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葬罪（十）：齐天语（2/2）

走进青鸟正在休息的房间，苏其羽正焦急地在房内来回踱步，秦冰和百里争百无聊赖的坐在一边，看他边走边碎碎念，“这丫头也真是，身上带着六爻钱还四处乱跑，不知道多少人觊觎这东西吗，啊？那些人也太过分了，对于一个女孩子有必要做的这么绝吗？六爻钱都碎了，他们抢了有什么用？”

见喻瑾曦和百里两人走进来，秦冰朝苏其羽的方向努了努嘴，做了个无奈的动作，表示自己是真的受不了他，喻瑾曦很理解的点了点头，问一脸焦躁的苏其羽，“圣愈师来看过没有？”

“来过了，说他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会就能醒过来，”苏其羽把目光转向百里，一瞬间好像忘了自己的烦恼似的戏谑道，“小花妖，你那小女朋友没事吧。”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百里神色有些激动的喊了一句，这才反应过来苏其羽在开玩笑。

苏其羽继续逗他，“怎么不是，她都为你做到这种程度了，你还好意思说你不要她？”

“我会还给她的。”百里没什么底气。

“那可是半条命，你以为是借一瓶酱油醋呢，说还就还，依我看你还是对她好点，除了你她不太可能会嫁给别人了。”苏其羽道，“你细看胡小雨也是很好看的，身材也好气质也好，就是在你面前太拘谨了。”

百里干脆扭过头不理苏其羽，他知道他再有道理也说不过这个话唠，喻瑾曦赶紧开口给小花妖解围，“你和这个青鸟是怎么回事，那六爻钱是真的假的？”

苏其羽冲旁边的桌子扬了扬下巴，那个灰布包袱已经打开了，摊在桌子上，苏其羽的语气轻描淡写，“六爻钱是真的，可惜碎了，那小丫头找人想修，被那伙强盗盯上了。”

喻瑾曦皱眉看了看苏其羽，这有点不符合苏其羽的性格，如果是平时，他肯定把这事当成评，分成六十四回，说个没完没了，现在居然两句话就说完了，喻瑾曦扫了一眼昏睡着的青鸟，看来这个女孩对苏其羽真的不是一般的存在。

百里已经凑到了桌子边看展开的布包上摆着的三枚六爻钱，这传说中的神器比苏其羽用的铜钱老旧多了，好像主人从未珍惜过它，甚至，有两枚已经碎了。只有一枚完整的铜钱，还能看到上面斑驳的文字和图画，那两枚碎掉的六爻钱都是裂成了两半，连碎裂的边缘都不再锋利，而是磨得很圆润，显然在铜钱碎了之后，经常被查看摆弄，此时如果把两半铜钱拼在一起，也不会再严丝合缝。

“真惨啊，这六爻钱是被车碾过了吧，”喻瑾曦看看苏其羽，“比当初你那万妖石还惨。”

陆秋没意识到喻瑾曦正在开玩笑，刚要一本正经的解释，就被秦冰拦住，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们看青鸟的方向。

众人都没注意到，昏睡的小姑娘似乎已经醒了，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苏其羽，眼神中太多难以言喻的情感，惊讶，愧疚，兴奋，悲伤，不可置信，这些感情掺杂在一起，最终化为了眼底涌上来的泪水。

苏其羽一回头，正对上青鸟泫然欲泣的双眼，一时僵住了身姿，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房间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苏其羽愣了半天，才干笑了一声，有点变了调的声音轻叫一声，“小棠……”

听到他的声音，青鸟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猛地扑上去抱紧了苏其羽，用最大的声音哭泣的调子嘶喊，“师父！师父！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师父，我求你了，你不要再走了，是我错了，是我不对，求求你不要再留下我一个人，师父，我害怕，师父，我害怕一个人，我害怕再也见不到你，师父，是我错了，你别走……”

苏其羽被吓了一跳，见苏其羽抱得紧，又推不开，只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尽量用温柔的声音安慰她，“小棠，别哭了，你先松手，别哭了。”

青鸟执拗的抱着苏其羽，眼泪打湿了他的一大片衣襟，她还不罢休似的在苏其羽身上蹭着，好像要在苏其羽身上把那些委屈都发泄出来，她依旧大声的哭着，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一感觉苏其羽要挣开她的手，就用力抱的更紧一些，勒得苏其羽喘不过气。

一边四人都有些发呆的看着这一幕，只听青鸟几欲崩溃的哭喊声，不知过了多久，苏其羽冲他们投过来可怜兮兮的求助眼神，他们这才反应过来。

秦冰问，“怎么回事啊，青鸟的师父不是齐天语吗？她现在抱着苏其羽哭成这样算什么情况？”

喻瑾曦干咳了一声，摆正了脸色道，“有两种情况。”

其余三人都认真地看着他，想知道哪两种情况。

“第一种情况，青鸟已经疯了，看到个人就以为是齐天语。”喻瑾曦道。

众人看看青鸟这架势，觉得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毕竟正常人哭成这样也不会把眼泪往别人身上蹭。

“第二种情况？”秦冰问。

喻瑾曦斜眼看着苏其羽，一脸不屑之色，挑了挑眉，一字一顿道，

“这货就是齐天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