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2)
第二章
“你别敲了。”乔京时一边左右闪躲一边不耐烦的用眼神警告他。
阿星充耳不闻,继续敲他头顶,“你把爸爸还给我。”
乔京时反手截住剑刃,虚张声势恐吓说:“再不住手我揍你了。”
“你要揍我?”
“不听话我就揍你。”
阿星愣了一下,松开了剑柄,鼻翼耸了耸毫无征兆的哭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的哭道:“我要我爸爸,你还我爸爸……”
这孩子哭起开撕心裂肺,像是要把人肠子都哭断了,乔京时手里还捏着他的桃木剑,一时慌了手脚,木楞楞的劝他,“你别哭了。”
这孩子听了他的话非但没停下来,反而哭得更凶了,边哭边咳嗽,不一会儿小脸儿就涨的通红,乔京时没缘由的感到一阵心痛,像是条件反射般的一把抱住了阿星。
就抱着他,既不哄他也不安抚他。
刚开始阿星反应比较激烈,推拒着乔京时不让他抱,后来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渐渐冷静下来,抽噎着擤了擤鼻涕,流出来的鼻涕泡全糊在了乔京时胸口。
“你放开我。”情绪发泄出来了阿星就不愿意再让他抱了。
“你还哭不?你不哭了我就放开你。”
阿星因为自己失态了有些难为情,梗着脖子沉默了一会儿瓮声瓮气的说:“我要去洗澡了。”
这状态看上去应该是没问题了,乔京时松开他。
阿星好不容易脱离了魔爪,脚下踩了火轮儿跑的飞快,乔京时放心不下他,对着他小小的背影问道:“要不要我帮忙?”
回答他的是浴室门关上的声音。
乔京时乐得清闲,突然闲下来肚子适时的一叫,他豁然想起来自己的还没吃晚饭,他关了电视去翻冰箱,里面菜挺多的,可是他一样都不会做,能马上吃的就只有半袋临期的土司。
他是能将就,就是不知道……
乔京时趿着拖鞋敲了敲浴室的门,浴室里水声停了,乔京时清了清嗓子,“阿星你要吃什么?”虽然他不一定会做。
里面没有回答,他刚想准备开口再问一次,小孩儿奶声奶气的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我吃了。”
这再好不过了,乔京时比他预想的还要高兴,坐在餐桌前翘起腿,还摇头晃脑,把硬邦邦的土司吃成了美味珍馐。
阿星从浴室出来,看了眼他不太正常的爹,把脸一转,独自进了卧室。
乔京时吃了个半分饱便叼着半片土司开始在屋里扫荡找线索,客厅里就电视柜下有几个抽屉,逐一翻找下来很快就从一个信封里找到几张照片,照片里阿星还小,堪堪会站,乔京时一路护着他,温柔慈爱的眼神把现在的乔京时滋了个激灵。
完犊子,他居然全身都散发出父爱这种玩意儿,早上的时候他还是一个需要父爱少年啊,乔京时受的刺激太大不敢再看了,把照片塞进信封放回了原位。
家里的一事一物都是他有个孩子的佐证,并且还很爱这个孩子,至于税封口中的那个女人,乔京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连一张照片都没有。他今年二十五了,从阿星现在的年龄推算,他应该是在十**生的阿星,怪就怪在如果他当年选择放弃学业执意要生这个孩子,那他应该跟孩子的妈妈感情很好,怎么会一点线索都不留下,唯一可能知道点详情的估计只有阿星,不过阿星年纪还小可能早就忘了,就算记得,以他们现在的关系状态,阿星也不见得愿意告诉他。
那他父母呢,从小他父母寄予在他身上的期望很大,知道自己不念书了还人生了个孩子又是怎样的反应?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失望透顶。
乔京时刚刚扫荡还翻出了一只功能手机,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拨通了一串熟悉的号码,等待的时间好像很长,又好像很短,嘟嘟声过后电话通了,一个低沉嘶哑的男声轻咳了一下说:“喂,你是哪位?”
