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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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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今天晚上享受的第二次晚饭, 同样的菜色, 跟着一群截然不同的人。

我们家的餐桌并不大, 是那种很普通的四方桌子, 寻常三个人吃饭是足够的,但是今天来的人太多,显然有点不够坐,家里的折叠椅子都搬了出来,小小的桌子围坐了个严严实实。

师姐暗地里跟我说,好久都没看过这么热闹了。

我想她说的不对,我们从小到大可都没有过这么热闹的时刻,什么春节中秋, 一直都是我们三个一块过,外面的客人跟我们无缘,无父无母就是这样,大大小小的走亲访友都与我们无关。

当然,这也不是在说这样不好,只是下意识的喜欢这种热闹,它属于我们想得却得不到的存在。

人总有一种孤单感, 可能是游离在人际之外,又或者是莫名的伤感, 热闹是抵消这种孤单的一种办法, 它的成本不高, 效果却出奇的好。

虽然这么说, 我并没有成为一个到哪里都会热闹的人物, 我只是个非常普通的人,性格平平淡淡到说不出闪光点。

我看着黎鹿的侧脸,很难想象,我会和她这样的人产生交集。

黎鹿正好目光与我撞到了一起,一瞬有一种莫名心动,这就好像被人猜测到心事的猝不及防。

她问我:“你在难过什么呢?”

我自然没有说老实话,这种偏向矫情的话,我是不愿意告知别人的。

黎鹿摇了摇头,她怕了拍我脑袋。

我常常以为她的这种行为就像一把上了膛的枪战

我跟黎鹿坐在一起,胡九九却出乎意料的坐在我师姐的身边。

起初我还不知道师姐到底怎么哄骗到胡九九坐她身边,直到后来我看到这只小狐狸吃的头也不抬,而我师姐还在专心致志的给她夹鸡翅。

胡九九身侧的鸡骨头都快堆了一座小山,眼睛吃的眯了起来,就此我想到一句老话,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她的胃。

我大概就理解了我师姐特有的哄骗方式。

这次气氛要比在酒楼的时候好上太多了,我师父宝贝的从房里拿出一罐酒,那种坛装的大罐子,也不知道到底放了多久,顶上结了一层蜘蛛网,表面还落下不少灰。

他用布掸了掸灰,盖子边缘是用泥巴糊住了间隙,开启的过程并不容易,得用小锤子顺着封边敲碎,这才嘎嘣一声开了这罐酒。

酒一开盖,香味四溢。

我问师父:“这什么东西?”

师父美滋滋的说:“好东西。”

他用竹勺子舀出来两杯,浅黄色的酒清澈又漂亮,散发出淡淡的酒香。

柳大师将酒杯朝着我这递了过来,虽然我喝酒喝的少,但是也盛情难却,我这手刚伸过去,师父就一巴掌甩我手上,他训斥道:“边去,小孩子喝什么酒!”

我不服气的嚷嚷道:“你不给我喝递过来干什么!”

师父道:“我给人黎鹿的,关你哪门子事,自作多情。”

黎鹿没给面子的笑了起来,她起身接过那杯酒的模样,像极了对我的嘲讽,我心肝脾肺肾都被气的一阵阵痛。

“柳大师,我敬你。”

黎鹿双手捧着酒杯,她面不改色的将这一整杯一饮而尽,好像这不是一杯酒,而是矿泉水。

从我这里看着她的侧颜,鼻尖挺翘,眼波含情,不得不说她的模样像极了一幅画。

师父也给自己斟满了酒,那塑料杯里倒得满满当当,他捻了一颗花生米丢到嘴里,嚼碎的时候有点吧唧嘴,他抿了一口酒迟迟都没有说话。

在这样近距离的时候,我可以发现师父已经老了,他眼角的皱纹越来越多,头发丝也积攒了太多的白发,腰背不似从前那样的挺拔。

我师父总是没个正行,所以我下意识的老会遗忘一件事——遗忘岁月对于每个人的无情。

在我没有察觉的时候,他已经从中年步入了老年,在逐渐的衰老,开始变成我不熟悉的模样。

人在朝夕相处的时候,会不小心忽略一些表象,当我离开家门又回来之后,我才这么清晰的看到岁月在师父身上留下的烙印。

一个人没有多少个二十年,他花了二十多年去养育我们这些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子,教授我们为人处世的道理,到了我们可以回报的年纪,才猛然发现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会太多了。

