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勒草(卷二十五)(1/2)
顾宏昌听到李公公的通报,面色如常,但手指在椅座扶手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再看看还在地上跪着的太医,顾宏昌突然想起一个词。
死无对证。
“拉出去,殿外跪着。”顾宏昌摆摆手,立刻就有几个粗使婆子出来,拖着太医就往殿外去。
“皇上!皇上饶命啊!臣冤枉!臣冤枉!臣真的是被歹人唆使的啊!皇上明鉴,皇上饶命啊!”一看皇上并不打算听他解释,反而是叫了人直接将他拖了去,太医顿时吓得尿了裤子。
他挣扎着挣脱了两个粗使婆子的钳制,不顾仪态,像个疯子一样跌跌撞撞地往顾宏昌所在的地方扑过去,脚下讲刚刚燃起的火盆一下踢翻,火星落在官靴面上,烧坏了绣金线都不在意。
两个婆子见这文文弱弱的太医居然有如此大的力量,眼看着他的手就要抓到皇上龙袍的下摆,她们一个激灵,冲上去再次压制住这个太医。一人手下暗暗用劲儿,死死捏住他的麻穴,一人手下用帕子死死捂住他的口鼻,不让他再发出一点儿声音污了皇上和皇后的耳。太医瞬间就软了身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再次被拖离高高在上的皇上。身下没有了控制,腥黄的尿液更是争先恐后地往外涌出。
粗使婆子怕皇上对刚刚她们做事不利怪罪下来,用了十分的力气快快把把他拖出了殿内。
殿上终于安静了下来。
地上留下了一大滩黄色的液体,一直延伸到门外。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股味道,让在场的人都抽了抽鼻子。
顾宏昌黑着脸盯着地上翻倒的火盆,嘴里缓慢吐出一句话:“贪生怕死,污秽不堪。”
不再管这个无足轻重的太医,顾宏昌对李公公说道:“太子那边候着的太医,调一个医术好的来,给皇后看诊。”
“是。”李公公颔首应下,心下同时也有了计较。这小太监敢在他眼皮子下面暗渡陈仓,呵。他冷笑一声,是时候整顿宫里内务府了。
李公公刚一出门打算往太子休息的寝房之时,恰好与刚刚到偏殿的和丹旋打了个照面。
“国公夫人安好。”李公公冲她行了一礼。
“公公好。”和丹旋回礼。
“敢问夫人为何此时不在主殿为太子殿下医治,来这偏殿是所为何事?”李公公有些咄咄逼人。
和丹旋并不对李公公的无礼生气,反而是心平气和地回答他:“太子殿下已无大碍,包扎之事我不便插手,便交给祁太医处理。我听闻皇后娘娘刚刚晕倒,心下不太放心,于是便走来这里,看看有没有需要臣妇的地方。”
她虽然是二品诰命夫人,但对于宫中这些地位高的大太监,还是能避则避。
奸臣误国英雄死,千古遗碑夕照明。
大朝王朝虽还没像大秦嬴家天下那样宦官当道,掌倾天下。但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对于这些宦官,她不得不防。
李公公听到和丹旋说太子无碍之时,面上神色立刻就变了。
他欣喜道:“当真?太子殿下当真无碍?”
“是。只需再卧榻休息半月,便可痊愈。”
“如此甚好。”刚刚还咄咄逼人的李公公此时敛了气势,笑眯眯地对和丹旋再行一礼,态度恭敬诚挚。
“杂家在这里先行谢过国公夫人,妙手回春。”行完一礼后,他继续说道:“夫人来得巧了,皇后娘娘那边正要个太医去看呢。不过杂家想着这些个太医医术定没有夫人好。请夫人稍候片刻,待杂家进去通传一声。”
“有劳公公。”和丹旋温和地说道。
“夫人这是什么话,这都是杂家该做的。”李公公再冲和丹旋和善地一笑,忙不迭进去通传。
此时殿内,顾宏昌正在问话扶柳。
“你倒是机灵,说说吧,怎么看出这太医看不了你家娘娘的病的?”
“奴婢惶恐。奴婢本是极相信太医院太医们的医术,虽然平日里与皇后娘娘看诊的都是祁太医,但今天祁太医正为医治太子拼尽全力,不能让祁太医因为皇后娘娘的事而分了心。奴婢虽没见过这位太医,但毕竟是太监领着过来的,想必不会有什么岔子。”扶柳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可谁曾想,这太医来来回回为娘娘诊了三次脉,半天都写不出一个方子来。娘娘的手一直放在外面,这偏殿的寝房又刚刚才燃起火炉,房里还冷得很,娘娘的手都被冻冰了。奴婢素来敬重娘娘,与娘娘亲厚,娘娘也待奴婢极好。”
“奴婢实在不忍让娘娘继续受苦,就多嘴提了一句。没成想这太医支支吾吾,奴婢见事情不对,连忙拜托门外的太监通传于皇上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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