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十年前，那一夜（1/2）
发觉自己竟然想歪了，吴晴连忙回过神来，有些无奈地凑了过去，柔软的唇瓣轻轻贴了贴他的脸颊。
虽然吻的是脸颊，任念琛有些小失望，可还是很快笑了起来。
洗好水果，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吃水果边看电视。
好像是第一次，第一次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甚至，他还握着她的手。
想到这里，他不由地有些感慨，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指：“现在，你终于是我们任家的人了。”
吴晴微微一怔，目光落在那张全家福上，眼眶一阵温热。
是啊，现在她算是任家的人了，可惜，任逍和黄灵珊已经看不到。
看了一会儿，任念琛觉得无聊，便去电视柜的抽屉里翻了一会儿，竟然翻出一大堆碟片。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大家早已不用碟片和影碟机了，可是当年，这些东西可是风靡大街小巷。
东西放了挺久，竟然还能用，任念琛便挑了张碟片放进去。
是一部九十年代的经典港片，一个悲伤的爱情故事。
看了一会儿，倦意上来，吴晴不再像方才那样坐得笔直端庄，干脆盘起脚来斜斜地倚在沙发上。
任念琛坐了过去，伸手揽过她的肩，将她的头拨过来靠在自己的肩上。
吴晴没有抗议，就这样静静地靠着他。
不一会儿，屏幕上出现男女主角亲吻的镜头，空气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她正想坐直身子，任念琛却已倾身来吻住了她的唇。
他捧着她的脸，轻轻含住了她柔软的唇瓣。
她怔愣之际，任念琛已经撬开她的贝齿，一阵缠绵。
因为刚刚吃过葡萄，唇齿之间弥漫着葡萄的香味，有些甜，有些涩。
也许，这就是初恋的味道？
而任念琛，就是她的初恋。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把这个秘密藏在心底，就算是在那本曾经记录了无数心事的日记本上，她也不曾透露一个字。
那时候，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少女的心那么敏感，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任念琛对她的喜欢？
可是，她只能选择拒绝。
深入绵长的吻，很温柔，也很让人心动。
分开后，任念琛眸色已深如幽潭，温暖的指腹轻轻拂过她的唇瓣，低低道：“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她的心里一阵悸动，掀了掀唇，却不知道说什么。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问。
今天？
她怔了三秒，随即反应过来：“我们登记结婚的日子。”
他眼中隐约有些失望，随即低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是特意选今天的呢。”
她又怔了一下，特意选今天……
电光火石的瞬即，她突然想起任念琛的生日是在夏天。
她微微有些错愕，试探地问了一句：“今天是……你的生日？”
任念琛没有说是或者不是，又低低地笑了两声，然后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唇。
她被他的笑声搞得有些糊涂了，又狐疑起来，难道是自己弄错了？
虽然不记得他的生日具体是哪一天，可是她记得……确实是夏天没错……啊？
哎，如果真的搞错了，那就尴尬了。
他拿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眉眼含笑：“谢谢你的祝福。”
吴晴顿时松了一口气：“生日快乐”。
虽然知道她是真的忘记他的生日了，可是他一点都不介意，扬起一边唇角问她：“礼物呢？”
吴晴笑了起来，伸手拈起一粒葡萄塞进他口中：“礼物。”
任念琛顺水推舟地吃了葡萄，轻笑：“谢谢——不过，只有这个吗？”
额……
明摆着就是不给她台阶下嘛。
吴晴只得正色，一脸抱歉：“不好意思，我忘了……”
她有些忐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幸好，任念琛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反倒笑得一脸邪魅：“没关系，因为我已经收到最贵重的礼物了，那就是——你。”
她笑了笑，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这是附赠的……”
谁知，话还没说完就被任念琛吻住了唇。
把她压在沙发上狠狠吻了一通，他才放开她，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脸颊：“对我来说，这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她两颊嫣红地看着他，微微有些气喘。
他又低头吻她。
吴晴连忙抓住他的手。
