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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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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时日渐多,楚荷华的母妃年老色衰,最终还是在冷宫中空度残生。

他自小便在冷宫之中。

父王的白眼、兄长的欺负、下人的轻贱······

楚荷华是一个自尊心极度敏感的人,那日唐瑾瑶在宴会上当众反驳女帝,让他又有了小时候那种被人嫌弃的感觉。

因此便激怒唐瑾瑶,让她吃到了一些苦果。

可是现在,在唐瑾瑶面对自己从小的竞争对手时,也依然是这种无所谓甚至可以将他推给别人的态度。

楚荷华敏感的心再度受创,自小便存在的报复心理让他无法忍下这口气。

唐瑾舒本来还是一脸愤怒的表情,但当楚荷华不经意望着她时,唐瑾舒突然出现了一些慌乱。

楚荷华压下上翘的嘴角。

听说这四殿下是有实力可以一争储君之位的人。

她的体内也流淌着永远不会凝滞的苓国血脉。

唐瑾舒目光一直牢牢追随楚荷华,直至那个身影消失在殿内,她的目光怅然相随。

昭王府接下来的几天倒算相安无事,楚荷华听闻女帝身体欠佳,竟然主动请缨进宫去为女帝祈福。

这当然于理不合,可是宫中似有贵人相助,女帝竟然同意了楚荷华有些僭越的请求。

楚荷华离府,唐瑾瑶和怀信日子相当舒坦。

宫中唐瑾瑶也有耳目,不过几天便有人来报,楚荷华祈福时和唐瑾舒似乎有些来往。

二人常眉来眼去,但并无肢体接触。

唐瑾瑶心中知晓,表面上一副满不在乎,心中却有些雀跃。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撮合他俩?”唐瑾瑶同怀信道。

怀信前几天一直心情不佳,每天一听到楚荷华三个字就皱眉头,但今天难得没有出现什么厌恶的反应。

“你去撮合很奇怪吧?”怀信想了想那副场景,又忍不住道,“你不适合做红娘。”

唐瑾瑶点头:“我也觉得我不是那块料。”

女帝身体抱恙,政事自然耽搁,这一个月都未曾上朝,朝野之中散漫风气渐起。

这日,女帝传唐瑾瑶入宫,竟是要让唐瑾瑶代为上朝。

唐瑾瑶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女帝隔着帷幔说话声音虚弱至极,言语之间嘱托再明显不过。

唐瑾瑶最终还是接旨。

而后第二天,她便穿着朝服出现在了台阶上方,站着向文武百官宣布女帝的旨意。

霎时满堂哗然,一刻钟久久未曾安静。

唐瑾瑶便等着这些人吵了一刻钟。

唐瑾舒及其党羽不住和唐瑾瑶唱反调,唐瑾瑶自然不会让这些人搅乱朝堂。

“此乃母皇之决议,朝野各省长官皆可证明我所言不虚。若各位有异议还请容后再禀,这一个月内的大小事还请各位呈奏上奏。”

朝堂逐渐归于寂静,这一个月还未发生一些大事,于是唐瑾瑶便谨慎做主,总算处理完善。

她知道母皇对自己给予了厚望,但现在她站在朝堂上名不正言不顺,反对之声不止。

当真路漫漫其修远兮。

女帝身体稍稍好转,宫中祈福的事渐渐停止,楚荷华也自然而然地回到了王府中。

唐瑾瑶夜中练剑,怀信在一旁相陪,本以为夜中大部分必定都睡了,没想到他们的独处时光终究还是被人打破。

楚荷华便是这位不速之客。

彼时唐瑾瑶刚刚将剑放在一边,正畅饮着凉水,她抬头的一刹便和楚荷华四目相对。

满天星光极为漂亮,唐瑾瑶止住动作,水顺着脖子流到了衣衫的领口上,自成一幅风景。

只是这美人图旁还有一个男人。

楚荷华曾见过怀信几面,他也知道这人关系和唐瑾瑶不一般,但今日这场景着实尴尬。

唐瑾瑶将杯盏放在桌子上,然后挡在怀信身前:“夜已经深了,你不休息吗?”

唐瑾瑶这个举动无异于掩耳盗铃,楚荷华已经看见怀信在那里坐着了,现在挡根本无用。

但她这个举动带着一股维护的意思,让楚荷华心中一揪。

他手中还握着什么东西,手掌上方还露出一朵花,貌似是一支簪子。

楚荷华将簪子收在袖子中,落寞道:“我来看看殿下,没想到殿下有人陪······”

楚荷华转身的一瞬,又停了下来,对怀信问道:“你是谁?”

唐瑾瑶整个人将怀信挡在身后,开口道:“放肆,他是谁与你何干?”

却不想怀信轻推了她一下,然后站起身,将手中的衣衫披在了唐瑾瑶的肩上,眉眼之间难掩担忧。

楚荷华站在院子门口,静静看着这二人旁若无人的举动。

怀信将唐瑾瑶有些凌乱的发丝理了一下,然后才缓缓道:“我是谁?这个答案如你所见。”

楚荷华不断用力,簪头的花瓣硌得他手掌生疼。

“殿下连一点伪装都不愿意给我吗?一次又一次刺激我,你真当人心都是铁做的吗?”

唐瑾瑶转过头:“凡事都有先来后到,我早就同你说过无数次,是你不肯放弃的。”

她向前走几步:“你想让我当你的踏板,好让你的王兄将曾经欠你的都归还。但是抱歉,我给不了你权力和地位,因为这些东西我只能给我在乎的人。”

这几句话深深刺痛了楚荷华,曾经那受人冷眼的时光又如潮水一般蔓延,将他的身心都推入那令人窒息的回忆中。

自己最难堪的心思被唐瑾瑶当面戳破,楚荷华的心情不言而喻。

楚荷华一无所有,权力地位这些都是他无法用正常手段争取来的东西,唯一支撑他活着的就是那千疮百孔的自尊心,以及永远不会熄灭的报复心理。

来到齐国和亲就意味着要入赘给女子,他为了所谓的地位也忍了下来。

但是现在看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簪子将他的手腕划破,楚荷华转身一步步向回走:“殿下,那么就明日见了。”

明日?

楚荷华冷笑,他若是再坐以待毙,那么就没有明日了。

唐瑾瑶看着楚荷华一点点走出自己的院子,然后才松了一口气,抬头望向怀信时,她的眼神中难得出现了一丝茫然。

“我是不是刺激到他了?”

怀信叹气:“看来是如此。”

唐瑾瑶没有办法委婉,因为有些事情就是要直截了当地说清楚,哪怕因此产生什么无法预估的后果也好。

有些事无法作伪,譬如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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