明知既生向死,那便是无解的题,怪罪于岁月还是旁人都是无用功罢了。

我眼睛发酸,却只能低头假装吃喝。

黎鹿坐在我身侧,她依然没有动筷子。

柳大师幽幽的说:“我知道自己是瞎操心,你会对小安好的。”

黎鹿嗯了一声,“你可以放心,我承诺的事情都不会违背。”

师父叹了一声气,他仰头把酒一饮而尽,然后看了我一眼,他说:“小安,我有很多事都对不住你们。”

我连忙嗔怪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宁如意也随着这句话而抬起头,她说:“这才多少酒,你就喝醉啦?”

师父摇了摇头,自言自语一般的呢喃道:“老天爷不公平啊。”

“怎么了这是?”

我隐隐意识到我师父的不对劲,然而当我想要追问的时候,他摆出了我常见的姿态——不愿意对我们多说。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什么事他都自己扛着。

即使当场想要刨根问底,师父也绝对闭口不言,他只是默默的喝着酒,吃着盘子里的花生米。

这个场景正如从前的每一天一样,每到夜幕降临,柳大师就会独自坐在桌边,自酌自饮,背影显得格外的落寞。

我和师姐偶尔也会觉得自己是对方的负担,是让他宁愿用酒精麻痹自己的源泉,每次当师父喝酒,我们就在从门缝里偷偷看。

那会的师父就背着我们,在不可能看到我们的时候,忽然问道:“怎么都还没睡觉?”

这声堪比恶魔之声,惊的我打了个哆嗦。

被抓包的我们,只能进退两难的待在门口,最后又乖乖的从房里面走出来,垂头丧气,夹紧尾巴。

我们一度怀疑,柳长清脑袋后面长了一双眼。

接着师父会挨个弹我们脑门,训斥我们大晚上不睡觉的恶劣行径。

我反问过:“那你怎么不睡觉,大晚上还在喝酒?”

我师父说:“小孩子不懂,酒是好东西,要趁着所有人都睡着,一个人独享才对。”

我哼了一声,心知肚明这是扯淡。

我师父藏着太多的心事没有与我们分享,作为徒弟,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在他喝酒的时候,多给备一份花生米,盯着他有没有喝醉。

万幸的是柳长清很少喝醉,他顶多脸颊会有点红,他有分寸,却依然沉迷于这口小酒当中。

我觉得令人深感意外的是,黎鹿正在陪着我师父在喝酒,他们两个人不断的在倒酒喝酒,像极了一对许久未见的旧友。

这跟别人喝一口再聊天半个小时不一样,黎鹿基本上不会闲聊,她只是沉默的喝光,又再次倒满。

喝到中途的时候,黎鹿跟鸦鸦他们说可以先走,她自己要留下来陪柳大师喝个痛快。

我无语的问她:“你这是要喝进医院的节奏吗?”

黎鹿望了我一眼,笑了笑,“你别忘了,我是妖怪。”

鸦鸦是个性子里就是个遵从指令的妖,如果说黎鹿是大脑,那么他就是听从命令的四肢,对于每一个指令,都是毫无疑议的遵从。

他把对饭菜恋恋不舍胡九九提着衣服带走,宁如意颇为舍不得的送到了门口,她喊着:“有空下次常来玩啊!”

我已经吃不下任何一样菜,只是因为师父跟黎鹿在坐在一旁,师姐戳戳了我,她问:“他们两个人怎么回事?”

“……不知道犯什么病,一直在喝酒。”

我不是没有阻拦过这样奇怪的行径,可是我师父硬是不肯,他总念叨着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我嫌弃这话不吉利,气的是不想搭理他。

我跟师姐回到房里去看综艺节目,放任他们两个人在客厅喝酒,话虽如此,我们还是会从门缝里偷偷看去,宁如意赖在我身上,她用手指绕着头发,把浑身的重量都压在我瘦弱的身躯。

我嫌弃的推了推她,“你好重。”

我师姐没有挪窝,她说:“你这几天还好吗?”

“怎么这么问?”

