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京城（二）（1/2）

三日后，孟清夜醒来，已经躺在房间的床上了，漫儿在床边守着他，几名大夫在一旁候着，泠儿和绿儿也在另一旁候着。

漫儿扶他坐起身后，关切道:“义父，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他挥了一下手，道:“都退下吧，漫儿，你留下。”

脚步声过后，房间里只剩两人了。

“义父，姐姐不见了，我派了好多人出去找，都没有找到。”

“她回家了，等过一段日子，义父派人送你去京城看她。”

“义父，你现在就送我去吧，我去把姐姐接回来。”

“不用了，义父会亲自去接她。”

“义父，那我什么时候能去京城？”

“等义父处理完一些事后，便送你去京城。”

若那支修罗血还在的话，或许还能追得上，离开了便离开了吧，他有的是，耐心，等一切都准备好后，他会让她哭着，求着，爬上他的床。

那个姿态如仙的身影站在城墙上，等了一天一夜，看了一天一夜，终于，一辆马车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一袭白衣飞身而下，落在了马车前面，一只纤白如玉的手为她拨开车帘，那张朝思暮想的容颜露了出来。

她刚探出上半身，便被一双手抱入了熟悉温柔暖的怀中，“小凝。”“大哥，我回来了。”那只纤白如玉的手收了回去，车轮缓缓转动，带着马车里的另一人向前驶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是舍不得放开怀里的人，她也不想离开他的怀抱，直到，一个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小白，你回来了。”还是那张冰白的脸，还是那副异常清秀的眉眼，身后还是跟着那个苍鹰。

久别重逢，她给他的，是浅浅一笑，这一笑便永远地留在了那双透着淡淡欢愉的淡漠眼瞳中，虽然看不见，但她想，这个人，应该还是没怎么变吧，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淡如冰雪。

“小凝，要先去看看爹吗？”

“嗯。”

他扶着她经过那个清瘦颀长的身姿向前行去，上了停在前方的一辆马车。

马车在京城宽阔的街道上缓缓驶着，还是原来的热闹非凡。

他轻握着她的手，自离开之夜起，一句话便压在了他心头，现在，他终于可以亲口对她说出，“小凝，对不起。”他的声音，还是熟悉的温柔，只是充满了愧疚。

她靠在他肩上缓缓摇了一下头，又引着他的手贴到了自己的小腹上，“大哥，我有孩子了，已经两个多月了。”

那双凤眸蓦然怔住，被她握着手似乎也僵住了，半晌，他才反应过来，激动和惊喜汹涌而来，他忽然紧紧抱住了她，又忽然松开，又再次小心地，轻轻地，抱住了她，“我要当爹了。”又补充道:“你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反正，这个爹，我是当定了。”

她轻轻笑出了声，道:“那以后，我让孩子管你叫大爹爹，怎么样，是不是很有面子？”他开始还觉得绕口，自个念了几遍后，觉得这称呼还挺顺耳的，便把这大爹爹的称呼先预订下来了。

等称呼问题解决后，她从袖中取出那把玉骨折扇放在了手心，道:“大哥，这么漂亮的扇子，以后不准在上面刻刻画画，要不然我就没收了，再也不还给你了。”

他握着她纤细的指节，将玉扇重新放回了她掌心，又慢慢弯起她的指节将扇子握好，道:“别弄丢了。”顿了一下，又道:“弄丢了也没事，只要人没事。”

她缓缓摇了一下头，将握在手心的玉扇重新放回了他手上，又拢着他的手不松开，不让他将扇子再还给自己，坚定道:“除非大哥不想再见我了，否则休想把这把扇子留给我，我才不要这样的离别礼物。”他温柔地应道:“好，这把扇子就放在大哥这儿。”

“大哥，爹还好吗，身子没什么大碍吧，那些瓜果蔬菜长得怎么样了，离开山谷时，我让舅舅回来时给他带个口信，也不知舅舅回来了没有，小桃有没有嫁人啊，算算，她也该出嫁了。”

他正要回答她这一连串的问题，她突然从他怀里抬起头，焦急道:“大哥，表哥是回来了吧？”他肯定地应了一声，她面上的焦灼之色才松了下来，重新靠在了他怀里，他缓缓讲起了那夜之后的事。

那夜之后，风羽便不知所踪，凤雪回京后，派人四处搜寻他的下落，终于在一间荒废的破庙里找到了他，当时，他身上的衣服是破破烂烂的，人也是疯疯癫癫的，经过半个多月的治疗，才渐渐恢复了过来。

人虽然不疯癫了，但是却变得沉默寡言了，尤其对凤雪，半个字也不愿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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