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2/2）

杨康脸上一阵热，心中忐忑不安，不知自己适才与欧阳克说话，是否已给两人听到，瞧郭靖脸色无异，心下稍安。

杨康心道你这个傻小子女人缘还真好，这都从归云庄追你到这来了，问道：“大哥，今晚咱们再赶路呢，还是投宿？两位也跟咱们同上中都去吗？”

黄蓉道：“去中都干嘛？我们可不跟你们去。”

郭靖道：“我和康弟要去中都杀完颜洪烈这个大恶人报仇!”

郭靖于是将归云庄那夜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跟黄蓉欧阳白说了。

原来陆冠英抓来那个段指挥使，名叫段天德，就是杀了郭靖生父的大仇人，也是酿成牛家村惨剧的大恶人。郭靖要杀段天德报仇，段天德为求保命于是详详细细将当日完颜洪烈怎样看中了杨铁心的妻子包惜弱，怎样以金银贿赂了宋朝的官员、派官兵到牛家村去杀害杨郭二人，怎样假装见义勇为、杀出来将包惜弱救去，自己又怎样逃到中都，却遭金兵拉夫到蒙古，怎样在乱军中与郭靖之母失散，怎样逃回临安，此后一路升官这些事都说了。

罪魁祸首手完颜洪烈!认贼作父十八年的杨康极怒之下一掌打死了段天德。

郭靖祭拜父亲，发誓要亲手杀了完颜洪烈报仇。杨康终于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和郭靖在郭啸天灵位前结拜，两人相约一起去金国杀完颜洪烈报仇。

这日来到宝应县，郭靖夜里出来散心正好见到余兆兴带着丐帮弟子追人，郭靖就瞧瞧跟在后面，是以欧阳克要挖黎生眼珠的时候出手相助，这才与黄蓉欧阳白遇上了。

四人边走边说，又回了这祠堂。

欧阳白听完冷冷一笑，生父不及养父大，纵使完颜洪烈罪大恶极，对杨康来说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岂能这般轻易抹杀，这去中都杀完颜洪烈十之八九是郭靖这傻子逼迫杨康同去的。这要是对朝夕相对十余载又恩宠有加的“父亲”都能下得了杀手，这还有人性么？呵，一根筋的郭靖，做你兄弟还真的是很倒霉很够呛呐。

黄蓉正要说什么，忽然远处一阵马蹄声隐隐传来，侧耳倾听，只听得奔驰的非止一骑。又过一阵，蹄声渐响，黄蓉道：“前面三人，后面似有十多人在追赶。”

郭靖自小在马背上长大，马匹多少一听便知，说道：“追的共有一十六人，咦，这倒奇了！”

黄蓉忙问：“怎么？”

郭靖道：“前面三骑是蒙古马，后面追的却又不是。怎么大漠中的蒙古马跑到了这里？”

只听得飕的一声，一枝羽箭从头顶飞过，三骑马已奔到祠前。

忽然后面追兵一箭飞来，射中了最后一骑的马臀，那马长声悲嘶，前腿跪倒。马上乘客纵跃下马，其余二人勒马相候。

落地的那人道：“我没事，你们快走，我在这里挡追兵。”另一人道：“我助你挡敌，四王子快走。”那四王子道：“那怎么成？”三人说的都是蒙古话。

郭靖听着声音好熟，认出是拖雷、哲别和博尔忽的三人，他们正被金兵围捕，郭靖立刻出手相助解围。

突然半空中白影闪动，两头白色大鸟直扑下来。

郭靖听得翅翼扑风之声，抬起头来，见到正是自己在蒙古与华筝所养的两头白雕，双雕眼光锐敏之极，虽在黑夜也已认出主人，欢声啼叫，扑下来停在郭靖肩上。

黄蓉和欧阳白听郭靖说过他在你蒙古养了一对白雕，这时忽见白雕，黄蓉叫道：“给我玩！”伸手就去抚摸白雕的羽毛。那头白雕见黄蓉的手摸近，突然低头，一口啄将下来，若非她手缩得快，手背已然受伤。

郭靖急忙喝止。

欧阳白急道：“胡闹!”

黄蓉笑骂：“你这扁毛畜生好坏！”但究竟喜欢，侧了头观看。

两枝劲箭对着黄蓉射来，欧阳白替她格开，黄蓉才不管那么多伸手去搜那被箭射死的金兵身边，从那金兵怀里摸出几块干肉，去喂那雕儿。

郭靖纵身出去，叫道：“你们玩雕儿吧，我去杀散金兵！”

黄蓉道：“小白，这对白雕好玩儿，我们也去大漠抓两只来养。”

欧阳白道：“抓蛇来养我就会，抓雕嘛，我可没那能耐，你要喜欢，叫郭靖给你抓。”

黄蓉撇撇嘴道：“我干嘛要求他。很好玩么？我很稀罕么？我还不如玩蛇呢!”

黄蓉嘴里说着不稀罕，手里喂肉的动作可没停，眼里掩饰不住的喜爱。

欧阳白撇撇嘴，心道：口是心非，等会就瞧你跟郭靖讨要这对白雕。

这队金兵领头的三人却是黄河四鬼中的三鬼，次日的郭靖今非昔比，三鬼岂是他的对手？

郭靖拳打脚踢，片刻之间，把众金兵打得魂飞魄散，金兵们又见领头的好手都倒地里，吓得忙四下里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