宁如意眨了眨眼睛,“因为我就你这么一个熟悉的人跟大明星在一起,有没有什么精彩绝伦的事情发生?”

我简单回忆了一下,似乎一个都没有。

我原本以为我的生活应该多姿多彩,实际上就算跟着大明星,也好像不过是去普通人的生活,我没有见识过娱乐圈的花花世界,也没看到多少巨星影后。

也就那样吧,普通人也就那样。

我师姐不信我,只是嘟囔着:“你肯定骗我。”

天地良心,我一点都没骗他。

我依偎在师姐的怀里,听着她喋喋不休的絮叨,房间里的灯光很暗,只有平板里的综艺节目闪烁着刺眼的光,我没有离开很久家,却在这一刻想的不得了。

我隐隐约约听她问我是不是困了,我哼了两声,模模糊糊的告诉她我不困。

师姐想要暂停,我连眼睛都闭上了,却在说:“我还要看。”

师姐没吭声,她还是把节目关了,四周陷入平静之后我也开始昏昏欲睡。

今天我又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与先前在飞机上梦的一模一样,依然是微风拂面,以及心里缺了一个大口。

我不知道这个梦为什么会在平静里这么的悲伤,这就好像晚上回家,一个看到空荡荡的房子,我找不到理由回去,只是望着它发呆。

我一直在等待着房门被敲响,无论门外会是谁。只要他来到,我就会非常的欢迎,真的很孤独,梦境的孤独感是入侵到身体的每一寸,我能想象到的只有漫无边际的孤单。

孤独的岛屿矗立在海水中央,四面看不见终点,潮水也许会退出,只是不知道会在何时。

我在梦里就是这样的无助,一个没有血腥没有别离的梦,竟然让我痛苦到想要流泪,那种渴望着一个人陪伴的感觉,实在是令人记忆深刻。

实不相瞒,我特别想哭。

想要嚎啕,想要满地打滚,可是我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只是像个哑巴一样,静默的守在孤独感里灭亡。

就在这样绝望的地界,我视线里空无一物,当我深陷梦魇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可以拉我一把,即使明知这不过是一个梦。

忽然一道璀璨的金光灼灼而生,它撕裂了无边的孤寂,翩然的抵达了终点,宛如真正的救赎,让世间万物都得到了色彩。

我在绝望之际听到了一句话,她说:让你久等了。

那一刻我泪流满面,我感觉自己的一切都在这简单的一句话里得到了挽救。

是的,我的这种孤独源于永无止尽的等待,在漫长的时间当中,我一直在等待着她的出现,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直到她降临到我的身边。

那是一种如同暖阳倾斜在肩头的感觉,温暖的让人不由自主的会去向往,我见到那束称得上璀璨的光芒,沐浴着火红光焰的她。

我看不清她的长相,记不得她的声音,我能明白只有那种期盼到的餍足感。

我双手双脚都缠住了对方,一刻都舍不得分离。

她似乎在抚摸我的脑袋,我感觉什么水珠滑到了我的脸庞。

猛然,我醒了。

卧室的窗户没有拉,从中吹入了风,窗帘晃动着,被吹鼓了一个大包。

这股风吹得很舒服,把夏季特有的燥热吹得一干二净,我从来没想过,原来不开空调的房间还能待的下去。

随后我又注意到别的事情,例如的床边多了一个人。

我低头看到黎鹿靠在我的床边,手臂枕着脸,阖着眼睛睡觉了,此刻的她人畜无害,白的像是剥了壳的鸡蛋,长发实际上糊了一脸,可是一点都没掩盖她的美貌。

她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每一寸都长的恰到好处,凡人羡慕也羡慕不来,活脱脱一个小仙女。

我看了看,又看了看,我不知道黎鹿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里,也不知道她这只妖怪到底需不需要睡眠。

我的手放在她头顶几次想要摸摸试一试,只可惜没有这个胆子,我不想打扰到她的睡眠,于是只能用眼神过一把瘾。

她似乎睡得很沉,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

这时门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听到拖鞋哒哒哒踩在地板上的声,然后门就被开了一个小缝,师姐探头进来,她目光扫了一圈,她目光对着黎鹿的背影顿了一下,随后又对我露出微妙的会心一笑。

我无声的比划了一个NO,表示我与黎鹿的正常女女关系。

只可惜我师姐笑的更下作,哎,这种女人真是恶心心。

她说:“不早了噢,今天有台风,之前一直在下雨呢。”

我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半。

外面天色看起来阴沉沉的,真有种黑云翻墨的既视感,冷风吹得一阵接着一阵,难怪不开空调就觉得凉爽,手机消息栏里还在跳跃着黄色暴雨警告。

只是我一点都没听到下雨声,除了那个不让我好受的噩梦之外,外界干扰对我而言一概无用。

我指了指黎鹿,压低声音问:“她怎么在这里?”

