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比严舟会说话。”（2/2）

“不用，他给我道过歉了。”冯志春道，“说他那天情绪有点不稳定，隔天就找我道过歉了。”

“那……”宋棠犹豫了一下，没往下说。

冯志春却看得明白：“他也是个有骨气的，说，既然名额已经说了不给他了，那他就不要了，说是可以自己考。”

宋棠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倒是没想到你会特地为他来跑这一趟。”冯志春道，“我知道学生们私下里总说我古板，但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们俩这个事情，我是不大能接受。名额的事情，我也已经抹掉了，原因是严舟对老师的态度不端正。而且看样子，他自己也不稀罕这个名额。”

宋棠没说话。

“你为什么会想来找我说清？”冯志春问。

“也没什么。”宋棠垂下眼帘，“我觉得，严舟这件事，我有责任，所以就想……”

“你刚才也说你有责任。”冯志春道，“我想问一问，你觉得你有什么责任？”

宋棠愣了愣。

“嗯？”冯志春吊着眼睛看他。

“我……”宋棠道，“严舟年纪小，不知道我们这个群体在社会上要面对什么样的压力，但我是知道的。我本该更注意一点，也不至于被别人拍到……”

“你很在意严舟比你年纪小的事情吗？”冯志春打断他，“这么会时间，你已经提过两次了。”

“而且，严舟好像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冯志春接着道，“你知道他那天为什么顶撞我吗？他怕我联系你们导员，给你下处分，所以抢着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了。我听你们导员提过一嘴，你大一的时候因为这个事情闹出过宿舍矛盾吧，严舟说，大不了把处分都背在他身上，你就快毕业了，不能受影响。”

宋棠从没听严舟说过这茬。

“他也不想想，我是那种随便给人处分的老师吗？”冯志春嗤笑，“校规里也没这条处分啊。”

“我看你们两个之间问题也不小，还是别想着给对方解决什么事情了，先把自己问题解决了吧。”冯志春道，“你一会有课没啊，呆这么久了，第二节要迟到了。”

“我……我没课了。”宋棠道。

“没课你也走吧，我还有事情要忙。”冯志春摆摆手，“去吧去吧，也跟你聊了这么久了。严舟的事情你少挂心，大二下的事情，期间他要是表现好，我也不是不会给他机会。”

说完冯志春又自己在那嘀咕：“虽然他好像也不是很想要这个机会。”

宋棠站在原地，一时之间脑袋里想了很多。

又过了一会，在冯志春再一次催他走的时候，他才好像回过神来，匆匆道了声谢，这才离开了。

他原以为自己要面对的是个不讲道理的顽固老头，没想到冯志春不仅心里门儿清，还反过来教育了他许久。

但有些事情，他说的也的确没有错。

宋棠在心里叹了口气。

在感情上面，他和严舟都是初学者，也只能这么磕磕绊绊地摸索下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