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伤（2/2）

在他看来，自己的人就应该永远都留在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不能有一丝半点超出掌控的地方。对外面那些人如此，更何况是谢长安。

所以，在知道谢长安不见了的时候，陆西臣是真的抓狂了，他足足一天都坐在楼下，掐着表算谢长安出去的时间，心头涌过无数个邪恶的念头，面上却越来越沉静。

等谢长安真正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陆西臣西装革履地端坐在沙发上，他今天没穿军装，深色西服愈发显得他身材挺拔，冷淡的看不出神色。

谢长安起初有些惊愕，随之而来的是温和的问候，“什么时候回来的？今天不去军区？”

陆西臣打量着谢长安。

谢长安现在很开心。

大冷天，他出去做了什么会这么开心？

陆西臣心里已经暴戾到了极点，面上竟然带了笑，玩笑般问他，“你很希望我留在外面？”

谢长安觉得他的问题简直莫名其妙，加上身体实在难受，就没搭理他，径直想上楼休息。

“你今天出去干嘛了？”没等到回答，陆西臣蹙了眉。在谢长安经过他时突然站起来挡在了他面前。

陆西北比谢长安高出许多，挡在面前的时候那种压迫感更加明显，谢长安终于从他的话里听出了浓重的嘲讽。谢长安还病着，贫血造成的眩晕让他没有争执的力气，他只能把声音放软，无奈道，“只是出去走走，你别多想。”

“我多想？我多想什么了？”陆西臣已经闻到了谢长安身上的男士香水味道，谢长安是从来不用香的，陆西臣抓住谢长安的一只手腕，将想走开的他又重新扯了回来，再开口已经十足地刻薄，“要做就做的干净点，沾着别人的味道回来，你当我瞎了？”

谢长安发现陆西臣总能用最简单的字眼说出最伤人的话。

他予他信任，陆西臣作践了。

他予他真心，现在陆西臣又要来作践。

“见了个朋友，聊了几句。”心里刺痛的厉害，谢长安觉得眼前一阵眩晕，难言的恶心。他握紧了手，指甲嵌进肉里才稍微唤回了神智，“在外面出了点事，他送我去的医院。”

“你怎么病得这么凑巧？大清早还有力气朝外跑，一出去就出事了？谢长安，你真当老子蠢吗？”陆西臣的理智已经被怒火烧了个干干净净，说话间就把谢长安朝楼上扯，谢长安几乎是被他拖着在走，踉踉跄跄几乎摔倒。

回了房间他直接把人朝墙上一抵，不管墙面有多凉，他有意要折磨谢长安，看着谢长安冷得吸气的样子，他笑着单手解了腰带，金属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宅中显得格外刺耳，陆西臣俯下|身来，在谢长安耳边说，“我等了六个小时，就六次吧。”

谢长安闭上了眼睛。

连半点润滑都没有，陆西臣只潦草地用手指做了扩张就开始横冲直撞，他在谢长安面前向来口没遮拦惯了，一发狠什么话都说的出来，“你说你怎么这么贱？跑出去找操！”

谢长安觉得自己疼的好像快死了，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陆西臣要对他说这种话，他想挣扎，可是他连动一根小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陆西臣的辱骂像是刀子一样刺进他心里，新伤叠着旧伤，血终于止不住。

这是他从年少爱慕的恋人。

可是这个人他不问他生了什么病，不问他出了什么事要去医院，不问他衣襟上那么明显的血迹是怎么弄的，他只骂他贱，骂他出去找操。

“疼……陆西臣，求……别……”

求你，别说了。

真的。

再深的感情，也禁不住这样作践。

疯狂地发泄过一次后，陆西臣的理智其实已经恢复了大半，从他开始做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谢长安在外面确实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他对谢长安的身体实在太熟悉了。

但他就是控制不住恶意，控制不住想把谢长安栓死在自己身边的念头，控制不住地说了那些伤人的话。

一切结束的时候，谢长安一动不动地缩在他怀里，仿佛意识已经昏沉，连目光都是涣散的。

这时候电话铃声响了，陆西臣没心情去接，他轻轻拍了拍谢长安的脸，谢长安才终于缓过神来，第一次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一般，眼神疏离冷淡地像是蒙着一层冰。

但那电话铃就像是上了发条一样，一直响个不停，陆西臣被吵的心烦，正准备砸了电话，这时候谢长安却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陆西臣被这个变故吓到了，他发现谢长安的脸白的几近透明，血色狰狞，他终于慌了。

谢长安的小半张脸都被血染红，猩红的血顺着裸露的脖颈，一直流到狼藉的衣襟下。

他对着陆西臣惨笑，声音小的快听不清，只依稀看出唇形。

“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