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涂晚月说话很快，她是中性嗓音，只是病中喑哑了些。涂朝阳听完后被震住了，按道理说，涂晚月这事比未婚先孕、被包养的程度轻多了，但绝对是会让爸妈大发雷霆的爆炸性//事件。就连他一时半会儿地还反应不过来。

“你说你……觉得自己是个男的？”

“准确来说，我不认同我的生理性别。我从很早很早的时候开始，就认为自己应该是个男孩子了。”涂晚月的语速放慢了，“最初我觉得自己是个怪物，我不想扎小辫、不想穿裙子。我喜欢和男生一起玩，我也喜欢去捉弄喜欢的小女生。”

涂晚月抬头看向涂朝阳，道：“而且我已经处过女朋友了，比你厉害。”

这时候还要惦记着攻击他啊，看样子情况还不算太差，涂朝阳的表情轻松了一些：“你怎么不和我聊聊呢？”

“你要考表演的事又和我说过吗？”涂晚月撇了撇嘴，“我们都有秘密，扯平了。”

“所以你是和爸妈说了这事？”涂朝阳终于问到重点，果然，涂晚月往被子里又缩了缩，她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来。

涂朝阳不想逼她，又问她是什么时候从美帝回来的，涂晚月依旧沉默着。

“哥，其实我曾经特别恨你。”

“在我意识到自己的不一样之后，我就特别努力地寻求解决办法，你知道我这人不服输。但我真在这事儿上摔了好多跟头，最后我决定给自己换个环境，出了国。”

“我本来是想在你毕业那年就和家里摊牌的，我对跨性别者有了系统的认识，也有足够成熟的心态来应对父母。可你好巧不巧地要去上表演学校，妈妈那阵子就像个炸弹，你倒好，走得洒脱。妈妈天天给我打越洋电话，骂了你，再对我寄予厚望，我真的不忍心……”

憋在心里多年的话一股脑说出来了，涂晚月望着天花板，有点想哭。

“我这又瞒了六七年吧，前段时候妈妈不是总催我回国相亲么，我前女友听我说起就和我闹了别扭。我又喝了点酒，一上头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坦白了。”

涂朝阳静静听着，他真的不知道妹妹这些年承受了这么多。他当时考表演，一心就想着涂晚月还正正经经上着学，妈妈就是对他失望了，也有个妹妹盼着。

“对不起。”

涂晚月笑了笑：“又不是你的错。”

“我上周回来的，事先给爸妈说过。嗬，一回家就有一男的等着，吃了顿食不知味的饭，我各种不配合，等那男的一走，妈妈差点没和我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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