我师姐露出了一种很难为情的表情,她说:“微信跟你说。”

很快师姐就离开了,她似乎也不想打扰到黎鹿睡眠,我选择在微信上跟她聊起天。

她说:“你昨天晚上睡着之后,大半夜做梦就在哭,谁来都不管用,师父说你是入了障。”

简直震撼我妈。

我小心翼翼的整理着措词,“那黎鹿怎么过来了?”

我师姐发了一个叹气的表情,那个表情让我如坠冰窟,我总觉得自己肯定干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果然,不出我所料。

她回答道:“师父说你没有掉魂,就是入了障,没什么法子可以解,但是怕你鬼哭狼嚎哭出病来,黎鹿就说她有办法。”

“然后呢?”

师姐发了许多叹气的表情包,她语重心长的说:“你最好好好对人家,黎鹿拿刀放了血给你。”

……?我震惊到失去语言。

据师姐所说,当天入障开始鬼哭狼嚎的时候,黎鹿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她的焦虑写满了整张脸,几乎是守在我的身边寸步不离。

她用了一个法子替我解决的入障,那就是自己血的作为药引,当时我整个人意识不清楚,力气却大的掰不开,我抱着黎鹿的手臂,一点都不肯撒手。

黎鹿从手心割了一道很深的口子,血也不过只放了一滴,这一滴血散发着精纯的色泽,那是如同活着一般的气息,在师姐的夸张描绘里,我能明白,这是妖怪的精血。

血本源于先天之精,而后养成于饮食所化,精血为阴中阳,阳中阴,修炼成精的黎鹿,她的精血尤为重要,百年修为可能就凝聚在这点血上。

我听完这件事后,再看着熟睡的当中的黎鹿,心里久久不能平息,这会我才留意到,她的脸透着没有血色的苍白,紧闭的眉眼,连轻微的颤抖都没有,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我心里的确过意不去,梦魇中的那束救赎,那份宽慰,原来本质都是来自于她。

黎鹿长得绝非是很有亲和力的那种,她眉眼生的好,却有很多的疏离感写在这是双眼里,黑曜石似的眼瞳里溢出的是淡漠,我此时此刻心里软的像是一滩水,我看她受苦受难,着实有点心堵。

我忍不住还是摸了摸她冰凉的脸颊,这是我头一回从她的身上感觉到了安心,就像是回到了家的一样,可能这是精血的遗留下的关联感。

血脉相连,我竟然在脑海里蹦出这个念头。

我一边觉得可笑,一边又暗地里体会着这种新奇。

入障可以说是走火入魔,自古以来都是常事,心病还须心药医,我想不通自己哪来的心病,难道是单身狗综合症发作?

我寻思人单身,也不至于这么惨吧?

我替她盖了点被子,黎鹿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冰冰凉凉的皮肤透着股寒意,我掌心捂着她那块皮肤,摸了好半天也没暖和起来。

黎鹿忽然发出一声梦呓,她说:“冷。”

我楞在原地。

黎鹿缩着脑袋没有醒过来,她眉头紧皱,也只是吐出一声声意味不明的闷哼,我能听懂的只有那一个冷字。

她是会冷,精血对于一个妖怪来说,实在太过重要,我想不到黎鹿要消耗百年修为,去救我的理由,这甚至无关生命,只是我深陷梦魇而已。

我当然不能没良心的指责黎鹿傻,我只能把她搬到床上来,给她盖上厚厚的被子。

人在没有意识的时候,身体死沉死沉的,我可以说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搬到了床上,这期间难免有碰撞,而黎鹿还是保持意识模糊的状态。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是坐在床上看着她。

我问她:“还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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