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2）

向峣愣怔着，恍惚中感觉自己像回到了小时候，明明胸有千言，却碍于嘴笨，脑子中写完一篇小作文，嘴里硬是吐不出一个字。

他屏了屏呼吸，试着冷静地面对此刻的局面：“你……”

刚出声，顾惟也的手机又响了，有电话进来，顾惟也接起，向峣听着说的都是工作上的事，似乎遇上了什么困难。

“有工作？”等顾惟也挂了电话，向峣问道。

顾惟也点点头。

向峣：“麻烦吗？”

“还好，”顾惟也淡淡一笑，“只是可能今天没得睡而已。”

向峣默然。

顾惟也说：“习惯了，三季度收尾，年底还要冲一冲，放松不得。”

同为职场老鸟，这些事情向峣不是不懂，可放在别人身上理所当然的事，换了顾惟也，他就是会心疼。

感情这件事，最是没有道理可讲。

向峣敛住情绪，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不要太辛苦。”

想想又说：“公司也不是让你一个人撑着的。”

顾惟也笑笑：“我知道。”

他打开车门，没有再停留的意思，一脚迈出去就要下车。

向峣心底掠过一抹隐约的失落，可要说失落什么，他一时又无法理清。

顾惟也半个身子都探出车外，又顿住，回头看着向峣。

向峣微微紧张，不自觉地蜷起手指。

顾惟也说：“路上注意安全。”

向峣愣了愣，点头：“嗯，知道。”

顾惟也便不再说什么，下车，关车门，转身进楼道上楼，毫不拖泥带水。

楼层声控灯亮到第二层的时候，向峣启动车子离开。

路上向峣开得很慢，今天发生了一些事，有某些东西在暗中发生了变化，可他像被蒙住了眼睛，无法抓住流星般一闪即逝的关键所在。

手机响，向婕打来电话。

一接通，向峣就赶紧说：“在路上了，就回。”

向婕静了静，说：“开车慢点，妈不是催你，就是关心关心。”

向峣笑笑：“我知道，快了。”

“慢点开，”向婕叮嘱道，“三楼的楼道灯坏了，你上楼当心着点。”

“好。”

“那没事了，路上慢点，不急。”向婕又说了一句，挂断电话。

红灯。

向峣默数着指示灯上的倒计时数字，想着刚才向婕的电话。

“10，9，8……”绿灯亮起。

向峣脑中突然划过一道亮，他一边赶紧驱车通过街口，一边敏锐地抓住了那让他茅塞顿开的关键点。

这一路上，关于顾惟也提的那三个问题，他曾反复回想却一直如雾里看花，向婕的电话像给他打通了一道墙。

“多久了？”

“谁提的？”

“有争吵吗？”

顾惟也问了三个问题，可这三个问题，没有一个在问“原因”。

这跟他下午的时候，掩饰不住急迫想要知道一个“为什么”分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向峣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不由得收紧。

他突然明白了。

顾惟也问的问题，与其说他不再关心，不如说他已经猜到了那个“原因”。

“多久了？”——是想知道你从何时开始陷于孤独或恐惧。

“谁提的？”——是想知道于这场改变里你的选择与态度。

“有争吵吗？”——则仅仅只是担心你有没有经受更大的痛苦。

向峣在路边停下车，他有些恨自己的迟钝。

向婕一通电话，不问他从哪儿回有谁同行这么晚又是为了什么事，她只是担心他的安全。

顾惟也的问题又何尝不是？

分手的原因是什么，对顾惟也来说，也许就像当初丘宁薇问他“你就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结婚吗？”

他当时怎么回答的？

——不重要。

这是他的答案，或许，也是顾惟也的。

三个看似无关痛痒的问题，让向峣第一次感到自己似乎终于隐隐窥见了顾惟也如深海一般的内心世界。

向峣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他拿起手机，点开微信。

置顶就是他和顾惟也的聊天纪录。

向峣点开，颤着手指打下：“你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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