：“我还是个孩子！我睡觉不只修行，还因为正在发育！”

隋燮道：“你可是修炼了七百年的蛇妖，少睡两天不会影响你长个子。只要你帮我做了这件事，就能得到修仙飞升的机会。你不是想当仙子吗？这是最好的机会。”

笑笑歪头思考，蛇身慢慢退却，尾巴却还扭来扭去的。

隋燮继续鼓动唇舌：“我答应你，我现在就画白芷的地图给你，等你回来，你就能马上去白芷。那是狐族圣境，四海八荒之一，你在那里修行一百年，抵得上凡间五百年哦。”

笑笑终于退去尾巴，站起来，伸手。“拿来。”

隋燮惊喜问道：“你答应了？”

笑笑板着脸道：“你话这么多，我再不答应，怕你的口水把我这洞给淹了。”

隋燮忙脱下外衣，连跑带爬衣服早已弄脏，他特意用左手在衣服上抹了抹，留下大片血渍，这才丢给笑笑。

“为什么要把衣服弄得好像你受了重伤的样子？你可是吃了我的胆……吃了药丸，你的尸毒早解了啊。”

笑笑嫌恶地捏着衣角。

“只有这样，衣服上我的气味才更浓，才能掩盖你的蛇腥味。”

笑笑恼怒地欲扔衣服：“你敢嫌我味儿重？”

隋燮连忙解释：“当然不是，你比菊花还香。我意思是：只有这样，尸魔才能顺着气味找来这里。”

笑笑更怒了，把衣服狠狠扔过去：“你有病啊！我辛辛苦苦地救你，你居然还想把尸魔引来，而且，引到你救命恩人的家里！有你这么报恩的吗？”

隋燮道：“我这不是没办法嘛！原先只想着引开尸魔，倘若他追来我拼全力抵挡，大不了一死。现在我有能力拖延，自是要把救忘川放在第一位，他正在闭关修复仙气灵力，不能被打扰。万一尸魔没找到我，我设的血咒和辟魔圈又困不住它，忘川就有生命危险了。我必须确保这三天尸魔在我这里。这可开不得玩笑！”

笑笑不禁怔住：“忘川是谁？你对他这么好？居然肯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命？为什么？”

隋燮挠挠头，笑道：“不为什么，朋友呗。”

笑笑道：“我却没有这样的朋友。”

隋燮看着她，满眼深情地道：“我不就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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