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2)
舞台很美,晚会选择了现场直播的方式,为了提升节日气氛,还在网络平台上增加了场外互动。
璀璨的灯光交相错映,劲舞的歌者声情并茂,文艺工作者们不遗余力的演绎着各自的才情、诠释着各自的喜悦,台下的观众们热情洋溢的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自由漂浮。
不同于这种欢天喜地的热忱,陶语眸坐在后台里显得既局促又不安,他紧张的神经甚至是有些隐隐绰绰的焦虑。
一丝阵痛袭来,陶语眸放下手机,又蹙紧了双眉。
今早被胃疼醒的时候他就知道要糟,近几年饮食不规律导致他的胃变得很是脆弱,尤其是那些油腻辛辣的食物,平日里他基本是能不吃就不吃了,只除了一些逃不掉的饭局。
按理说第二天还要上台昨晚他更是应该注意,可正是因为太久没吃了又逃不过卫古钦的热情,他就抱有了侥幸心理,况且别人也是为了关心他,他不好意思拒绝。
原本打算吃上一两口解解馋就算了,可是吃那东西......美食当前,又有饭友陪同,哪有那么好抵抗得了的。
这已经是他喝得第3杯热水了,陶语眸低头靠在座位里,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自己的不适,生怕别人察觉出他的异样。
他不是那种想拉肚子的难受,如果真是那样倒还好了,吃点儿药说不定也就扛过去了,关键他是那种胃绞痛,让人很难面色如常的掩盖过去。
当下去医院肯定是来不及了,况且不管别人怎么说,他自己心里是清楚的,这次机会是他凭借实力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他不想就这样平白错失。
陶语眸蹙着眉看了眼手表,垂落的睫毛微微的耷在眼睑,衬得整个人的脸色更加苍白,他约摸着估算了一下时间,差不多再有半个多小时就该轮到他了。
嘴里返上来的那股酸涩让他不禁生出些恶心,怪异的味道忽上忽下的徘徊在喉咙口,再加上胃部的不适......陶语眸强忍住那种绞痛,从兜里拿出一颗大白兔塞进了嘴里。
他真怕自己一会儿会弄出什么直播事故。
“你干嘛去啊?”,同一节目的小歌手看了眼陶语眸,又低头翻起了自己的手机,“快开始了。”
“嗯,我去个洗手间,很快。”
那人本就不怎么在意,轻‘嗯’一声也就没再说什么。
走廊上都是些急着上场的舞台演员和行色匆忙的工作人员,为了不影响到别人,陶语眸站在原地多等了一会儿,除此之外,他也有些走不动了。
疼。
洗手间距离休息室有些远,位置也不太好找,陶语眸强忍着不适绕了好几圈才找到路,他水喝多了,现在不仅胃痛,膀胱也胀的厉害。
一泡释放完毕,陶语眸略显舒爽的触开了水龙头,温热的水流缓缓打下,他望着镜子里略显苍白的自己,不禁庆幸起自己有个技艺超群的化妆师,不然以他之前胃痛时的症状,一会儿上台他怕是能吓跑一群观众。
嘴巴还是有点白,他抿了抿干涩的唇瓣,觉得一会儿还是得让化妆师再补个色,不然真成白无常了。
他一甩手上的水,正打算要揪下几张擦手纸来除去手上的水渍,余光却不小心瞥到了身侧的另一个人,那人洗手洗的很是认真,西装革履,腰身挺拔,看上去很是耀眼。
陶语眸顿了顿,在那人身上逡巡了一圈,犹豫再三在三,还是开口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嗯?”,那人该是很是诧异,看得出他并不认识陶语眸,眼里尽是些疑问的目光。
“我想问一下”,陶语眸嘴唇翕动,望着那人颈间熟悉的色彩,露出些赧然的笑容,“您的领带很好看,我可以问一下是什么牌子的吗?”
“你说这个啊”,那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颈间的藏蓝色,眉梢微扬,“这是朋友送给我的,他说他带不着,留着也是闲置,我倒是挺喜欢这种款式的,就随手顺走了”,那人扬起领带一角,看上去很是苦恼的歪了下头,“不过我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牌子,你看,它没有商标的,不过这里有一个South.的标志,但我查了查,好像也不是什么牌子。”
他仰头看了眼陶语眸,不好意思的笑道,“你要真喜欢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我朋友。”
“不用了”,陶语眸欠了欠身,露出些怅然的笑容,“很好看,但不太适合我的,谢谢您了。”
“不客气。”
那人走后,陶语眸呆愣了片刻,无声的靠坐在了身后的洗手台上,鼻腔里有些苦涩的异样感。
他知道自己不会看错的,那是他送给南衍的领带,那布料的颜色、质地、款式、绣字,每一个细节都是他一寸一寸丈量、一次一次筛选的结果。
包括那独一无二的绣字——‘South.’
他不懂这些东西,但他可以去学,因此,他私下里专门去拜访了一位颇有名气的设计师,请吃饭送礼物,低声下气的求了很久,设计师耐不住他的一次次拜访,才终于不怎么情愿的答应了他的请求。
可设计师很忙,又不愿意露技过多,因此陶语眸学的很是艰难,他要尽可能地调整自己的行程来配合设计师的时间,又要私下里暗自研究这捉摸不透的方法。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很欣喜,因为他觉得值得。
他知道南衍不愿意见到他,甚至会感到厌烦,或许是见过南衍爱他时的模样,他才更是知道如今的南衍所给予出的礼貌有多么敷衍,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他不在乎。
你说他是犯贱也好,说他是走不出来也好,但他知道,他改不了了。因为那是他醒不了的梦。
他想,如果人不可以的话,那么东西呢?说不定看不到自己这张讨人厌的脸他就不会那么抗拒了。
因此,他迫不及待的希望可以找些什么东西来代替自己呆在南衍身边,尽管是自欺欺人,但他私心里还是会得到满足。
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这种渴望是一种病态的奢求,可他无法克制。
这种病态的感觉,就像是在久不见雨的干旱里突然寻觅到一片汪洋,汪洋里的湛蓝清澈见底,吸引着他不愿离去,他无法克制的想要忽视掉海水质地的不适,还迫不及待的想要靠近。
可是忽而间吹来一阵冷风,如刀般的刺破了这场恍如美梦的海蜃,一字一句的告诉他,这所有的梦景都不过是他不知廉耻的妄想,让他清楚地认识到即使是饮鸩止渴,他也不配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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