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琉璃明瓦,红漆巨柱,碧瓦朱薨,飞阁流丹,这便是皇宫。
沈予安站在长廊上仰头看檐角悬着的八角宫铃,轻轻呵出的白雾氤氲升起,把视线模糊了一片。他想母亲了,禁宫委实太过压抑,不如边塞来的自由。有个不可言说的想法被他死死压在心底,当成了不可触碰的禁忌,生怕碰了便如沾了剜肉刮骨也除不掉的毒,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停了半日的雪又下了起来,放眼望去只见铺天盖地的白,漫无边际晃得眼发涩。
沈予安低下头,轻轻吸了口气。他有点,想去死了。
喉间泛起痒意,沈予安忍了半晌,还是没忍住咳了起来,冰冷的空气涌入鼻腔激得有些疼,然后更痛苦的是生出了窒息感的胸膛。他咳得厉害,好似要把肺也从胸膛里咳出来,不自觉的便弓起了身。
跟着他的侍女慌乱的替他端来一直用小炉温着的药,沈予安已经无心顾及,他的脑子生出了缺氧之意,舌尖甚至尝到了若有似无的铁锈味道,这下视线是真的模糊起来。
“素常哥哥——”
稚气的呼喊从远处传来,正是匆匆用过晚膳、迫不及待出来寻沈予安的宋潮之。他跟着昭泉帝出来,皇后早些时候便回盖殿了,此时自是没有与他们一道。
宋潮之遥遥望见回廊上宫女太监簇拥的身影,兴奋的呼喊出声,当即就想拉着皇帝的手跑过去,一抬头才发觉他的脸色难看得可怕。
昭泉帝抱起宋潮之匆匆走过去,呼啦一下跪了一地的下人。他看着唯一没有行礼的宫女还在尝试把药喂给沈予安,却被他推开,乌黑的药汁顿时洒了一地。宫女脸色霎时褪去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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