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怎么样？”栾熙元将笔搁置一旁，满心期待等着楚凌的点评。

虽说起初她不乐意写，后边到也投入了。

这字，他怎么也该表扬两句了吧。

“将《诗经》抄三遍，抄完交到惟愿斋来我亲自验收，在这之前不准出门。”楚凌闭起眼眸，好一会儿才克制着丢出这么一长串话，将栾熙元吓的当场去了半条命。

那日在惟愿斋的事略过不提。

此后的连续半月，栾熙元待在勤心楼里，连园子都没出。

她自然是无心练字，一想到回来的种种场面，恨不能重病一场。

“寇伶来啦。”

宝琴正在院子里洒扫，迎面瞧见寇伶的身影，连带着声音都添了抹愉悦。

寇伶一直跟在殿下身旁，他势必是带着殿下的话来的。

听到动静，栾熙元忙不迭跑回书桌前执笔，深怕寇伶是来拿字贴的。

她可还一个字没写呢。

“宝琴姐姐，殿下让小姐准备下，晚些时候出府赴宴。”寇伶是个活泼人，见谁都是一副笑脸，在府里颇为吃的开。唯独面对宝琴时，每每说话生硬的仿佛是去断头台赴死。

也幸亏他们打小一起进府，宝琴知晓他的别扭性子。

拦住急着要走的人，去屋子里拿了两件江南料子做的衣裳，整齐交到他手里。“在苏州府闲着做的，拿去穿吧。”

又目送寇伶捧着那衣裳落荒而逃，才含着笑回过身子。

一转头，可不就瞧见小姐气嘟嘟站在了门口。

“好你个宝琴，上回送了金叶子，这回又送了衣裳。我身边怎么就留了你这么个散财童女。”

到底是将宝琴当成自己人，栾熙元见了她跟寇伶的互动，不免生出些揶揄打趣的玩闹心思。

“小姐为殿下准备的衣裳还在箱子里放着，宝琴这就去收拾收拾。”宝琴压下脸上飞起的红霞。

点了点栾熙元的额头，也不知她这么做是为了谁。

偏偏立在门口那个仍是一脸迷糊。“宝琴，我正说你跟寇伶的事呢，怎么提到五哥去了？”

这话问出口，连躲在园子另一侧的宝映也跟着笑出声来。“我的好小姐啊，怨不得宝琴姐姐一刻都不能离开你呢。”

笑闹过后，栾熙元被宝琴带到梳妆台前，一番梳妆打扮，换上的还是江南带回来的衣裳。

是新做的款式，料子比起京都城里的要透一些，也更柔软。行走时，宽大衣袖中隐约可以瞧见洁白皓腕。

铜镜中的人顾盼生姿，若是不说话，任谁瞧了都会误以为是哪家的王妃。

栾熙元动了动脖子，这衣裳哪里都好，只是颈后着实让她有些不适应。“宝琴，我要不穿府里新裁的夏裳吧。”

“就穿这件吧，小姐这衣裳，准能让殿下惊艳。”宝琴温婉说着，将栾熙元的长发梳成双环髻，刚好露出颈后的大片肌肤。

总要让殿下知道，小姐已经长大了。

一番整理下来，天色渐暗，华灯初上。

大门口，楚凌已经到了。

面如冠玉的他，今日穿了身深色绣金丝纹的袍子，尽管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严肃样，倒也平添了不少儒雅气质。

若非栾熙元亲眼见到过他吃东西，真要怀疑眼前这人已经得道成仙了。

“走吧。”楚凌见到栾熙元这身打扮后眉头微皱，不知是想到什么，又或者他本来心情就不佳。言语间，越加冷淡不耐。一副疏离模样，弄得栾熙元一头雾水。

她又怕他突然想起来问她抄书的事，越发小心翼翼，不敢有半句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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