他爸讲的是家乡话,乍闻乡音乔京时鼻头一酸,他咬着嘴唇不敢答话,怕自己情绪控制不住,可是他又好想叫一声“爸”说“我好想您”。
他爸又问了几句是谁,隐隐约约的听到他妈妈在话筒前问他爸是谁,他爸只说可能是打错了,电话挂断了,通话时间显示1分零5秒,他有万千的话语在嘴边想说,结果一个字都没说出来,乔京时抬手揉了揉酸涩发胀的双眼,仰头盯着天花板直到眼睛不涩才去洗漱。
卧室里开着床头的小黄灯,阿星趴在一米五的双人床上睡着了,胳膊底下还垫着他最喜欢的故事绘本。乔京时把故事绘本抽走了,再帮他翻了个身,阿星睡着的时候特别乖巧,小身子软软香香的,怎么戳他的滑溜溜的脸蛋他都不会生气,乔京时不知不觉蹲在床边玩了好久,感叹这小孩子大概有天生的魔力,看一眼他心中所有的郁结通通一扫而空。
玩够了乔京时拉过被子替他盖上,眼睛余光突然扫到阿星膝盖受了伤,磨掉了乒乓球大小的一块皮,看伤口情况应该是没有处理过,现在还在往外渗血。
乔京时心下一惊,这么热的天气发炎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记得在屋外电视柜下面备有常用的外伤药,他把抽屉一起搬进了卧室,调亮床头的灯,抬起阿星的腿轻放到自己的腿上,开始给他消毒。
乔京时动作很轻,但小孩子不耐疼,阿星被他吵醒了,眨眨眼看清楚是乔京时后,下午发生的事一股脑的又想起了,他看到他爸爸拼命往外跑,不管自己在后面怎么叫他,追着他摔到地上哭得有多大声,最爱他的爸爸都没有回头,当时他真的以为自己被抛弃了。
阿星动了动腿,无声的向乔京时表达他的控诉。
乔京时没防备阿星会星,阿星一动他便把药搽到了自己腿上,乔京时连忙用左手按着阿星的小腿肚子警告他说:“别乱动。”
阿星把脖子一扭,盯着床头的小黄鸭闹钟嘟囔,“不要你管。”
“我不管你谁管你?”乔京时心想难不成还是你那个离家出走的亲妈吗。
阿星又黑又亮的眸子一转,直视乔京时,“我爸爸。”
“我就是你爸。”乔京时说。
阿星一口咬定,“你不是我爸爸。”
“我不是你爸是谁。”
阿星咬着嘴唇没说话,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曾怀疑他爸爸是不是中邪了,于是他拿自己的桃木剑敲了爸爸,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用桃木剑敲一下脏东西都跑了,可是他敲了他爸爸好多下,他爸爸一点变化都没有。
阿星这种拿自己身体赌气的方式让乔京时莫名的气不打一处来,他斜睨了阿星一眼,“不准拿身体耍小性子。”
阿星怔了怔,这话是乔京时教育他时的习惯用语。阿星小心翼翼的拿目光去打量乔京时,床头柔和的暖光照在乔京时专注的侧脸上,此时此刻阿星在他身上找到了安心的熟悉的气息。
他爸爸是谁?
现在的乔京时就是他爸爸该有的样子。
乔京时来到八年后的第一晚,虽然目前发生的一切都还在适应中,不过他和突然冒出来的儿子暂时和平友好的度过了第一个夜晚。
早上起来乔京时多么希望自己做了梦,醒来后同学叫他去打球,然后上课、打饭。现实是,他睡在一间没有窗户的小房间里,怀里还抱了一个软乎乎的小身体。
所有的年轻人都一样,乔京时也有赖床的习惯,无奈他昨晚就没吃饱,现在一睁眼肚子就开始叫了。他现在不仅没人给做饭了,还带着一个需要他照顾的拖油瓶,乔京时绝望的对着天花板长吁一口气,再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
冰箱里的临期土司已经被他吃完了,而他完全不会做饭,简单的洗漱完他拿着昨天翻出来的十七块五上了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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