任念琛知道她又害羞了，勾了勾唇，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那边的全家福里，任逍和黄灵珊正对着他们微笑。
吴晴顿时觉得混身不自在，挣扎着要下来。
他低头含住她的耳垂：“再乱动要就要摔下去了。”
说完还故意晃了一下，吴晴吓了一跳，慌忙搂住他的脖子：“喂！”
他笑了笑，抱着她进了他的房间。
把她放在床上后，他温柔地吻了她一会儿才松开她，微微有些喘。
两个人并肩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呼吸渐渐平缓。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
许久，任念琛才幽幽地说了一句：“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吗？”
第一次……
吴晴的呼吸滞了滞，心脏毫无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她和他的第一次……
她怎么可能忘？
任逍和黄灵珊去世后，任念琛悲痛欲绝，消沉了好久。
那段时间，她经常看到他红肿着眼，也经常看到他借酒浇愁。
相较于他形之于外的痛苦，她看起来那么冷漠。
看到她“若无其事”地上学放学，“若无其事”地做饭吃饭，甚至对于他的悲伤，她也是一副熟视无睹的模样，任念琛终于怒了。
那天晚上，他喝了酒。
她下了晚自习回家，看到客厅的茶几上一大堆啤酒罐，而任念琛趴在沙发上低低呢喃着什么，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味。
她定定地站在沙发旁边，心如刀割，脸色却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犹豫了半晌，她终究还是没有走过去，而是背着书包上了楼。
她从沙发旁边经过的时候，趴在沙发上的任念琛终于睁了一下眼，眼中腾地冒起一阵怒火。
走到二楼的走廊时，她才发觉任念琛跟在自己身后，因为那浓烈的酒气。
她没有多想，以为他只是要回房。
走到房间门口，手刚放在门把上，任念琛却猛然从背后抱住了她。
她吓了一跳，要去掰他的手，谁知却被他翻过身来，紧紧地抵在墙上。
他清俊的脸上是掩不住的怒意：“你还是不是人？我爸妈都被你害死了，你怎么还可以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难道你就不难过吗！”
怎么可能不难过？多少个夜里，她躲在被窝里哭。
只是，不敢在他面前难过。
她屏住呼吸，轻轻地推了任念琛一把，谁知却被他抵得更紧了。
她看到他白皙的脸因为酒意而有些红，呼吸急促，眸中怒意浓烈。
说实话，那一刻她是害怕的。
而他也看到了眼眸深处那丝恐惧，突然笑了起来：“原来你也会怕……你是怕我爸妈会来找你索命吗？”
她的身子抑制不住地发抖。
下一秒，任念琛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拖进了他的房间。
她知道他一定是因为喝了酒才会变得这样陌生而狂躁。
她哀声求他：“阿琛，你冷静点。”
他把她压在床上，胡乱地吻着她，口中呢喃着：“这是你欠我的……这是你欠我的……”
一句“这是你欠我的”，让她放弃了抵抗，双手紧紧抓住床单……
这就是他们的第一次。
她以为他喝醉酒，不记得了。
因为接下来几天，他一如既往地逃学、喝酒，对她的态度也是一如既往的厌恶和冷淡。
她以为他不记得了，原来，他是记得的。
察觉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任念琛握住了她的手。
他抬起身子，轻轻吻着她的额头、眼睛、鼻子，低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那天晚上，他知道她在害怕，可是，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因为愤怒，也因为……少年的羞涩。
想到这里，他的心似被利刃切过，一下子疼了起来，又难过，又内疚。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没有忘记每次他亲近她时她眸中的恐慌，后来终于想通。
也许是因为当年。
是不是那件事给她造成了心理阴影，所以每次两人亲热时她都会下意识地退缩？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给她造成那么大的伤害。
他温柔地吻着她，口中低喃着：“晴儿，对不起……对不起……”
“原谅我……我是真的很爱你……”他看着她，眼神深邃，微波荡漾，脸上是掩不住的痛苦和愧疚。
他轻轻地吻着她的手指：“你愿意原谅我吗？”
她的呼吸滞了滞，轻轻地点头。
他见了，心中一阵狂喜，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窗外的鸟鸣叫醒，就像回到了十年前，只不过，此刻她是躺在任念琛的床上。
翻了个身，脸就贴上一堵温热的肉墙。
“醒了？”他伸手将她搂进怀中，声音低哑。
她抬头，摸了摸他的脸颊：“早安。”
他拉住她的手吻了一下：“早安，任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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