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2）

三个月后，入秋，梧桐细雨，呢喃是夜。

杭钺麻利地擦好四方桌，招手唤来跑堂的伙计：“明天中秋节，早些回家吧，我买了月饼，在后院库房，一人一盒，走的时候别忘了拿。”

伙计一听，喜笑颜开：“谢谢掌柜。”

雨天人少，店里有些清冷，厨子活计都走了，杭钺一个人呆着，擦擦这个，摆摆那个。

门堂的风铃响了，杭钺先道了一声欢迎光临，然后歉意地说道：“抱歉，厨子下班了，我们准备打烊了。”

云绍阳穿了件长风衣，踏进餐馆：“是我。”

杭钺叠了叠手里的抹布：“云少东家？”

云绍阳发梢带雨，递过来一个冷冻盒：“这个给你。”

盒子上有云氏制药的标志。

“信息素成品，用法跟抑制剂一样，腺体注射，这里面的量够你用三年，低温保存，里面有试纸，可以检测成品是否变质。”

“谢谢。”杭钺双手接过，盒子有一定重量。

杭钺道完谢，两人相顾无言，他们有过最亲密的接触，却依然像两只孤雁，在各自的天空徘徊。

两人之前互相看不上眼，然而十六年前的一场车祸，把两人拉到了一个更尴尬的境界。

沉默片刻，杭钺礼节性地问：“东家，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有。”云绍阳看了看柜台上挂着的木制菜牌，都是家常风味。

杭钺见他在看菜牌，脱口而出：“要不要吃点东西？”

杭钺会做饭，云绍阳还是很清楚的。

云绍阳拉开长条凳坐了下来，他没说吃，也没说不吃。

怎么说也是来送救命物资的，请他吃一顿饭，以表谢意，杭钺收好信息素成品，系上围裙：“东家稍等。”

炒了两个菜，一荤一素，烧了一碗鲜汤，杭钺摆好碗筷：“东家慢用。”

云绍阳吃了两口，侧目问道：“你吃过了？”

“吃过了，跟伙计们一起吃的。”

然后就又无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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