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2)
【3】
之后的几天又来了三个新人。
热爱操心(不)的压切长谷部,一脑袋金毛的狮子王,还有一个踏进门就晃了我眼睛的金光闪闪的蜂须贺虎彻。
长谷部就像个任劳任怨的劳碌媳妇,自从踏进了本丸开始就自觉地接管了一切事务,包括做饭拖地擦门窗还有和歌仙一起做衣服。
于是我喜闻乐见地再次闲了下来。
按照长谷部的说法,我应该留出最好的状态来感知时间溯行军的方位和制定出阵计划,然而对我而言这些都只是最最简单的工作,就像小学生每日一练的十以内加减法一样。早上起床,花五分钟把这些制定完毕,然后才开始迎接新的本丸一天。
长谷部还有一个奇妙的误解——似乎主公们都不太喜欢出屋,于是他来的第一天早晨,就替我把早饭端到了房间门口,然后敲门问我能不能进去。
我大雾,把他放进来告诉他我可没有做主公的坏习惯,送饭什么的,我没那么养尊处优。
长谷部竟然一副理解不了的表情,让我更加哭笑不得。好在第二天他就没有再试图为我送饭了,而是承担起了人形闹钟的职责,一早上就哐哐哐敲门喊我起床。
第一遍我没起,于是他又敲了一遍。
我还是没起。
于是当我终于听不见那闹心的敲门声而通体舒畅地睁眼时,惊悚地发现长谷部悄无声息地跪坐在我的枕头边上低头含情脉脉(?)地凝视我。
我“哇”地一声就被他吓得睡意全无。
“你你你……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进来了!”
“主公,起床时间到了。”
他一本正经地回答。
我叹了口气坐起来,把放在枕头旁边的羽织拎起来披上,推他出屋:“好好好,我起床了,你先去忙你的。”
然后转身回去换我平常穿的银白色小袖。
等我换完出来的时候长谷部竟然还在等我,看到我出来朝我鞠了一躬,带着我往厨房走去,竟然让我有几分拘谨起来。
但这似乎是他对主公表示尊重的一种特殊礼节,我也不能不接受。
走到半路遇到了清光,我这才觉得放松了一点。
清光也往厨房去领早饭,一路上我们俩闲聊着本丸的经济状况。
长谷部在前面一路走一路听,终于忍不住插话问:“这样每天都出阵……入不敷出吧?”
我很高兴能同他有点正常交流:“是有点,但是我们的开销省不下来。只能寄希望于以后本丸完全走上正轨之后能平衡了。”
清光接道:“虽然出阵也要消耗资源,但是只有像这样每天出阵,才能渐渐地被时之政府注意到,才能领到政府的补助啊。”
长谷部陷入了沉思。
我看他还真的在意起来,连忙对他说:“你别急着愁,我都没愁你愁什么。”清光无奈地拍了拍我的肩:“他就是这样的,由他去吧。”
那天下午狮子王来了,一个个子不高的金发男生,肩膀上趴着一只灰不溜秋的——据他自己说是真的——鵺。
小狮子性格很好,逮到比自己辈分大的就叫前辈,对一群咋咋呼呼跑来跑去的短刀也不见外,把肩膀上的动物一扔就跟短刀们捞鱼去了,独留那只模样古怪的鵺一脸生无可恋地躺在套廊上。
我看那东西躺在套廊上呜呜咽咽,忍不住把它抱在怀里蓐了两下毛。这东西跟一只大狗差不多大,窝在我怀里扭来扭去。
让我有了一种奇妙的好像养了只狗的错觉。
可惜小狮子回来的时候看到它趴在我腿上撒娇怕给我添麻烦,拎起来抱走了。我虽然有心让他把这东西留下再让我玩会儿,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身上沾了妖怪的味道,招来什么不好玩的东西就麻烦了。
蜂须贺虎彻来的那天下了大雪,整个本丸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我一早上跟短刀胁差们在院子里打雪仗——那群孩子打起雪仗来真是六亲不认,五虎退一个雪球差点把我砸趴下。
我当然不会束手就擒,一反手雪团糊了离我最近的爱染一脸。
爱染也不甘落后,和粟田口家的孩子们联手打我一个,结果就是我无论躲到哪里都有雪球从刁钻的角度偷袭,真是比捅了马蜂窝还要难受。
那场雪仗毫无疑问是我输了,但是我们打得最激烈的时候刚巧被路过院子的长谷部看见,立刻对着孩子们就“对主公要有礼貌,不能没大没小”这个论题洋洋洒洒连训斥带讲道理扯了二十分钟。
我趁机溜走换掉身上的湿衣服,心里突然有了种奇妙的有人撑腰的硬气。
换完衣服我又溜出来,一眼看到长谷部还在教育那些短刀胁差们,直把几个孩子训斥得头恨不得低到地上去,于是顺手在廊下捏了团大雪球冲着长谷部的后背砸了过去。
雪球正中靶心。长谷部怒气冲冲地回头,我朝他做了个鬼脸,撒腿就跑。
短刀们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我正跑着,突然眼睛被什么闪亮的东西晃了一下。
这一下晃得不轻,眼泪都流出来了。我停下脚步寻找那个晃了我眼睛的东西,然后在临时放置刚锻出的刀的刀剑陈列室门口看到了目标。
一个浅紫色长发、穿了一身金光闪闪的盔甲的年轻男子。
对,就是一身金光闪闪。整个人都被过于强烈的反光晃得看不太清楚。
我想起了昨晚工匠将新锻好的刀送过来时正好是晚饭时间,我把请神符放在刀旁边去吃饭,吃完饭就把这茬给抛到脑后去了。
大概是风从纸拉门的缝隙吹进去,正巧把请神符吹到了刀身上吧。
我眯着眼走过去,走到很近的地方才终于摆脱了那要命的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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