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2/2）
她轻手轻脚地转过身，背后那人却还是被她吵醒了。
“睡不着？”
低醇的嗓音里带着丝暧昧的沙哑，半个时辰前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顷刻间又在鹰眼中熊熊烧了起来。
“陛下……”
“叫夫君。”
江舒芸咬唇，极力不发出声音。
那两个字，让她如何叫得出口？虽然这几个月来两人几乎天天腻在一起，可是她迟早是要离开这里的。
“芸儿。”
见她不专心，龙暄惩罚性地落下一个重重的吻：“叫夫君。”
“不……陛下快把眼睛蒙上。”
每次她都不让他看她的脸，可是这回他却不肯轻易依她：“不叫夫君，朕就不蒙眼睛！”
“陛下！”
“让朕好好看看你……”
他高大沉重，使起性子来江舒芸还真拿他没办法，最后不得已，她只好伸出双手颤颤地捂住了他的眼睛。
“芸儿，芸儿。”
他在她耳边一遍一遍低唤着她的名字，直到两人都呼吸凌乱，逐渐失控。
不知过了多久，织金床帐内终于恢复了平静。
江舒芸累得眼睛都不想睁开，任由龙暄抱着她，眼角有泪花隐隐闪烁。
“陛下，若是臣妾一直怀不上怎么办？”
这几月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比前世的那十年不知多了多少……江舒芸不得不又开始怀疑是她的身体不易受孕，因为前世龙暄是有子嗣的，而且还不少。
龙暄温柔地替她整理腮边汗湿的发丝，笃定道：“会有的。”
顿了顿，他又道：“就算用不了秘方，朕也一定会想别的方法让你恢复。”
“陛下就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子嗣么？”把她体内的绝情丹转到孩子身上，他居然也能同意？
“在乎。”
窗外晨光乍现，龙暄一双鹰眼在朦胧光线中闪出星星般的光芒，他盯着她，鹰眼一眨不眨地说道：“可是朕更在乎你。芸儿，如果没有你，朕还要子嗣做什么？”
江舒芸心头一颤，顿时睡意全无。
隔天独处时想起来，不知怎的，她一闭眼，脑海里就全是他两眼闪闪发光注视着她的样子。
一连几天下来，江舒芸暗道不妙。
生怕自己又着了他的道，她要了出宫的令牌，白日里都避开他，隔三差五就往太傅府跑。
夜里回来与他相处时又恢复了冰冷，连睡觉都离他远远的，不过每天早上醒来她都会发现自己安然窝在他怀里。
每当这个时候，她便冷着脸，对他的撒娇充耳不闻，推开他别扭地下床。
然而下一次，龙暄还是会厚着脸皮缠上来。
……
转眼到了十一月下旬。
江舒芸的二叔续弦，娶了上官太师最小的女儿为妻。
听闻她这位新婶娘上官氏今年二十一岁，为人柔顺贤惠。其父上官太师曾与江太傅同朝为官，只是上官太师去得早，膝下几个儿子也不太成器，这些年上官家也渐渐没落，加上上官氏年纪也不小了——否则，上官氏一个堂堂太师家的嫡女，是断不会给江舒芸二叔做填房的。
自赵氏和徐姨奶奶前后落网，府中内宅无人掌管，江太傅看重上官氏的家世和人品，便做主替江舒芸二叔定下了这门婚事。
因着江舒芸的关系，上官氏的几个长兄生出攀附江家之意，媒人上门后当场就答应了婚事。一家急着嫁一家急着娶，很快就促成了婚事。
二叔成亲那天，江舒芸又有了出门的借口，出宫去看她的新婶娘。
当晚太傅府热闹非凡，江舒芸在府里宿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宫里便派了人去接她。
进了宫门后，早有绣着飞凤的宝顶轿辇在等着。
江舒芸坐在高高的轿辇上，途径御花园附
碰到几位闲逛的贵女。
贵女们忙远远地向她躬身行礼：“妾等见过芸贵妃娘娘！”
江舒芸淡淡道：“免礼。”
作为龙暄后宫中品阶最高的妃子，江舒芸对下却没怎么立规矩。这些贵女们初入宫那会天天去宜福宫拜见她，她不喜欢热闹，就免了贵女们的问安。
这会儿贵女们肃立在路旁，静等她的轿辇通过。
“……整天带着块面纱，也不知面纱后是怎样一副可怕的样子！”
等江舒芸一行人走远了，有位俏丽的贵女愤愤道：“听说这个丑八怪现在夜夜霸着陛下，她可真不要脸！”
“徐妹妹！”
另一位沉稳些的贵女忙朝她使眼色：“小心说话，要是让陛下经过听到……”
她们几个贵女天天早起在御花园附近晃，为的就是能在龙暄下朝的必经之路上露脸，盼着哪天能有幸入了他的眼。
“听到又如何！他把我们召进宫里，却看都不看一眼，只顾着那江氏！这都快一年了，是打算让我们守活寡么？！陆姐姐你说，咱们这些人，在家中哪一个不是被父母兄长当掌上明珠一样宠着……”
“嗯，这倒是朕的疏忽。”
徐虹娇没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低醇的声音，附近的贵女们齐刷刷跪倒一片。
她一回头，那张俏丽的小脸顿时吓得没了血色。
江舒芸回到宜福宫，命宫人将她带回的喜饼和喜糖分发各殿。
回到寝殿不见龙暄的身影，她忽然觉得整个寝殿空荡荡的。只是一夜未见，她竟有些不习惯。
“陛下呢？”
宫人回道：“娘娘没回来前，陛下传话说有要务处理，请娘娘回来后稍作歇息，陛下他午间就过来与娘娘一起用膳。”
江舒芸听说要务这两个字，面具后的脸微微一烫，想起那天午后他在这寝殿里和她说的那句“朕现在的要务就是你”……
——心急火燎地把她接回来，人却不出现！
她不自觉整了整发髻：“走，去陛下那……咳，这些喜饼味道不错，本宫送去给陛下尝尝。”
于是轿辇刚进宜福宫没多久，就又去了太极殿。
江舒芸拿着一小包喜饼到了殿门外，卓不才满头大汗地迎了上来：“娘娘，您怎么来了？”
“本宫过来送喜饼，陛下还在忙么？”
卓不才擦了把汗，不知道怎么说好：“这，陛下……”
“陛下此刻在做什么？”看卓不才慌乱的脸色，她心中生出些不好的预感来：“除了陛下，还有谁在里面？”
卓不才支支吾吾道：“是……是贵女陆氏，还有贵女徐氏。”
“本宫明白了。”
仿佛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冷水，她只觉得自己瞬间清醒了过来，转身就往回走。
作者：渣皇：你明白什么了？！啊啊啊！……卓不才！放学别走！（扛起八十米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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