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2）

那人缓缓侧过身来......

剑眉星目。

薄唇挺鼻。

熟悉的眉眼。

嘴角的黑痣。

每一神，每一态，都在脑海里与那一千多个度日如年的日夜里挥之不去的身影缓缓重合......

直至严丝，合缝，再无一点间隙。

！！！

是南衍！

陶语眸看的真切，他确信这次不是幻觉！

他寸步不移的描摹着那人的每一寸肌肤，贪婪的勾画着每一处轮廓，视线在那睨着眼梢的桃眸中来回逡巡，一丝一毫也不愿错漏。

那是他熟悉的眉眼，是他！是他！

是那个没有一天能让自己忘记的他！！！

那种喜悦，就仿佛是在黑黢黢的角落里看到了一抹光，让他顾不得自己的丑态，拼尽一切想要立马拥抱住那抹渴求，可转眼那种渴求又变成难以言喻的顾忌，顾忌着自己身上刺鼻的恶臭，会在不经意间染脏了他视若珍宝的晖光。

因而，隔着那触手可及的距离，他怯懦着不敢上前。

黄芪还在打着哈哈想要为陶语眸的失态从中解释，朱门和卫古钦也站在原地惊讶的不知所措，而在座的众人也都抱着一副看好戏的姿态，言笑晏晏。

可剧中的主人却让所有人都失望了。

他像是川剧里分秒变脸的演员，又像是神游中突然归魄的病患，他恍然收起自己不适时宜的愣怔，转身整了整仪容，露出些歉意的笑容，“抱歉。”

***

几人按照指定好的座位依次落座，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个刚出道的女团，人有点多，尽管屋内的圆桌大到足以放下一整个完整的足球队，但奈何人多，看上去还是有点儿挤。

周围人热热闹闹的闲聊着，间或着一些愉悦的嬉笑声，倒是缓解了不少刚才的突兀，甚至还透出股过年时的喜庆，看上去倒是蛮惬意的。

“我去，眸儿，你刚刚咋那么酷啊”，朱门小声叽歪着，“把我吓了一跳你知道吗，就跟被谁下了降头似的，我都怕那个大佬一气之下把你给扔出去！......你看你看，那黄老鸨又开始扫你了，你就等着吧，照他内尿性，少不了呲儿你......”

陶语眸像是没听见似的，任凭朱门自顾自的絮絮叨叨，面对黄芪的眼刀也视若罔闻，他摩挲着酒杯小口抿着红酒，不动声色的向左移了移。

左边坐着南衍。

也不知是不是天意，还是谁的故意为之，陶语眸落座的时候就发现左边好巧不巧的落坐的正是南衍！

他有些抑制不住的喜悦，也有些久别重逢的无措，他悄默默的扣着手指，觉得酒意更深了。

座位和座位贴的很近，陶语眸伸伸脚都能勾到那人的脚踝，但他觉得初次重逢，自己还是应该矜持一点，不好太过逾距。

他抿着唇轻轻嗅了嗅，还是那熟悉的檀木香，清冽好闻，是他喜欢的味道。

他不有自主的扬起些嘴角，那抱着酒杯傻笑的模样儿看上去很乖，却让一旁坐着的那人有些动怒。

感冒还喝酒？

他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桌面上的人还在聊着些什么，但陶语眸却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觉得自己有些上头了，他的酒量还是一如既往的差，那些官腔话听起来又油腻又刺耳，让他有些心不在焉。

不听还净化耳朵了呢。

他想。

南衍似是没有认出他，只漠然的和酒桌上的旁人应和着，有一搭没一搭，看上去也不怎高兴。

趁那人不注意，陶语眸悄悄地描摹起那人的眉眼：倚靠着椅背，斜睨着眼梢，嘴角微勾，薄唇微抿，看上去轻佻而邪性。

陶语眸知道，那是他敷衍时的一贯神情。

你看，他还是那个熟悉的他，一神一态都恍若昨天。

只是......除了自己。

其实陶语眸看得出来，南衍并不是没有认出他，他只是选择了无视。

尽管心痛刺骨，但陶语眸却可以理解，他知道是自己做了那么多的错事，辜负了别人的真心，还颐指气使的把人毁到遍体鳞伤，这样的自己......自己也不会想要理的。

思及此，他又灌下一口酒液，冰冰凉凉的，好生苦涩。

可梦中人就在眼前，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想念就要触手可及，他又怎么能控制的住呢？他控制不住。他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那股渴望，它们像勾人的小刺勾缠着他的心尖儿，明目张胆的在他耳边不停怂恿，勾的他又痛又痒。伴着这股不真实的骚动，陶语眸觉得自己有些晕乎乎的。

可很快，他就耐不住别人的怂恿，听信了别人谗言。

他伸出小拇指小心翼翼的一点点靠近，他试探着往身侧移了移，然后立马停住，蜷缩着姿态等待着那人的反应。

心跳如鼓，可等了几秒也未见那人察觉，他不禁又心生庆幸，接着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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