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阁（二）：叠浪（1/2）

“小牧，好久不见。”陆秋的微笑依旧是人畜无害，俊秀的妖王大人看起来没有半点威胁，他的目光往不远处一扫，那几只妖兽依旧没敢动弹，“大家在这边干什么呢？”

“妖王大人……”被称作小牧的鹰妖语气颤抖，明显是有些恐惧了，陆秋喜怒无常是出了名的，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妖王大人越是和颜悦色，杀起妖来就越是不眨眼睛。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让他们都回去吧，毕竟这也不是什么人杰地灵的好地方，下次若是再想闹的话，不如去皇都，那地方比这里好得多，闹出点什么事来，我也好罩着你们。”陆秋说这话的时候，是全程微笑的，可却不妨碍鹰妖从骨子里渗出来的恐惧。

“妖王大人，我们暂时还不能离开……”鹰妖鼓起勇气说道。

陆秋眯了眯眼睛，从前那毁天灭地的妖王气势似乎又回来了，“怎么，这点小事还要我亲自下令吗？”

听这话的意思，他刚才说的那些，并不算在下达命令，他真的下达命令的时候，恐怕就是已经动气了。

“大人，我们在这边的村庄里发现了一块万妖石！”鹰妖听陆秋的语气不善，急忙汇报道，“至少等我们拿到这块万妖石之后，再……”

“你们是觉得……我还会再死一次？”陆秋的表情表示他现在已经有些愤怒了，万妖石不但是温养妖灵，更重要的是修复破碎的妖灵，是能使妖族死而复生的神物。鹰妖想要拿到那块万妖石，几乎就是在质疑陆秋的实力。

当年的妖王之所以陨落，是因为人类大规模进攻万妖域，妖兽与人类一样，也有老幼妇孺，想要保全这些妖兽全都撤退，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当年的陆秋浑身浴血，手执一把妖刀站在妖域入口，硬生生抵住了人类大军三天两夜的冲击，最终方才陨落。现在天天与陆秋形影不离的秦冰和苏其羽，根本无法想象那时候的陆秋是多么霸道桀骜的妖王大人。

“不是！怎么可能！妖王息怒。”鹰妖被吓得不轻，妖族的王者真的动怒的话，可不是他能拦得住的。

陆秋舒了口气，问道，“你们是在哪发现万妖石的？”

鹰妖指了指一边的矮山，说道，“在那边藏着一个人类修者，万妖石就在他的手里，因为他不肯交出来，所以我们才……”

“牧灵，你跟我认识多久了？”陆秋忽然问道。

鹰妖沉默了一会，这才用有些不确定的语气说道，“一百二十年……”

陆秋沉思了一会，转过头去问秦冰，“那是不是应该算作老朋友了？”

秦冰耸肩道，“你倒是把他当朋友吗？”

“既然是老朋友，应该有所谓深厚的友谊吧。”陆秋又问。

“所以你知道什么叫友谊吗？”秦冰无奈。

陆秋又看向牧灵，说道，“那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我就不杀你了，你领着这些低等妖兽回万妖域去。”

“你这什么鬼逻辑？”苏其羽都震惊了，“你为什么要杀他啊。”

陆秋低头看着动都不敢动的牧灵半晌，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换做以前他早就死了。”

牧灵的反应证明陆秋并没有说错，要是以前的话妖王大人早就动动手指头把他弄死了，不过白翩翩的魂印潜移默化的影响着陆秋的性格，他还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放过牧灵。

牧灵本也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居然捡回一条命，冲着陆秋重重磕了一个头，这才转身离去，远处那些僵立半晌的妖兽也如获大赦一般被他领走了。

“妖王大人，咱这就算任务做完了？”霏漓问道。

众人都没想到，坐了半天马车来到这边，连一顿饭的功夫都不用，就把妖兽都赶走了。

陆秋道，“任务是做完了，但这事还没有完呢。”

秦冰疑惑道，“什么意思？”

陆秋往刚才牧灵所指的那座矮山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该放在我万妖域的东西，就不能落在别人手里。”

那的确是一座很矮的小山，在山上绕一圈都不需要半天的时间，几人走了没多久就发现靠近山头的地方有个小茅屋，陆秋想都没想，一脚踹开屋门就走了进去。

屋里陈设都很简单，一个中年男子伏在桌案前写字，听到声音转过头来，见都是自己没见过的面孔，不由得疑惑道，“各位光临寒舍，不知道有什么事吗？”

陆秋也不会拐弯抹角，说道，“听说我们妖族的万妖石在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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