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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想见,想看到,想听到他的声音,想和他说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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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进来的有三人,为首一名须发皆白的魁梧老者,一席一丝不苟的素白长袍,腰板挺得笔直,正睁着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向他看来,在他身后一左一右站着的则是面色温和的云岭掌门大弟子温浩诚和才出门没多久的秦蕊雨。

弘楚本能地不想把目光长久放在温浩诚身上,故而只是一瞥,点头示意后便再不去看他,而后他瞅向一旁的秦蕊雨,发现这位先前还一脸轻松笑意的师姐面色有些奇怪,像是牙疼一般,扭曲着脸,一脸显而易见的纠结与惴惴。

弘楚好歹也是在上清峰呆了这么多年,脑袋一转,很快便想通了秦蕊雨脸色奇怪的缘由。

毕竟眼前这名威严老者,可是上清峰的戒律长老啊——

云岭各峰为了便于管理峰内子弟,皆有设置“戒律长老”一职,胜任者得,大多为清正刻板之人,这其中,本代上清峰的戒律长老又可谓是翘楚,其“刚正不阿、行峻言厉”之名声在云岭派中广为流传——原因无他,只因为他和首座容正阳散漫随意的作风形成了鲜明对比,并且严厉到连本峰首座都屡屡被他管教。

每当容正阳意图“反抗”时,他也不摆前辈架子,只字正腔圆地反驳道:

“试问,在连首座都算是离经叛道之刺头的上清峰一脉,若戒律长老不站出来加以管制,那岂不是翻天了吗?”

一句话把容正阳说得再不敢造次,灰溜溜败下阵来。

一届戒律长老能做到让本脉首座都发憷听令的程度,足可见其的勤恳敬业,自可解释其在云岭当中的名声为何那样大。

……当然,至于上清峰弟子是不是这么觉得,并不如何重要。

当代上清峰戒律长老本姓姓李,名真柳,平日里威严刻板,从未有弟子见过其的笑颜,容正阳消失前每回下山采购都会避着他,免得被他抓去训斥。首座尚且如此,更甭提一众弟子了,就连弘楚这个平日里堪称遵纪守法的好弟子,有时候大老远看到他那高大挺拔的身影都会紧张自省自己最近有无做错事。

性格跳脱颇有其师风范的秦蕊雨更是如此,在与之经常打交道的经年累月下,早已如那孙猴子面对如来佛,在李真柳面前不敢有半分造次,甚至就连平日里言语间偶尔有所提及,都会脸色发白,满面苦楚。

也难怪她如今近距离站在长老身后,脸色会扭曲成那样。

弘楚早在下定决心“违规”时就知道自己会招来戒律长老,但他万万没想到在自己尚且重伤在床时,这位弟子眼中的“煞星”就出现了,不由露出苦笑。

李真柳面色严肃地走到弘楚床前一丈远处,目光有如实质,压迫着弘楚身上的每根神经,弘楚顾不上全身经过刚刚自己一番折腾更为强烈的痛意,早在他们入门之时便打算挣扎下床行礼,奈何身子条件实在不允许,挣扎半晌,好不容易抬起半个身子,又因一时脱力而重新跌回床上,疼得一脸扭曲,好在克制住了没有在长老面前龇牙咧嘴,要不谁知道会不会招来一番“仪容不整”的惩戒。

而李真柳也就这般眼睁睁看着弘楚挣扎,口中凉凉地“哼”了一声。

弘楚有些忐忑,愈发努力地挣扎起身。

秦蕊雨在后面表情难看,到后来实在忍无可忍,走上前来一把扶住就要再次跌倒的弘楚,眼眶都发红了,沉下嗓子喊道:

“你好好躺着!”

而后,她转身,膝盖轻轻磕在地上,腰部挺直地跪着,垂首软声道:

“师叔,这事不全是小师弟的错,我也和他犯了同样的错,您……您看在他重伤未愈的份上,从轻发落罢?”

仅剩一名温浩诚站在李真柳身后,此刻悄无声息地让了开来,不着痕迹地避过了秦蕊雨这一跪。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李真柳一挥衣摆,目光盯紧了垂首自请罪名的秦蕊雨,而后又把眼光放在终于挣扎着翻过身、正视图用手趴地爬下床的弘楚身上,沉默片刻,冷着脸先是一指跌跌撞撞终于成功同秦蕊雨跪在一处的弘楚,少年人脸色苍白至极,单薄的身子骨上只穿了里衣,已然被汗沾湿大半,正要说话,余光中瞄到门口未关进的门扉处探出一个头来,动作莫名一滞,停了张口欲出的斥责。

“……”

秦蕊雨和弘楚接不敢随意转头去看,只有温浩诚抬首看向门外,而后恭恭敬敬地垂首施礼道:

“王师叔。”

王老爷子单单只是探个头进来,“啧啧”了两声,怕被骂一般脚底抹油溜得飞快,只剩一句语速极快的调侃之词,在狭小的厢房内回荡。

“嘿呀,阿柳,你怎么跑我这儿来骂人了?晦气晦气,当真晦气,打扰老夫我做生意,你小心我去找人把你轰出去。”

“……”

李真柳身体肉眼可见的一僵,咬牙切齿地冲外面喊了一声,喊得内容倒是让在场三名小辈皆愣了一愣:

“王书你给我跑慢点!摔着了没人照顾你!”

