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蒂(1/2)
唐瑾瑶遇刺的消息掀起一阵波澜,平时脾气平和的凤君竟然吼了女帝一嗓子,唐砚清在一边更是添乱,此时还萌生出了去见唐瑾瑶的想法。
女帝被凤君推开后就站在原地,颇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听到唐砚清的话后,她只能转头看向自己儿子。
“不许去。”
唐砚清一甩手,信纸落在地上:“阿姐受伤了,我要去见她!母皇!”
殿内光线很暗,女帝盯住唐砚清的双眼,那双眼睛和凤君像极了,每次望着那双眼睛,她都无法开口说出什么重话。
但是今非昔比,作为母亲当然不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去面对危险。唐砚清和唐瑾瑶不同,唐砚清这一辈子只需要在宫闱深府之中,而唐瑾瑶她需要承担的是唐室江山。
想到这里,女帝道:“朕说,不许去!”
女帝的声音很大,还透着一丝沙哑,唐砚清盯着女帝良久,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母亲眼角已经生出许多皱纹了。
明黄色的龙袍上绣着锦绣山河,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女帝此时在龙袍的衬托下竟然有几分萧瑟。
寝宫内静的可以听见女帝不太平稳的呼吸声:“来人,将五皇子带回寝宫,严加看管。”
唐砚清如梦方醒,害怕地向后退了几步,声音抖着:“母皇,你要把我关起来?”
宫人步伐很慢,女帝看向她们几个,催促道:“还不快些!”
宫人硬着头皮走向唐砚清,后者挣扎着,宫人一时之间也控制不住他,唐砚清趁机躲向凤君的身后:“母皇!你怎么可以如此!”
凤君的看着女帝,双眼中的悲伤还没有褪去:“陛下,砚清做错了什么?”
凤君的发问并没有扭转女帝的决心,她惊愕的转头,几乎是斥责般:“你是凤君,可不要太溺爱他了!他要去北疆,那种纷乱的地方,是他去得的吗?!”
女帝的声音砸在凤君的心头上,他极为难过,声音清晰:“那瑾瑶就应该去吗?”
这样的质问简直就是顶撞,女帝伸出手指着凤君,手指晃了半天,最后还是只能一甩袖子,唇齿蹦出两个字:“放肆!”
她不是不理解凤君在闹什么,自己女儿生死未卜,父亲担忧挂念乃是人之常情,女帝虽然高高在上,可是她也是母亲。
那不只是凤君的女儿,也是她的女儿。
凤君现在可以质问她,流泪发泄,可是她呢?她也因为挂念唐瑾瑶而整夜辗转难眠,只不过碍于身份,她从未对人表露过。
难道只是因为如此,就要被自己的丈夫认为是铁石心肠吗?
她的苦衷又有谁理解?!
女帝本来就是强打着精神来见凤君,此时面对丈夫和儿子的质问,她的眼泪几乎止不住。
在眼泪即将掉落的一瞬间,女帝背过身去,背对所有人。
凤君的寝殿并没有点几支蜡烛,外边的阴云透不进阳光,寝殿内更显黑暗,女帝背过身,恰好面对着那扇窗子。
女帝消瘦的身体被包裹在空荡荡的龙袍之内,转身的一瞬,鬓角的几根白发恰好落入凤君的眼中。
他的发妻,他高高仰望的帝王,他一生的神。
岁月的痕迹踏平了她的那份桀骜,她一生都在学习如何去做一个明君,为此她不容忍自己有多余的情感。
自己生下的孩子,她鲜少抱过一次。
自己的丈夫,她甚至没有说过甜言蜜语。
这样一个人,究竟是坚忍还是铁石心肠?
凤君心突然揪疼起来,对唐瑾瑶的思念和心疼疯狂席卷,冲垮了理智:“陛······”
余下的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女帝的声音覆盖了过去,她说道:“把五殿下带回寝宫好好看管。”
然后女帝似乎是犹豫了一瞬,道:“传太医为凤君诊脉。”
说完,那个明黄色的身影就决绝地踏出了寝宫,泪珠蓄满了凤君的眼眶,最终他踉跄几步,开口却念着:“瑾瑶······”
出了凤君寝宫,女帝就对身边的女官吩咐着:“你去太医院传两个太医,让他们马上去图郡给瑾瑶医治,现在就去。”
女帝无法亲自动身去北疆,这样的方式颇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意思。
图郡路途遥远,从盛京出发要走好些天才能到,现在又是冬天,太医能不能顺利到达又是一说。
而且就算太医平安到达了图郡,没准时间耽搁的过久,唐瑾瑶已经用不上了。
即使如此,女帝还是下了这样的命令,如果她什么都不做的话才真是一个失败的母亲。
现在只能祈求上天,让她的女儿平平安安的。
自从唐瑾瑶遇刺之后,太守府衙上上下下都被笼罩在一股严肃的气氛之中。
府衙的守卫被加强了许多,那名自尽的刺客并没有什么同党,方圆几里之内连个可疑身影都未寻到,刺客的身份霎时成了一个谜团。
怀信并没有放弃对刺客身份的调查,刺客经受过专业训练,目的明确且下手干脆利落,绝对不是什么平凡之辈,极有可能是达官贵人圈养的死士。
这类死士为完成任务可以肝脑涂地,结合眼前的状况来看,这名刺客很可能来自齐国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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