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2/2）

蛇群们却并没有退去，他们眼巴巴看着石衡二人，直到他们转身往林外走去。

石衡酒劲正当头，走路脚步有些虚，要不是绿绮扶着他，他很可能就会跌倒在密密麻麻的蛇阵中。好在他并不是一个酒品不好的人，虽然晕晕乎乎，行为不受控制，但好歹脑袋还是清醒的，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也心中有数。

石衡：“我们不再坐一会儿了吗？小白还说要沾沾我们喜气呢！”

绿绮：“......”

石衡：“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你一个女孩子，喝酒不好，我帮你喝!”

绿绮：“......”

石衡：“你为什么不说话？”

绿绮：“算了，先在这里坐一会儿醒醒酒再说吧，你这样子出去了不知道要说漏多少事情。”绿绮说完便将石衡扶着坐在一边，靠在一棵桢楠树上。这家伙果真是个百无一用的累赘。

醉酒的石衡也不算是不省人事了，他只是不敢睁开眼睛，一睁开眼睛就觉得天旋地转。喉咙里感觉特别堵，胃里有东西想要往外面冒，又怎么也冒不出来。他皱起眉，连眼睫毛都有了阴影。

绿绮的手轻轻抚上他的额头，闭上眼睛运了一口气，石衡只觉得脑袋没那么沉重了，腹中的不适感也消退了许多，脸上的燥热也冷却了。虽然全身还是懒懒的，但只是觉得通体舒服得很。他尝试着睁开眼睛，绿绮的脸距离他很近，近到可以往前一点就吻到她。

绿绮：“你醒了？”

石衡收起了眼神，坐直身体，不好意思道：“醒了，我刚才喝醉了吗？”

“你觉得呢？”绿绮松开手，坐在了石衡身边。“自己不会喝酒就不要逞能，差点耽误了正事。紫烟的下落我问到了，说是猴子带回了一线天。”

“猴子？猴子为什么要带走紫烟？”石衡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找紫烟。

“不知道，一会儿出去了，我自己去一线天，你和林宗他们回去吧。”绿绮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真是没事找事。

“不，我跟你一起去。虽然，虽然我保护不了你，但，两个人在一起，好歹有个照应。”石衡眼巴巴看着绿绮，大方承认自己保护不了她，好像也并不是一件让人难受的事。陈述事实而已。

“天马上就要黑了，你去了什么也看不见。听话，我保证把人带回来。如果，她还活着的话。”绿绮本想发作，看着石衡那真挚的眼神，又忍不住温言安抚他一句。

这就让石衡有些尴尬了，不能保护女孩子，那是能力问题，女孩子都不想让他保护，甚至连要他跟着都不愿意，那就是人品问题了。

“可是．．．．．．”

绿绮没有打断他，而是认真在等着他的下半句。石衡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说什么理由都很苍白，都无法改变自己很无能的事实。而且，紫烟现在处境未知，早一点找到她，就多一份生存的希望。自己断不能为自己的一些小情绪，小心思，就影响找紫烟的大事。

“算了。我只是很想跟你在一起，其他的，我确实帮不上忙。”石衡情绪有些低落，他扶着树慢慢站起来，说道：“走吧，我们快点出去。趁天黑你也好早点去一线天。”

绿绮扶着石衡，两人一路无话出了林子，元丹丘见二人出来，叫上杨昳一跃而起围了上去。绿绮把里面的大概情况给他们介绍了一下，石衡也重点描述了一下蛇群的恐怖，而对小白、喝酒的事只字不提。

“那紫烟现在是去了哪里？”元丹丘问。

“据说是被一个采药的老人救了，带到了一线天。”石衡道，“那人很可能是药王孙思邈呢！”

“这怎么可能？药王要是活到现在，都要两百岁了吧！”杨昳问。

“怎么不可能？蛇又不会撒谎。还有，你阿耶不是说曾经得到过药王的指点吗？”石衡发现，编一个谎言就要无数个谎言来弥补，实在是太考验人的能力了！不过，总算，在自己的多方斡旋之下，二人终于被说通了。他们二人打算安安心心回杨昳家中，等待杨紫烟自己回来。

石衡讲到这里的时候，底气仍然不足。他望了绿绮一眼，对方报给他肯定一笑，这才将谎言圆满编完。

“季康，你身上怎么有股酒味？”元丹丘边走边问。

“这个，这个不是酒味，是林中的瘴气，对，就是瘴气。那里面密密麻麻全是蛇，蛇毒聚集成了森林中特有的毒气，差点没把我毒死了！”得，又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