门外并没有什么回应,应是已经跑远了。

待得李真柳重新把注意力放回身前跪着的两人身上,发现他俩面上表情有些奇怪,不由脸上一青,“啪”的一声,半开的门扉倏得关紧了,而后,他恶狠狠地瞪了眼面色诡异似是在强制憋着笑的秦蕊雨。

下一秒,一应复杂神情在他脸上消失,李真柳重新扳起了脸,将手再次指向正老实跪着的弘楚,也不知是否因时间太短不够进入“训斥”状态,他嘴上语气极为火爆,说出的话却是体贴成分居多:

“你给我滚回去躺着!你师姐还在一旁,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弘楚茫然地抬起头,被秦蕊雨轻顶一肘子才算反应过来,心下不情愿,又不甘折了长辈面子,只能动作缓慢地重新爬回了床,将身子用被子包严实了,在床上面向李真柳跪着。

李青柳瞪了他一眼,却也没坚持让他躺下,将手负与身后,冷着脸瞅着跪着这一高一矮跪着的俩人半天。他身后的温浩诚则是全程眼观鼻鼻观心,垂首站在一旁,若不是那身形气质太过出众,简直就是一名负责带路的小厮。

弘楚这是生平第一次直面戒律长老,心下当真有些忐忑,秦蕊雨却不是,她是李真柳那戒尺的常客,到底是掌握些对付自己师叔的规律和法子的,见这次李真柳手上并没有拿着他那杆令弟子们闻风丧胆的戒尺,心下门儿清今天这事估计是雷声大雨点小很容易就过去了,眼珠子在没人看到的角度转了转,聪明地选择不去挑刺,乖乖听训。

“说说,那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你俩私自行动,不遵法纪?”

秦蕊雨偷偷抬眼瞄了瞄居高临下的李青柳,乖乖将那晚之事了,在末尾还将自己和弘楚先前讨论时充分总结出来的错误点不落半点儿地倒了出来,好好分析了一番,没料到李真柳听罢,脸色不见好转,反而是黑了不少。

“胡闹!”

一声暴呵,冷不丁地将毫无被训经验的弘楚震得抖了抖。

“你们两也不是第一次在巡逻队中工作了,做事前后都得仔细考量这一点还得教多少遍?且不说北郊那个神秘人差点把你们毙于剑下,我就问你们,若是那房间里有埋伏,或者是地道里有埋伏乃至于多几条岔道你们怎么办?你们有在行事前有考虑过这种情况吗?”

弘楚嘴巴抖了抖,正想回自己有考虑到,眼角余光却看到一旁的温浩诚正无声摇头,提醒他不要开口说话,他咬了咬唇,到底是将已然到喉咙口的话咽了回去。

秦蕊雨倒是不用任何人提醒,她早知道这种时候是不能和长老争执的,在对方气头上时与他争辩,不论战果如何最后肯定对自己没半点好处,这时候逞强几句还不如忍一忍让责罚减轻来得实在些。

“秦蕊雨,尤其是你!我还得骂你多少遍你才能改改你那毛躁的性子?瞧瞧你把你师弟都带成什么样了?!若不是温师侄,你俩的鬼魂还不知道得去哪里捞呢!”

“……”

室内三小辈在这狂风暴雨中皆是噤若寒蝉,谁也甭嘲笑谁。

李青柳一个人直将两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娇花”弘楚更是被训得头皮发麻,到最后头都几乎要抬不起来了,终于,或许是因为一个人单方面输出太过乏味,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李青柳上下嘴唇一碰,在一番长篇大论后突兀地停了一停,秦蕊雨很有眼色地赶忙向前膝行了几步,拿起水壶倒了杯水递到李青柳手边,毫不在意对方接过时附送的一记眼刀,嘻嘻笑道:

“师叔,弟子与师弟真的知错了,你看师弟都快跪不住了,您大人有大量,今个儿就这样吧?”

李青柳轻哼一声,并没有看被拉出来当作借口的弘楚,而是瞥眼看了一眼身旁的温浩诚,脸色这才算缓和了些:

“温师侄手头上必还有事,陪着我这老头子也算耽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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