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2/2）

“……她是个容貌极美的女子，性子比任何人都要温和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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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婆婆望着灯笼里明黄的烛火，眯眼陷入了回忆：“早在你出生之前，我就与她认识了。有一回，我有事急着出府，但因隐瞒身份不能于人前使用武功，在拐弯处快走的时候撞上了几个侍女。那几个侍女觉得我老婆子好欺负，就逼着我跪下向她们认错，我不想与她们纠缠，可是她们非拉着我不放……就在我差点要破功动手之际，你母亲碰巧路过，她向附近的人问了事情原委后替我解了围，还处罚了那几个挑事的侍女。”

“师父和我母亲就是这样认识的。”

“是啊，从那之后，我便开始留心她。你母亲那时主管江府内务，把府中管理得那叫一个井井有条！什么事经过她手，没有一件不处置稳妥的！比赵氏可要强多了！而且最难得的是，她在下人面前没有架子，可是大伙儿还是打心眼里尊敬她……我和她相识后，偶尔她得闲遇见我，也会拉着我说会话~只是没想到，后来她会发生那样的事……”

殷婆婆说到这，神情有些难过：“令人更想不到的是，她出事的地方还是在我住的院子里！要是我那天没有出去做事，或许……唉！后来我回府，他们已经把你父母合葬了。这事调查起来就更加困难。那会儿我原本打算离开太傅府的，因为这事又留了一阵，后来我怕你被歹人害了，就使了银子让管事把我调去照顾你。再后来，又经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我便没走成。先前我也怀疑过赵氏，这些年来一直盯着她，只是可惜，一直没从她那查到什么证据。”

听完殷婆婆的话，江舒芸总算是明白，为何殷婆婆会对她如此照顾了——这世上没有人会对你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你使坏。以前她总以为是运气好，这辈子才会碰上殷婆婆这个贵人，却不曾想，原来是母亲早在多年前种下的善因，到她这结成了善果。

——如果母亲泉下有知，看到殷婆婆把她照护得这样好，一定会很欣慰的吧！

“师父在门中地位尊崇，为何要隐藏容貌和武功，到我家来做下人呢？”

“咳，这个么——”

殷婆婆眼神闪烁，似乎不想回答，两人走到了后门边上，也没听她再开口。

见她这样，江舒芸也不想勉强，正想说自己多嘴，师徒俩却忽然听到后门附近的柴房里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江舒芸仔细一听，听到那里头夹杂着徐姨奶奶愤怒不已的声音。

“……顺奎！！！你说的是人话么？！这才过去多久……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你发誓说你不赌了！可是这几个月来，你是越发的变本加厉啊！银子我是没有了！这次不管你怎么装可怜，我都不会再帮你了！”

——徐姨奶奶怎么在这？她那兄弟又找她来要银子了？

江舒芸记得，她刚才出来的时候，徐姨奶奶还在饭厅指挥侍女们送菜来着……想必是她那兄弟输了钱，急吼吼地临时把她叫了过来。

上回江舒芸救孙蒙的时候躲在柴房，刚好撞见徐姨奶奶和她兄弟的事，当时她还觉得奇怪，和殷婆婆说了一嘴。

此时师徒俩都想起了那件事，互相看了一眼，正想悄然离开，不料徐姨奶奶的兄弟徐顺奎接下来的一番话，却是叫师徒俩生生地停住了脚步。

柴房里的姐弟俩大概以为这时候柴房附近没人经过，那声音是一个比一个响。

只听徐顺奎怒吼道：“你没有银子？！哼！阿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如今在这太傅府里独自掌管内务，实际上和府中女主人没什么差别——你会没有银子？！不！我看你不是没银子！你是想让我被赌坊的人打死！等我死了，就再也不能拿你杀死太傅的大儿媳妇这事来威胁你！再也没人会知道你十一年前做的恶事了，对不对？！”

“顺奎！你别说了！小心让人听见……”

“嗬嗬，阿姐这会儿知道怕了？阿姐啊阿姐，为啥每次你都不见棺材不掉泪呢？你说你，早点利索掏银子，我也不会提这事啊！”

徐顺奎嚣张道：“这次连本带利一共两千九百五十七两！阿姐就凑整数，给个三千两吧！”

“三千两？！顺奎，你就是把我卖了也没那么多银子啊！我真的没有了！”

“还哭穷是吧？行！那我这就去拜见太傅老爷，跟他说说你做的好事！”

“顺奎！！！你不能去！！！今晚老太爷和陛下一起用膳……”

徐顺奎道：“好好好！皇帝也在，正好让他做个见证！”

“徐顺奎——”

徐姨奶奶几近奔溃地哭喊了一声，姐弟俩扭打拉扯出了柴房门，那徐顺奎一心要给他阿姐来点教训，仗着自己是男人力气大，一脚蹬开了他阿姐就往江舒芸这边跑。

“啊呀！”

他本来就是想做做样子吓唬徐姨奶奶，哪知跑过来看到前头亮着盏灯笼，灯笼后还站着两个女的！

徐顺奎一时间吓得魂飞魄散，转头就往回跑。

“……站住！”

江舒芸怎么都想不到，平日里人畜无害，对谁都慈眉善目的徐姨奶奶，居然会是杀害她母亲的凶手！

她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捏着灯笼想也不想就朝着徐顺奎逃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作者：今天休息下，还有两个补更，明天继续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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