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1/2)
就连兰侧君也被他的自大惊到了,直接冷笑出声。
他这一笑,屋内又静了不少。
唐瑾瑶看着鲜侍君好一番打量,然后将怀炉放在桌子上,静静道:“五百只麻雀也不过如此。”
鲜侍君双眸瞪大,气得直哆嗦。
自从得宠以来,宫中谁不是捧着他?
又怎么会有人敢如此对他说话?
“殿下还请自重!”
唐瑾瑶停下动作,抬起眼皮用锐利的眼神盯着他,刚想出声,凤君却呵斥道:“鲜侍君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此地岂容你放肆?”
凤君平日脾气温和,鲜少发怒,如今剑眉竖起倒让人胆寒。
鲜侍君瑟缩,环顾四周满屋的人都带着看好戏的表情,仿佛他是耍猴戏中的那只猴。
鲜江知道自己今天实在失态,即使有女帝恩宠在,他往日行事也不敢过于嚣张,但他今天却被这个只见过一两面的昭王刺激的失了态。
屋中瞬间陷入一片死寂,众侍君想离去又不敢开口,简直难耐至极。
正当尴尬时,兰侧君却站起身,他走到屋中央对凤君行了个礼:“昭王殿下许久未曾回来,凤君便同她说说话吧,臣侍不做打扰了。”
凤君点点头,兰侧君就在他们的瞠目中离去。
其余侍君纷纷效仿,接连离开,不多时屋子中的人几乎走了个干净。
唐瑾瑶原形毕露,翘着二郎腿嗤道:“真没眼色,总算走了。”
凤君招招手,唐瑾瑶坐到她身边,凤君道:“身体怎么样了?”
唐瑾瑶笑笑:“瑾瑶是少年人,身体恢复快得很,现在不没事了吗?”
凤君眉间愁绪散不去:“当时信上说你生死未卜,父君真是······担心死了。”
唐瑾瑶故作轻松:“当时府衙中混进了细作,我是为了让敌人掉以轻心所以才装出伤得很重的样子,其实就是点皮肉伤。”
凤君担心唐瑾瑶,又对她从前在图郡的生活有许些好奇,但他知道这其中许多弯弯绕绕不是唐瑾瑶能透露的。
他自然不想插手朝政,于是让唐瑾瑶挑着一些事说。
唐瑾瑶心领神会,将自己从前在图郡中发生的事简简单单说了一下。
这其中当然有所隐瞒,除去一些机密不能说之外,她还隐瞒的就是自己的伤势和怀信金蝉脱壳一事。
听闻怀信葬身火海之后,凤君心头一紧,眼睛上竟然也挂了几滴泪珠。
“怀信国师是陛下最为信任的人,只可惜······一朝殒命,当真是天妒英才。”
陛下登基时正逢宗政国师在朝中势力鼎盛的时候,当年陛下步步维艰,好不容易设计将她拉下了马。
而后怀信被女帝扶上了国师一位,这位新国师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在朝中对她忠心耿耿,从不生事。
凤君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起初女帝打算将唐砚清和怀信指婚时,他是满心欢喜的。
只可惜物是人非,这位国师大人已经不在了。
唐瑾瑶一时竟然也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半晌她也没有说出话,最后只能叹了一口气。
屋中霎时寂静,唐瑾瑶沉吟半晌道:“父君,宫中最近······”
唐瑾瑶顿了顿,一边看着凤君,凤君便知她要问什么。
凤君起身走到内室,唐瑾瑶跟在后面。
凤君道:“陛下这一年来身体每况愈下,朝中不少人都说是她太操劳了,于是有人便送进宫了几个侍君,这些新人几乎每天都叽叽喳喳来我这吵。”
唐瑾瑶问道:“新人来给您请安是为了寻求庇护,那兰侧君他来干什么?”
“他来瞧热闹。”
唐瑾瑶嘴角一扯,顿时无语。
女帝身体不好是朝野人尽皆知的事情,受她身体的影响,上朝制度也有了改革。
朝臣不再每日上朝,反而是五天一次,只在上朝这一天汇报事情便可。
由此招来不少非议,但也不少人认为这给了大家休养生息的机会,女帝的身体也能因此好一些。
至于是不是真的对身体有益,那便是另一说了。
朝中局势不容乐观,凤君能做的便是稳住后宫,让这些人不要再扰乱陛下。
只可惜总有那么一两个臭鱼。
鲜侍君平日趾高气扬,今日倒是被唐瑾瑶杀了锐气,日后必然会起报复心思。
不过不管是凤君也好唐瑾瑶也罢,都不怕这位侍君的报复,毕竟蝼蚁之辈,再怎么伸展也无法撼动他们的地位。
想到这里凤君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抬头便见唐瑾瑶四下环顾,他问道:“找什么呢?”
唐瑾瑶回道:“砚清呢?”
“他太过顽劣,现在在藏书阁中被罚抄写,不到申时不许回来。”
唐瑾瑶扑哧一笑:“这小子还真是死性不改,我去看看他。”
唐瑾瑶披了衣裳便退出凤君寝宫,向藏书阁走去。
宫中景致并未改变多少,相比盛夏的繁荣,冬日皇宫给人的感觉更加萧条。
藏书阁遍是竹简和纸质等古籍,极易起火,因此冬日书阁中并不会生火盆,在这种寒冷的天气下抄书简直比抄写本身更具惩罚性。
唐瑾瑶进入书阁后,迎面便是一股寒气,她拢了拢衣服:“夫子也太狠了,这么冷抄什么书。”
书阁中人零零散散,唐瑾瑶走上二楼,抬头一望便能看见临窗的桌子上有一人执笔埋头书写,似乎是手有些冷,他将毛笔放在一边搓了搓手。
不成想毛笔滚落下桌子,将地板上弄出了一个墨点。
少年苦恼向后一仰直接倒在地上。
他睁着眼瞪着天花板,视野里逐渐出现一个倒着的人,那女子走上前笑着看向自己。
唐砚清一个激灵坐起:“阿姐!”
“小子,被我抓到偷懒了吧?”
唐砚清没有理会唐瑾瑶的话,直接站起来,脸上本是欣喜的表情,但走到唐瑾瑶身边后那表情竟是一瞬耸了下来。
“回来这么久才来看我一眼,没心没肺。”
唐瑾瑶噗嗤一声,径直走上前将怀炉塞在他手里,然后又把地上的笔捡了起来:“早来晚来都是来。”
唐砚清撇撇嘴,将怀炉放在腿上,然后继续跪坐在地上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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